第五章 女婴

探查到蕾切尔和斯维雷已经逐渐走远之后，李圣零也逐渐减慢了自己的飞行速度，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碧蓝色的角状物体，然后对着阳光开始仔细观察。

这块角状物体是李圣零刚刚击碎那魔窟中灰色水晶之后从水晶里掉出来的，由于它掉落之后发出微弱的闪光，李圣零出自刻印在龙血中的收藏兴趣便将其收了起来。

按照常理来说，任何物体被吞入魔窟的中心水晶都会或多或少被沾染上污浊魔力，而李圣零却是没有在这块角状物体上找寻出一点污浊魔力的气息，这令李圣零的好奇心被引了出来。

他想利用时间回溯魔法来看看这个东西被吞噬之前是什么样的，可是注入角状物体的魔力全部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丝回应。

见回溯无果，李圣零便没再管这块碧蓝色的角状物体，将其扔到自己的储物空间便没再管。

正当李圣零准备收起探查魔法转身回家的时候，几百米外一声女婴微弱的啼哭引起了李圣零的注意。

李圣零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女婴浑身沾染了污浊魔力，安静的躺在草地上，如果不是偶尔传出的微弱哭声，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她的生命体征。

“你想活下去吗？”

李圣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还没等李圣零反应过来这还只是个婴儿的时候，女婴的哭声大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但是这似乎依旧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李圣零凭空拿出一块小小的被子将女婴裹在其中，在布帛上施加了一个防风法阵之后，李圣零用力的震动自己的双翼，他整个人像是一颗子弹一般飞向自己家的方向。

回到家后，李圣零冲进了木屋，并将女婴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正在修剪花草的斯伯瑞丽被吓了一跳，她快步走到了客厅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凡生也是闻声赶来，不过由于身高原因他并没有看到桌上的情况。

“这么浓重的污浊魔力！？”

“我刚刚解决了一个魔窟，这孩子好像是被魔窟吐出来的。”

“被魔窟吐出来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进到那种地方去？”

“现在来不及在意这种事了，她现在生命气息很弱。”

“瑞丽，帮我为她注入一点神圣之力稳定一下她的生命气息，我来利用净化魔法试试能不能帮她剔除这些污浊魔力。”

“嗯，好。”

说话间，斯伯瑞丽走进了她和李圣零的卧室，取出了一柄金色的西洋细剑，细剑的剑柄用极其精妙的技法雕刻着几百人正在朝拜一人的景象，那被朝拜的人似乎是在叹气一般。

拿着金色细剑的斯伯瑞丽面色凝重的将其抵在了女婴的身上，一股带有神圣气息的能量被注入到女婴体内，很快便与女婴体内的污浊魔力分庭抗礼。

“圣零，这孩子体内的血管太小，如果神圣之力在她体内太长时间，可能会撑爆她的血管。”

“好，我知道了。”

李圣零左手帮助斯伯瑞丽控制神圣之力在女婴的体内抑制污浊魔力，右手的手指亮起了白色的光芒，一个个法阵在他的右手手指出不断画出。

“臭小子，你去到院子里拔一颗仙灵草，一枚回声果，三株返生花，三十叶龙魂草，要快。”

“好，我马上去。”

由于药园里的草药都是有名牌标记的，所以李凡生没多问什么便跑出屋子，去按照李圣零的要求采药。

在李凡生出去采药的时候，女婴突然开始咳血，李圣零虽然知道这是两股力量互相碰撞产生的正常现象，但是他手上的动作还是加快了几分。

五个青色净化法阵随着李圣零右手一弹分别飞到女婴的四肢和头部上方，一股股污浊的气息在李圣零的控制下从净化法阵中溢出，并消失在空气中。

女婴痛苦的神色有了些许舒缓，斯伯瑞丽也舒了一口气，只不过只有李圣零自己知道这五个净化法阵紧紧只能做到舒缓痛苦的效果。

他实在不清楚这个女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能让污浊能量侵蚀了她的生命本源。

不过既然将她带回来，李圣零就根本没有想过放弃这个选项。

他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咬破，一滴经过反复精纯的血液被李圣零从拇指的伤口逼出，并漂浮在他的面前。

一声声低沉的龙吟从这滴血液中发出，李圣零没有耽搁，左手已经画好的魔法阵迅速飞到这滴血液之上。

另一边李凡生也将李圣零刚刚说的药物采了回来，将采药的篮子放到李圣零旁边之后，李凡生便退到一边，由于屋内紧张的气氛，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李圣零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整个精力全部放在了眼前自己带回来的这个小生命身上。

随着李圣零左手一勾，篮子中的药草便随之飞入那翠绿色的魔法阵，转瞬之间变化为纯粹的能量体。

斯伯瑞丽虽然想帮李圣零分担一些，但是由于斯伯瑞丽对魔法一窍不通，所以她除了利用自己的佩剑提供神圣之力之外，也只能干着急。

四种药物的能量体和李圣零逼出的那种血液伴随着青色的魔法阵上高速旋转，并逐渐融为一体。

李圣零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他小心的张开女婴的嘴巴，将五种东西形成的药液递入她的嘴中。

然后他收起女婴身上悬浮着的净化法阵，以防止净化法阵影响药效。

接下来需要的只是等待，放松下来的李圣零突然感觉脚下一轻，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感觉天旋地转。

斯伯瑞丽见状，便上前扶住了李圣零，红润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张精致的脸皱在了一起。

李圣零看到她那有些可笑的神情，不由得噗呲一笑，原本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李圣零被斯伯瑞丽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李凡生也被斯伯瑞丽抱到了椅子上，三个人一起观察着桌上女婴的情况。

桌上的女婴在李圣零将药液送入她的嘴中之后，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逐渐红润起来。

不过好景不长，那股污浊魔力因为失去了净化法阵的压制而再次抬头，开始再次发起强力的反攻。

不过女婴的皮肤突然爆发了绿色的光芒，强烈的生机开始在女婴身上爆发，随着一口灰色的烟雾从女婴口中吐出之后，李圣零也松了一口气。

“老爸，她的背上好像鼓出了一个包。”

李凡生的一句话让李圣零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鼓包？难道哪出岔子了？】

李圣零努力的站起身来，走到桌前颤抖地将女婴身上的被子缓缓打开，当被子全部被打开之后，一双碧蓝色的小小龙翼正在微微颤动。

一双碧蓝色的龙角也在女婴的头顶露出了一个小尖。

“圣零，太好了，成功了。”

斯伯瑞丽激动的抱住了李圣零，李圣零也愣住了。

【我...成功了？】

李圣零双手无意识的搭在了斯伯瑞丽的身上，尘封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

“蕾切尔，挺住，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法神...我....不行了。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我告诉你，你会没事的，你一定就会没事。”

“你....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我已经...不行...了，污浊...魔力已经侵入到了...我的...生命本源，无论你做什么都没用的....”

“你的...魔法天赋...确实很高，未来也...一定能救...很多人，一定要...坚持下去...呀.......”

“你给我闭嘴，我可是黑袍法神，奥斯里安大陆万法的主人，没有什么我做不到的。”

“喂，混蛋蕾切尔，给我醒过来，别给我装睡，我早就看穿了。”

“法神，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住口，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

【真是的，明明都过了那么久，我竟然还记得，蕾切尔，我有好好的遵守承诺成为真正的魔法之神哦，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话说回来，今天救得那孩子好像也叫蕾切尔来着，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回忆起这段往事之后，李圣零看向那女婴的神情有些复杂。

如果他再早几年看到这个药方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挑战那个魔窟就好了。

如果她没死就好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圣零的神情有些感伤，斯伯瑞丽松开了抱住李圣零的双手，顺势靠在了李圣零的怀中。

“圣零，要不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我想收养她。”

“啊，哦，好。”

“既然她在这种不可能中活了下来，就叫她李凡小吧，平凡生命中的小小奇迹。”

“李凡小，太好了，我们有女儿了。”

“别急着高兴，好好去适应下如何和孩子相处，否则到时候两个孩子都不理你我看你哭不哭鼻子。”

李圣零宠溺的刮了下斯伯瑞丽的鼻子，原本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看着自己怀中这个有些笨笨的女孩，他实在无法与四年前那个战场女武神联系到一起。

【斯伯瑞丽，要是没遇到你，可能我就真的成为那个他们口中的魔王了吧。】

面对斯伯瑞丽不知所措的表情，李圣零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屋外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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