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13

艾薇儿与安德的日常谈天就有提到过这位对她影响很大的老人，但是他们两个都不认为老人能够活下来。奴隶贩子们处置无用的奴隶老人的手段就是直接杀死，艾薇儿从村落里逃跑时也有目睹到奴隶贩子们下死手的场景。

那副景象刻印在艾薇儿的记忆之中，她会有在夜晚梦见那人间地狱般的惨状，穆然惊醒后暗自落泪。对周遭有敏锐察觉的安德被艾薇儿的发出的微弱动作惊醒，于是一边出声安慰哄艾薇儿入睡，边环抱住她的身体给予她温暖。

艾薇儿的父亲就是在安德的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对人类种会做出这等事情，安德没有任何包庇人类的想法。错误的事情终究会回到正轨，现在的世界就是这样。

艾薇儿的父母都离世了，这位智者大概就是仅存的对艾薇儿了解最深的兽人。安德选择搜寻艾薇儿的村落的村民，目的就是了解艾薇儿的身体状况。

神明的心脏会去引诱普通的兽人族这种推断简直就是个笑话，艾薇儿身上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

而且，艾薇儿被控制的时候，身旁还有因控制封印而身体虚弱的莉亚，莉亚是高阶的剑士，等阶碾压不过中阶的艾薇儿，从哪个方面看都是附体的最佳选择，但是那颗神之心偏偏选择了弱小的艾薇儿。

当然这并不是说安德希望被附体的是莉亚，安德不想看到他的任何伙伴被伤害，而那位神明的行为触碰到了安德的底线。

只是安德目前依旧没有可以对抗近乎完整体神明的办法，那位突然出现的神明以艾薇儿为载体，等阶超越了安德的感知范围，就算那位神明还没重新回到神阶，也是接近了LV160的神阶的等级。

唯一能增加胜算的，就是再次握起那柄剑。安德维持站在老人面前的动作没有改变，他思考着什么一样，接着他抬起双手，手上出现他的那柄黄金剑。

伴随他征战数年的黄金剑，但是……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重新将黄金剑收入空间袋子内里，安德准备离开这里。

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收录完毕，寻找艾薇儿居住村落的村民的行动可以暂时抛弃。虽说线索是没有见过的符号词汇，搜索各国的图书馆肯定能得到有关的见解，只要它是曾经在这片大陆上出现过，那就肯定能够寻找到有关的记录。不过这个符号也许也是智者的催命符，有剩余的生命值瞬间清空，这里也仅有这一道变数。

他在监牢的栏杆处停下脚步，返身将老人的遗体收入空间袋子内里。

空间袋子里无法收入活物，因为那里是与大陆的构成规则不同的地方，全部是由空间规则构建，活物无法存活。

但老人现在停止了呼吸，他好比艾薇儿的亲爷爷，安德想将他安葬在芙蕾雅族的古族之顶上，日后可以在悼念日共同悼念这位可敬的老人家。

老人残留在桌上的是写了仅半本的魔法书，安德看不懂那些纹路，但老人家留给那些奴隶的肯定不会是正确的魔法。安德没有了解那种东西的意图，所以他抛出小火球引燃了那本魔法书。

火光照耀着监牢小道。

这座地下牢狱内依旧关押着数量可观的奴隶，有部分是人族的小姑娘，剩下都是兽族的青壮年。

安德也没有预料到会有奴隶被带来这种地方，他只是想询问那个奴隶贩子有谁购买了同一批次的奴隶，没想到还能得知智者存活的1消息。

他每路过一个牢狱，都会以不可视之剑气将牢狱大门铁锁破坏。安德的动作都被监牢内的奴隶们看在眼里，在安德走过后，他们推开了牢笼的大门，跟随着安德前行。

还剩余的奴隶共计47人，同时从大粮仓内出来肯定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更不必说先前这里发生了战斗。安德推测门外很有可能已经有帝都的巡逻队包围，粮仓对卡普阿的重要程度不必说明。

那么到时候那位哈皮公爵会怎么解释这件事，对此安德也有几分兴趣，可惜现在不是做那种无聊的事情的时候。

安德在通往粮仓的楼梯通道前停步，抬头往上方尽头处望去，亮光照耀入昏暗的通道间，一道黑影正站在入口处。

安德眯眼观察，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年岁颇高的男性老人，他的生命已经接近冰点，就如同方才濒临死亡的兽人族智者。所以在安德的感知内，他的生命之光就好像可随意踩死的臭虫。

安德的侦查技能再次派上了用场，除却那次面对那位或许为生命女神的神明以外，侦查还没有失去效用过。

等阶为LV102。

人族与魔族拥有数量旁多的顶尖职业者，濒临死亡的时候都会封印自身的能量，在种族出现危机的时刻出手以最后一击的能量拯救种族。

眼前这个老人就是类似那种状态的职业者，封印了自身生命残余的力量，而现在正是他出手的时候。这也许就是过去那些地下组织进攻失败的缘由吧。

老人的皮肤都附着在身体的骨头之上，肌肉因封印的这段时日过久而萎缩，远远看去好像枯骨，安德身后跟随的奴隶们从没有见过类似的家伙，纷纷恐惧地往后倒退。

安德踏上楼梯，老人往粮仓中央倒退。

不明白老人的意图的安德没有退缩，他根本不惧对方这类等阶的任何手段。安德到达楼梯口后，最先看见的就是蹲伏着的老人身旁的那个赫尔家族老头的残缺尸体。

从被安德破坏的粮仓大门往开启的围墙正大门外望去，巡逻队包围了这座粮仓，但是似乎是惧怕着什么不敢进入粮仓内。

“你们出去吧。”

安德示意身后探头的奴隶们先出去，得到指示的奴隶们纷纷加快脚步往大门外跑去。枯骨老人没有动作，他依旧蹲在尸体旁。

奴隶们很快就与大门外的巡逻队汇合，安德也放心地把视线移动到那两个老人身上。

“戴着面具，你是老鼠么？”

老人站了起来，就算身体犹如仅剩骨头，他的动作依然像年轻人一样矫健。他起身的同时还狠狠地踢了身边那个赫尔家族的老人的尸体一脚，尸体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在被安德杀死的赫尔家族族人尸首旁停下。

他的声音里全是蔑视的态度，似乎对老鼠很是痛恨。

“我并不是，面具仅仅是遮挡容貌的手段。”

“是吗。我还以为二十年前被我围剿一桶的那些残渣还能再有发展。”

老人撇了一眼身旁的尸体，耸肩说着。

二十年前么，金色狗面具人他们那个组织似乎就是在二十年前受到过进攻，那个为安德带路的果农也是在那次进攻中受到重伤，一身等阶全部被废。

“很遗憾，我就是从他们那里得到我想要找的人的消息的。”

无论谁都有属于自己的回忆，而这位老人的回忆显然不太美好，恐怕憎恨下水道老鼠也是有经历过什么吧。

“哦？能否告知我，那些老鼠的位置？”

老人对安德的话语中提及的老鼠们有所反应。

“很遗憾，我也记不住他们那乱七八糟的路。”

“那确实令人遗憾，那您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老人话音刚落，便从原地消失。

那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从来没有人能发明出瞬间移动的魔法，那是空间之神的专属，没有人能研究透空间的奥妙。

他的消失是使用了隐蔽魔法，那是一种高阶的魔法，用途是将自身融入周围的环境内，给敌人造成视觉上的错觉。

安德往后退却两步，一道光柱从他左侧六步远的位置激射而出，正好落在他先前站着的地方。那也是高阶魔法的一种，名为巨基光，是可以穿透精铁的恐怖射线。

安德抬头盯着发出激光那个地方，不可视之剑气落下，将那里的地面切割成碎块。

并没有命中目标，安德的感知中注意到老人突然提速，躲避过安德的不可视之剑气，老人的生命之火正在渐渐熄灭，在安德的感知中尤其模糊，他分出大部分心神去注意那边的赫尔家族老人的尸首，对这位老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随意应付一番，隐蔽身形的高阶魔法师用尽学会的魔法也没能摸到安德丝毫。就算安德不去管他，他也会这样慢慢地耗尽力量。

赫尔家族的老人的尸体动了。

这位魔法师将他踢到尸体旁边果然是有所预谋，他用下巴为移动工具移动到一具尸首旁，接着张嘴咬掉了尸体的一块肉，咽进了肚子里。

两秒，那怪物用了两秒的时间将一具尸体啃食干净。然后他的身体像是在烈日下放置了数天的腐肉，流出脓酱，他的断肢处一阵蠕动，竟然生出了新的四肢

魔法师老人也移动到那个怪物旁边，伸手拥抱住那具尸体，老人带着笑意，被从怪物身体溢出的黑色液体吞噬。

怪物的躯干蠕动着扩大，转眼间就接近了粮仓的顶端，而在它的右手臂上，浮现了魔法师老人的脸颊。

“这tm是什么……”

从没有见过这种玩意的安德目瞪口呆。

怪物右手发射出魔法激光的同时，左手握拳往安德这边砸下。安德撑开了魔法护盾，轻松地挡下了对方的进攻。

经由两者的结合，现在这头怪物的等阶为LV117，这种手段绝非人族所，他们是接触到了禁忌吗。

安德身后浮现了数量庞大的不可视之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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