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山雨欲来

……

在塔厅一侧的水龙头下随意清洗了一番，再换好衣服。最后，在狱卒的恭送下，我们走出监狱塔。

和煦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在肩上。

心情一时间感到舒畅了许多，仿佛驱散了地牢之中那刺入骨子内的阴寒之意。

“主人，你脸色好苍白……”

腊味饭想搀我，我摆摆手。“这点伤不算什么……对了，你带钱没。”

红皮球跟在身后。

张了张嘴巴。“这里，主人。”

腊味饭转过身，右手伸到皮球长大的嘴巴里，摸出钱袋。“带了，怎么了，主人……”

——钱……毕竟是金属制品啊……不怕被偷吃掉吗……

我不禁苦笑。

“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要给你买个外泌体来着，忽然想起来了。”我指着商业街的方向。“走，我们去外泌体商店。”

红皮球刚要合上嘴巴。

余光中，忽然注意到嘴巴里竟然有一个白色的记事本。

“等等……”

我把手伸过去。

拿出那个记事本。

“你嘴里里……怎么会有这个。”我指着手里的记事本，质问红皮球。

“是……”红皮球小声道：“食……食物残渣……”

望向手中的记事本——崭新的白色纸质皮面之上写着“死刑犯档案”。很薄，大概有半厘米厚。

我摇摇头，敛眉望向缩在腊味饭脚后面的红皮球。“不对，你在监狱塔那边偷吃了什么东西！”

似乎意识到隐瞒不住了。

它只能如实说道：

“一个铁皮箱……本领主在地牢里看到的，但是又破又旧，可能没人要了吧，就吃了……”

我随手翻开档案，大致看了一下。

只有第一页写有文字和一张小小的一寸照片，后面几页全部是白花花的空页面。

也就是说，档案内——只有一个死刑囚犯的信息。

而照片上的人，恰好我认识。

正是科赫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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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营：免疫之国

种族：白细胞——效应T细胞

等级：59

年龄：39岁

气血：760/760

魔力：265/265

性别：男性

姓名：小科赫

姓氏：无

身份：胸腺淋巴结——72军，千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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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59级……在军中还是个千夫长……”我轻声赞叹，可看到档案后面的文字内容，却不仅哑然失色。

“主人？”

腊味饭察觉到我的异样。

“这……没看错吧……”我揉揉眼睛。“千名手下在与异界入侵者的战争中……由于指挥失误……均阵亡……违令扣押增援部队人员85人……发现85具尸骸……死因……被啃食。”

“啃食？”

腊味饭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封档案中的诡异之处。

“难怪会咬我……这疯子……”我把档案收进怀里，长吁了口气。“他竟然想吃掉我！”

——科赫这老狐狸，竟然撒谎骗我。

——他这疯儿子根本不是逃兵。

——他失控了……

一个免疫细胞失控的原因有很多，有个体细胞的心理原因，或者隐藏着某种目性的原因，但更多却是因为精神原因。

众所周知，具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异界入侵者——唯有病毒。

然而，对T细胞控制能力如此之强的病毒。由于抗体的存在，可以断定，绝非免疫之国已经熟知的某种病毒种族。

因此，猜测应该是某种新型病毒，或者某种旧病毒产生了变异反应，发生了进化。

——山雨欲来啊。

冥冥中，似乎隐隐嗅到了一丝战火大肆延烧的味道。

“腊味饭……走了。”

“主人，你看上去有心事……”

当然，想到战争这种令人无法释怀的经历，心情难免有些沉重。我不禁感由心发道：“如果哪天我们被卷进某种大规模战争里，别学那些傻兮兮往上冲的白细胞。咱们活命要紧，能逃就逃……”

腊味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我过往的观念里。

这世界，万万亿亿白细胞之中，从来不会缺我这样一个孱弱的白细胞，多我这样一个孱弱的白细胞也无济于事。我不爱这世界，也不欠这世界什么，更没有什么理由去守护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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