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生死（二）

最后，凤栖河边的军队也是赶来，但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处理村庄的尸体。

徐木三人被带回了军事禁区，那里的统帅曾经受过清正的帮助，知道徐木是月胧门弟子后，对他们很和善，盘问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放了他们。

福宁村已经被划为禁地，就算里面的人死光了，也还要等朝廷再派特使来处理。

徐木三人在军队中借宿了一晚，那位统帅对徐木他们非常好，还让士兵们重新为张琼雪在别处单独支了顶帐篷。

因为还要回去禀报，军队中也不方便他们留得太久，第二天就告辞离开了。

村庄中张琼雪的马已经被卫兵们牵了过来，徐木二人还要借军队中的驮马到白岭的路口，到了那里才能牵回自己的马。

“徐公子，这次多谢相救，我就先行告辞了。”张琼雪牵马站在路前，除了她的马，旁边还有一匹马，上面驮着一个女孩的尸体。

“生死无常，姑娘请节哀。”段坍和徐木回礼道。

张琼雪不再多言，上马离去，另一匹马也很听话，那是紫烟阁训的马，自觉跟上了张琼雪。

“张姑娘，等一等。”徐木突然叫住了张琼雪。

“怎么了？”

看着勒马的张琼雪，徐木有写扭捏，似乎在组织语言。

张琼雪也不着急，骑在马上看着徐木，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会，徐木算是理清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开口道：“虽然不该问，但我想这样东西应该是你的，或者……是那位朋友的。”

那是一个坠子，清理的士兵将村中的尸体搬了回来，让徐木一一辨认，他在一具尸体上看到了这个，混着春雨打湿的泥土，粘在了尸体上。

当时这个坠子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原型，他洗清这个坠子后，觉得这可能是张琼雪或是她朋友的。

可徐木不知道怎么提起她的那位朋友，他总是尽量避开提及张琼雪的痛处，即便那具尸体就在旁边。

“确实是我的，谢谢。”张琼雪接过那个坠子，看了看徐木的眼睛，眼中没有离开的意思。

徐木有些不解，她还想说什么。

“邱鹏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张琼雪低下头，用只有徐木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应该是怨魂爆体而死，昨日不是说过了吗？”

“你没必要骗我，当时是你让我不要杀他。”张琼雪凝视着徐木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

在旁边的段坍眼里，这两个人有些奇怪，就好像两个人在深情凝视，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抱歉，是我放走的他。”

“为什么？”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张琼雪抬起头，徐木的眼神有些躲闪，邱鹏杀了她的同门和整个村子的人，而他却放走了这个恶魔。

“告辞了。”张琼雪没有多说什么，向着白岭的山口离开了。

“你们俩怎么了？”段坍看见张琼雪离开，走上前来问道。

徐木看着段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路上和你说吧。”徐木不管段坍，向着军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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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和张琼雪骗了那里的军官，说是一个长生宗所为，然后你还背着张琼雪放走了邱鹏？”军营中他们没说出实情，现在段坍才真正知道真相。

“说是长生宗的人，是为了保住天赐宗的名声，毕竟是他们的首席弟子，说出去就成了天赐宗的笑话，再说本就是长生宗的灵魂。”

“那你为什么要放走他，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段坍，我没和你讲过我之前的经历吧？”徐木仰躺在马上，任由着马在前面慢慢走着。

“我记得你说你是个孤儿？”

“我曾经是个孤儿，在老师把我捡回来之前，我一直是个被人看不起的叫花子。”

“那又如何？”驮马走得很慢，段坍有的是时间和徐木争论。

“我在想如果我遇见了那个长生宗的灵魂，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段坍沉默了一会，说道：“并没有什么如果，你就是现在的你，至少我敢肯定，现在的你不会做出这种事”

“是吗？”

徐木躺在马背上，右手伸向天空，透过五指的缝隙，看着已经放晴的天空，语气带着犹豫和迟疑。

段坍转过头来，似乎是在肯定徐木的迟疑，说道：“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下次要是看见他做坏事，那就不要犹豫，直接干掉就行。”

徐木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段坍的话让他莫名的心安。

“谢谢。”

（这一卷估计还有两三章就要完结了，现在在想后续的发展和卷尾的总结，我也是要开学了，这个学期几乎都是满课，第三卷可能真的要更新随缘，更新只能看灵感了，晚上会发第二章（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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