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展开行动（二）

人族政府的露天顶楼——

“砰”的一声，我踹开门将手中拉住的人向里面扔去，我也走了进去，顺手关上门。

从刚进大门的时候就看到这家伙悠闲地散步似地走动着，他似乎没有看见我，估计是打了一晚上星际吧。

微微上升的温度使人站在高处吹着不知道从哪吹过来的风并不感觉多么多么冷。

“又怎么？”

面前这个人穿着与平时不同衣服——应该是统一的，打理的比平时要干净一些。

“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你是不是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

我蹲下来问他。

我现在的行为可能与几分钟前我说的“我想过平静的生活”背道而驰，实则不然，毕竟曹之诚说到底并不是什么大角色，还做不到凭借一个人来取消一个组织的地步，而且他也没那么容易相信我，他只能猜测我是怎么想他怎么想我的，没理由放过我，即使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圣剑”真的放过我了，对我不感兴趣了，我已经被人族知道了，已经暴露在众人眼前了，人族高层们可不会幼稚到因为一段不知真假没有依据且对他们没好处的话来取消一段计划，再退一万步来说他们即使明面上否决了背后也一定会继续的。

“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已经和你签订了奴隶契约吗？你应该能感觉到吧，你多相信一下你的同伴啊！”

他看起来很生气地锤了一下后面的墙壁，似乎是想站起来。

“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是同伴……那既然如此的话——”

“……”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为了与他保持一个高度，我也站了起来。

“奴隶契约——从这跳下去。”

我看向他的身后，没有同一高度的建筑物。

他也惊恐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犹豫着没有迈动脚步。

这就是——十二楼。

在他犹豫的一瞬间，从他的衣袖里钻出一个纸片的人形，慢慢地飘了下去，同时奴隶契约的反应也逐渐变淡了，直至消失。

这就是传说中的纸片人吗？我双手抱在胸前忍住不笑。

他也回头尴尬地看向我。

“你装的样子好像蔡什么坤啊。”

“……”

“怎么办？再来一次奴隶契约吗？”

奴隶契约这种东西是需要双方同意的，有那个意思就可能成功，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精神力量上相差太大也有成功。

毕竟奴隶契约这种东西用得好的话甚至能改变或限制一个人的思想与行动，如果不是急需用钱或是生命受到威胁很少会有人签订这个东西。

而且这个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控制人们的思想自由之类的东西在几十年前社会什么的一切都稳定了之后就有过消除这种东西的行动，现在的年轻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玩意。

这样想的话，光是小黑知道奴隶契约的存在就已经很可疑了。

“这个……那个……”

他似乎在想处理方式，同时退后一步向楼下看了一眼，但很快便全身颤抖了一下缩了回来。

这样下去过很长时间都没办法。

我也在想拷问方法，不过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来了。

一个帧数略低的银白色的巨大利刃宛如切豆腐般从他贯穿了他的胸脯，仿佛要将他一分为二一般。

为了防止失血过多，他的血液被银白色的粘稠物体保持在体内，依旧流动着，这就使得他大张着嘴但没有喊出声，脸色十分惨败，如同某个经久不衰的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都市传说一样的场面显得极其诧异。

很快利刃便缩了回去，被贯穿的伤口被黏合在一起，除了多了两个破洞的制服和他惨白的脸色基本上与刚才一样。

他向后跌去，同时从他的背后钻出一个全身银白色的人向我走来，每跨出一步便凝固的更像人一些，如同画师给构了图的画上色一样。

“呦。”

我向他打个招呼对小黑使用着治愈魔法。

“监控我会删掉的，不用担心。”

那个尼尔族面无表情地说道。

仿佛不可阻挡一般，他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站在我的面前，用略带轻视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小鬼啊……

和小鬼计较会让人感觉我也是小鬼，不过一般我也不会与人计较什么，不如说没什么人能让我计较，你们太弱了！连让我动口的兴趣都没有！

我走近了他，他因恐惧而全身颤抖起来。

“我答应，我愿意签订奴隶契约，这样就可以了吧！”

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切”的一声，这让我确定了这个尼尔族真的很天真，完全不懂隐藏自己的态度情绪想法什么的。

于是，我伸出手。

——

大概一分钟后，契约完成。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直接开始了询问，当然，都用了契约的力量让他不得不说实话。

“你的身份？”

他不情愿地看了我一眼。

“人族希望学校最帅的优秀学生，被誉为‘最有潜力的一代’，十七岁，性别男，业余刺客，理想是当正义的伙伴，没青梅没妹妹，还没遇到天降……”

听他念了五分钟的废话，除了是守护者的孙子这点以外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你知不知道倒计时？”

“那……那是什么？”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将手伸进荷包里，打着哈哈说道。

“你知道对吧，就是视野中心横一个十天的倒计时。”

——契约发动。

“那倒计时是一种里程碑式的发明，因为是木野老师发明的所以叫木野反时钟。”

“然后？”

“相当于魔法与科技的合成体，平时是气体，可以附在一个物体上，然后在选定的目标在它附近时防御最薄弱的时候攻进目标大脑，成功后对身边的环境进行判断，能够识别人族范围内的任何地区，然后把坐标发给一个机械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机械。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移动坐标，用来跟踪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或是有间谍嫌疑的人。平时是处于隐蔽魔法状态下的，成功潜入对方大脑后制造出横在眼前的倒计时是一种精神恐吓，为什么要设计出倒计时是有专门设计的，会引起对方的无端臆想，精神薄弱的人甚至会精神崩溃。当然，也有一种没有倒计时的版本，专门用来暗杀政治人员的。倒计时的时长也是可以选定的，为了这种技术不泄露，在倒计时归零的时候便会自动销毁。”

“还能选定使用对象？”

“嗯，这次他们输入了你和你妹还有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应该是指小风吧。不过他为什么没有被锁定也很容易猜到了，它是在人精神防御最薄弱的时候进攻，那什么时候最薄弱呢？当专心致志干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完全投入到那件事里，也就是最薄弱的时候了。而小风……我觉得没有什么会让她专心致志的事。

而我和京华，则是在专心看那本书的时候中的招。

但还有一个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那为什么正好在结束的时候发射导弹？”

“这个，嘛，据我所知只是因为国防部部长有点强迫症。”

不，不会吧，这是什么部长，和吴电鳗有得一拼了。由于实在不敢相信，我回头望向身后的尼尔族，它则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只是个杀手，除了杀人手法不明白人族的任何事。”

我无奈地叹口气，回过头来。

“那，说一下你参与……你知道的目前人族的所有计划。”

“这个……啊对了，影子计划！”

我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这个有点老了，说是要搞十位‘影子”，‘影子’有一定的权利，可以无限制的撒谎，可以调动一定的兵力，只要最终目的达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唯一的评判者是人族领导者与人族领导会议。”

“是全人族都有影子还是只有这个国家有？”

我问出这句话后，身边的尼尔族突然笑了，面前的小黑也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人族除了这个国家还有别的国家吗？”

“这是什么，不是还有两个国家吗？”

“在七年前，人族就只有这一个国家了。”

“还有两个覆灭了？”

“覆灭了。”

“因为什么？”

“因为战争。”

“向谁发动？”

“人族。”

“也就是说是人族自作自受吗……向谁发动？”

“……”

“说啊？”

“……人族。”

一阵沉默。

“十年前是人族最惨烈的一场内战，因为资源而发动，原本一千多万的人口在三年间缩减了一半以上。然而这还不够，在人族内战的时候别族不可能只是旁观，但也不会随便出兵干扰内战，所以兽族，精灵族，绿刃族……这些能够拟人态的种族都有不少间谍混进了人族，分布在人族大大小小的角落获取人族的信息，这就导致了有什么设想有什么计划，敌人甚至比高层还要早的知道，不少人，不少天才都因此情绪失控，辞职，疯掉，自杀的人数不胜数。

“这就促进了影子计划。影子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尽全力的误导敌人，让敌人带回去错误的信息并做出错误的行动。第二个则是除掉现在，又或是未来对人族可能有威胁的人，比如你，鼓舞人们反动的歌手，最高防御部部长，武器部部长，外交部副部长，教堂……之类的。啊，影子都是在伪装，欺骗等方面经过专业训练的这方面的专家。”

“……”

我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又开口。

“你只知道这个计划？”

“因为间谍太多，人族在信息保密上还是很严格的……我只知道这种半公开的信息。对了，还有个核装甲计划，现在才刚刚起步。”

“说来听听。”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和几个重工业发达的种族合作，利用核能制造装甲，使用起来威力极大，且很灵活，有构想图，大概就像多了点武器，外壳颜色没那么鲜艳的增强版钢铁侠盔甲吧。”

“……我没记错的话，人族应该连核能导弹都没技术造吧，还有闲情搞这种花里胡哨的？”

“这我也不知道了。”

这时，那个尼尔族突然走了过来开口道。

“你们是白痴吗？那只是为了防间谍的谣言，人族早就有制造核弹的力量了，肯定不能把实力全部展现出来啊，全都隐藏在几个不同的地方。”

“为毛人族的军事机密你个外族人会这么清楚啊？！”

“这个嘛……上次暗杀政治人员时不小心看到的。”

好随便啊，没关系吗？还是说是故意让它看到的？怎么想都没那么简单啊。不过算了，人族覆灭了都不管我什么事，不如说这种虚假的种族毁灭了我吃饭都更香了呢。

“话说回来，人族既然科技力量如此，为毛一个汽车憋了几百年了还没憋出来啊？！”

“那个嘛，人族完全有这个资本，只是没那个必要。而且如果又发生几十年前的那种情况，那损失就实在太大了。”

约六十年前，人族科技在近乎完全和平的状态下高速发展，虽然比不上大战那个时候的黄金时期，但也能在世界水平上立足了。然而当时的人族领导者就作死般的去挑衅机械族，然后机械族确定了人族有一定的敌意后便发出了警告——连接人族所有的车辆，当时车辆虽然品牌，颜色，造型等等各不同，但核心零件还是相同的。它们就连接了这种零件。

那个夜晚，整个人族都成长了许多，如同放烟花一样，汽车在深夜十二点整时全部爆炸，绚丽的火花照亮了整个人族，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每个人都是耳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因为这个，那一代的领导者被判反人类罪，在处刑的时候还对着人们喊:

“我求求你们了，相信你们的领导者，我领导者没有背叛。”

当处刑确定后，他又高喊道:

“你十七条罪名能判我，我当场把这个处刑台吃掉！”

那一天，枪声格外响亮，整个人族都处于一种极度悲伤的状态下，纷纷挂着悲伤的表情给他上香，现场极其混乱，甚至还有人偷偷笑出了声。

咳咳！扯远了！

“那，还知道别的什么计划吗？”

他愣了一会儿，随即飞快地摇头。

“你可以走了。”

我收回了在他身上的奴隶契约。我已经用不到他了。

很快，他离开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杀了他。”

尼尔族用充满嘲笑的眼神看着我，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所以，你还太年轻了。”

留下这样一句话，我从十二层向下跃去，感受着风猛烈的爱抚。

“飞向，飞向，飞向蓝天。”

在快落地的时候，传送戒指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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