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乾坤瞳

圣女的手轻轻落下，手指的敲门声拉回了魏长老的思绪。

魏长老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心里有些打鼓，自己刚刚还和圣女在讨论着五州以速度著称的流派，为何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呢？

圣女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内一直没有动静，女孩也不准备继续敲门。

“圣女，这酒楼好像已经关门了，你确定里面有人？”魏长老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窗户，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看上去老板确实歇业了。

因为最近宁阳城的流言，很多店家都有类似的情况，有些对长生宗虔诚的教徒都是关门停业了几天。

魏长老又看向了圣女，发现女孩的眼里竟然也有着少见的茫然，让魏长老感到有些怪异，又轻轻叫了一声：

“圣女？”

“嗯？”圣女似乎也才回过神，眼神的焦距重新恢复，向后退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酒楼。

“魏长老，长生宗的神魂秘法里，是不是还有我没看过的功法？”圣女忽然问了一句。

“这个……老夫真的不太清楚。”魏长老摇了摇头，说道：“您在长生宗能翻阅的功法书籍的权限和我是相同的，如果您真的要问，这件事还是要问宗主。”

“虽然你并非主修神魂类功法，但你也应该知道长生宗有一卷功法，可以读取人的记忆吧？”圣女已经转身，似乎对那间酒楼没多大兴趣了。

“这个确实有，虽然我没练过，但宗门内还有几位长老会这卷功法，不过这功法有很大的反噬，他们都不常用，您没见过也在情理之中。”

“这我知道。”圣女点点头，“这道功法有什么使用条件么？”

“有，如果你不想被窥探记忆，只要不看修炼那卷功法的人的眼睛就行了。”魏长老肯定地说道：“这我还是知道的，无论你这卷功法修炼得有多么高深，对方必须直视你的眼睛，你才能读取对方的记忆。”

“是么。”圣女嘴角微微扬了扬，“那应该没问题了，该说的都说了，该走了。”

魏长老心里一阵叹气，圣女总是这样，话题说着说着，自己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今天下午出城。”二人混入人流之后，圣女忽然说道。

“出城？那城主交代的事情怎么办？”魏长老在心里嘀咕着，莫非这圣女想撂挑子直接走了？

“有人会去与城主处理这件事的，他们在官场的人脉比我们要多。”圣女也不回头，径直向着城门方向走去，“门外应该会有马车，快点动身去月胧门，那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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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宁阳的检查怎么这么严啊？”沈凡拿着自己的行碟看了看，说道：“虞怀信，你还别说，这行碟造的跟真的一样。”

“你这不废话么？”虞怀信拍了拍沈凡圆鼓鼓的肚皮，“不然我会让你拿过来用？”

“唉，总算是进城了，这两天都没怎么么吃过好东西。”沈凡伸了个懒腰，“我这两天要吃遍宁阳的所有小吃！”

“咱们来时办正事的！”虞怀信在沈凡的腰上捏了一下，“你能不能别一天天想着吃东西？”

“哎哎哎。”沈凡赶忙移开身子，“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捏我腰啊？”

“行了，我也累了，赶快走，我可没时间和你闹。”虞怀信的语气里还带着些疲惫，从阳州赶到熙州，三千多里的路程，这几天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虞怀信严重怀疑自己雇的马车走的慢是因为沈凡太胖，这死胖子虽然矮，但如果算上他肚子上的那几圈赘肉，足够顶上两个人的重量了。

走在后面的沈凡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头，视线看向身后的人群中，眼里隐约有着天地乾坤的变化，目光锁定住人群中的一位老人。

他的视线微微向着旁边移动，看着老人身旁的女孩，直到老人和女孩消失在人群中。而虞怀信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着，发现旁边的一坨赘肉忽然不见，才转身唤了一声沈凡。

“你还走不走了？在那傻愣着干啥？”

“哦哦。”沈凡连忙答应，目光看向旁边的包子铺，喊道：“你先走，我先买笼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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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兄，你总算是来了，我这几天可盼着你来啊。”江烨恒看见虞怀信的身影，赶忙出门迎接，却没看见沈凡的身影。

“嗯？沈兄呢？他没来吗？”

“死胖子在那后面呢，咱俩先进去，否管他，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虞怀信拉着江烨恒抱怨着。

“赶了这么多天路，你们也是饿了，我已经在灵秀楼定好了位子，晚上为二位接风洗尘。”江烨恒把虞怀信招呼进商会，又重新探头出门，想看看沈凡来了没有。

以沈凡的体型，江烨恒隔着老远，还是能清楚的辨出来。也难怪虞怀信看沈凡不爽，这都快到江家商会了，这货还在路边买了一笼包子，慢悠悠地边走边吃。

“死胖子！我告诉你，你给我在外面吃完再进来。”虞怀信看着还拿着油纸包子的沈凡，连忙把他拦在外面，“人家江家的账簿可沾不得你这满手的油，到后院洗干净了再进来。”

“不急。”江烨恒倒是不怎么在意，“沈兄若是要洗手，还是先去里屋的吧，我去让人给你打水。”

“话说回来，你那么急着让虞怀信过来干啥。”沈凡还在旁边舔着自己满是油的手，“你那有钱，有啥事是你解决不了的？”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江家可是五州的商会家族，在钱这一块还真没缺过，而且江烨恒向来举止文雅，散尽千金而交友，沈凡很难想象他会得罪什么人。

“事情大致都解决了，只是二位到来，心中欢喜，到并不是有什么麻烦。”

“那还行。”沈凡点点头，江家的人已经将东西水盆拿了过来，等沈凡洗完手，用自己的外衣把手卷干后，那江家的杂役才刚刚递过来一块手巾，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尴尬。

“丢人。”虞怀信拍了下沈凡的脑袋，也知道这种贵族的讲究沈凡改不过来，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重新与江烨恒交谈了起来。

“不过我看你这脸色，大概这几天还是惹上了些麻烦吧？”虞怀信笑了笑，他曾师出鬼医，望闻问切，大致还是懂一些的。现在这江烨恒的脸色明显不好，大概也是为这件事操了不少心。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医术到底是好是坏，不过话说回来，我平常就是这样，就算长生宗那群人不来，我也要为商会的事情操心。”江烨恒摆摆手，说道：“至于长生宗的人，我已经把他们糊弄过去了，没事的。”

“长生宗？”这话倒是让虞怀信来了兴趣，“你怎么会让长生宗那帮人盯上？”

“只是有长生宗的弟子失踪，他们的长老过来查我们而已。”江烨恒的语气里也透着一丝无奈，“不就是看着我们江家业大，想来要钱么。”

就算他与虞怀信关系好，他也不可能告诉虞怀信请了刺客，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也只能找一个幌子绕过这个话题。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原本那郑易本就贪得无厌，只是他用的手段特殊了点。

“你还真是可以啊。”虞怀信笑了笑，说道：“竟然能把长生宗那群人糊弄过去。”

“我江家精通商道，想在账上糊弄一下那些人还是没问题的。”江烨恒摆摆手，“而且他们就来了个不问世事的长老而已，你们也能骗过去。”

“长老？”虞怀信有些惊讶，不过回转一想，熙州局势如此紧张，来一位长老似乎也不为过。

“少爷，你过来看一下，本家的钱送过来了！”商会那边，主管忽然向着院子这边喊了起来。

“就是长生宗的魏长老。”江烨恒应了一声主管，向着门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他好像还带了个女弟子来着，想不到长生宗的女弟子这么漂亮。”

说完，商会那边的主管又叫了他一声，他连忙向着那边跑去，嘴里还说道：“二位稍等，一会我再带二位去灵秀楼。”

江烨恒的身后，虞怀信和沈凡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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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写了一些，算是对昨天拖更的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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