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细水长流

秋季的早晨，沿河的法国梧桐，叶片儿慢慢染上淡黄、金黄、褐黄，斑驳得像油画、花坛里的小雏菊们，争先恐后挤挤挨挨地开了花，粉紫、深红、橘黄、莹白，颜色缤纷。

这一处僻静的自然公园内，一位身穿黄色风衣、运动裤、运动鞋的男子正睡得正香。男子脸上戴了一副古式面具，秋季的阳光温暖，照耀在他的面具上，映射出灿灿的光和长长的睫毛——叶学用无疑。

此时，叶学用的脑海中。

“小学用~快放我出去！” 空灵的嗓音不似任何人类，倒像是幽灵或着妖精。说话的是一名白发萝莉——正是虞美人模样的叶学用，或者说，是太岁。

“放你出去？你可知道，你晚上趁我不注意，歪导了我的思想、灌输了扭曲的价值观！身为一名三好学生，一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坚定捍卫者，我有必要在此除尽后患！”答话者正是戴着面具的叶学用。（正版）

“滚吧！白日的时间不属于你，晚上的时间我要制止你。你不过是寄生在我体内的‘灵药’而已，凭什么受你的思想影响我的行动？”叶学用继续说道。

“桀桀桀~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你知道，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我为你解决了危机，你还反过来咬我一口，这…算不算忘恩负义呢？”太岁嗜血的目光盯向前方的男子，指着叶学用笑骂道。

“超出道义的边缘就是超出道义的边缘！正如你所说的解决了我的危机，但相对的，你也污染了我的心灵。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杀欲和贪念而行使的行尸走肉而已。”

“哦？若是不依靠我给你的这一切，那你要如何料理內德兰的事情？”

“顺其自然——天会来收他的。再不济，我也可以依赖我自己的力量、普通的强大，一招一式之间，也可将罪人的生命收割——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但晚上的时间属于我，你迟早会像我一样成为一个魔头，因为，在成为这地狱之物前，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置之一笑，戴着面具的叶学用不管不顾，径直走向了通往光亮的去处。

躺在草坪上的叶学用睁开了眼，瞳孔中的猩红正渐渐退散，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他扶额，想到自己昨晚——不，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不禁诧异：我什么时候这么放任自己了？

的确，昨晚他所作的一切，都可以说是罪孽深重，血腥不已，令人不齿。可是要让叶学用这么一个三好学生、自制力强大的律己达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自己感觉——这一切，都好像是自己的本能、潜意识。残忍的画面，倒不像是一场屠杀，反倒是小孩子间过家家的游戏！

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切，画面锁定在了纳入所有魍魉之匣的那一刻。是狼王的思想和观念影响了自己么？

不，不是。狼王的思想是正忠的“狼道”，讲究如何在大自然、社会上成为一个强者。虽然有一部分提及了对于猎物的捕杀和狩猎的方法，但绝对不是玩弄猎物，血腥残忍！

狼捕食时，都是一击毙命，给对手一个痛快，而不是骨肉削剃、慢性致死——这是对猎物起码的尊重。而这慢性致死的手法不是狼，而是猫！（云芊：雨瓦有瓜？）猫在捕捉耗子时，就是在不断地玩弄猎物，慢性致死。

既然不是狼王的思想影响了自己，会是其他的部分吗？

虞美人的力量明显不是，根本不是黑暗向的，黑白双煞的也不是，自己还未吞噬，不过是“借用”她的元神罢了。

会是剩下的那三位吗？

叶学用翻阅着零碎的记忆片段，在大约感受了鬼王的罪恶之后，很快否定。虽然，他们的手段可以变得血腥残忍，但可从未有过狂热的杀戮感。

叶学用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体内的太岁！更确切地说，是自己的内心！想到最近对內德兰的恨意，还有那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叶学用的内心便有一团无名之火、一股发泄的快意。

他想起了之前另一个太岁的持有者，老爷爷和他说的话：守住本心！不然，自己便会成为千古罪人！

原是自己动了邪念！

想到此处，叶学用暗暗发誓，在能不动用鬼化的情况之下就一定不动用。自己的邪念已经污染到了其他鬼王的思想上，体内的太岁歪曲着他的观念、逐步瓦解着自己的心里防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之前在餐馆第一次鬼化时的人格，便是体内的太岁。它怕是想要谋权篡位，夺取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最关键的问题来了，自己又该如何完成內德兰的交易呢？凭借自己的实力，能办成吗？算了算了，在干正事前，首先必须得干一件比正事更重要的事情——吃早餐！

他摘下了面具，走向了一间餐馆。餐馆的老板是一位脸部圆润的大娘，颇有喜感。一见叶学用来临，匆匆走向前去招待。嘴里还说道：“帅哥，我今天搞活动，买一碗大碗宽面送一碗大碗宽面！要不要来一碗啊！”

“不不不，我吃不消，大娘，来一碗不搞活动的面就行了。”

大娘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搞活动的不要，不搞活动的就要呢？性价比明显很高啊！

叶学用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抬头看起了新闻早报——

“今日凌晨，本区内发生了100起凶杀案。凶手手段极其残忍，作案手法高超，死者皆是只剩森森的白骨。

据警方人员爆料，受害者都是杀手组织的杀手，事发前都接了两个高利润的悬赏令，被怀疑是仇家报复……

记者在现场的远处发现，一部分受害者的周边掉落着零零碎碎的肉片，据法医等专业人士称，这是属于受害者自己的。（打上马赛克）

而一部分受害者的周边则被发现有蜈蚣等毒虫，死者死因未知，死相诡异。警方表示将彻查这100起案件，联盟也表示要派出英雄找出凶手，依法处理。而作为事件中心的杀手组织却罕见地未曾表态。

而在一座公园内，监控则拍摄下了一副面具和闪着幽绿色光芒的火焰，（放大照片）请市民们在出行时千万小心，如有发现嫌疑人，请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快呼叫英雄和警方。”

叶学用一把关掉了电视的电源，无奈地抱头、扶额、叹气。

毁了毁了！完了完了！我成人民公敌了！这下该如何是好？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叶学用猛地呼了一口气：反正都要成为人民公敌了，早晚都一样，也不差这一天。

届时，大娘端来了一碗面，摆在了叶学用的面前，道：“帅哥，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叶学用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是生活上一点让我烦心的事情而已。”

大娘说道：“哦？这个样子吗？哎，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不懂得细水长流，有些事情啊，不能急的！有些话，不能信的！小女生耍脾气而已嘛，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很正常嘛！”大娘以为叶学用为情所困、茶饭不思，便好心提点一下。

“等等？！细水长流？有些人的话信不得？”叶学用惊奇道。

“是啊是啊，细水长流啊！肿么啦？”

“谢谢你，大娘，我懂了。再见，这是钱！”叶学用激动地跳起，面吃了一两口，就跑出了门外。

大娘一脸懵逼地看着叶学用跑出了门外，广播里的支付到账声传了出来。大娘愣愣地听着，忙跑出门外：“帅哥，你给的钱不够啊！”

叶学用想到了什么了？他想到一句话，仿佛小丑在和他说：“别信我，我在说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內德兰说的话，能信吗？

不过，在此之前，得把戏给演足、把自己的力量给控制好，而那一句细水长流，给了他莫大的启发——果然，现在不适合拥有那么多强大的力量！

深夜还有一章长点的，提前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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