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如果弱小是罪孽的话（上）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西凤联邦，空艇师团条令第五百二十三条

我很好奇你们是不是什么都敢往条令里面写？

——卓月

别问我！

——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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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阁的顶层大厅内，交火仍在持续。根本没有任何武器在手的阿零等人，现在除了继续躲在桌子下面没有任何脱逃的办法。

轰隆！

振聋发聩的一声巨响伴着灼热的气浪，使得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同时，便连同桌子一起被掀翻，飞到了宴会厅的角落里。

“呜啊！”

“噗哦！”

“咳哈！”

和他们一起吹飞的，还有同样其他匍匐在地的金水市的社会名流们。一时间，人堆人，人挤人，就像装了半车土豆的卡车突然急刹车一样，在场的所有土豆……不对，是所有的人都被挤到了大厅的同一侧。呻吟声和哭叫声不绝于耳。

咔哒。

紧接着，大厅内原先关闭的顶灯依次亮起，整个会场的状况也在白色的灯光下变得明朗。举目望去，四面皆敌。这些都是阿零等人早已见过的，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士兵。羽海手下的戴着斑驳的深绿色面罩的生化部队——纯净者集团，羽曜带领的手持防爆盾牌，身穿外骨骼装甲的冷冻兵团。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队手持霰弹枪和镭射刀的轻装甲墨镜大汉，虽然不清楚究竟是哪方势力，但十有八九是羽茗的人。

竟然集体发动背叛……真该说果然是一家人么？

打起来，赶紧打起来啊。

此时此刻，阿零的心中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只要他们三方还将彼此视为眼中钉，在他们发生冲突的同时，阿零一路人就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然而，当灯光亮起之后，场面便陷入了一片死寂。那些士兵们连拉枪栓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彼此对峙着。紧接着，这三组装备各异的士兵们各自在自己的群体当中让出了一条道。

“啊啊——。真没想到，原来大家的想法都一样，失算了。”

拖着慵懒而无奈的语调，从纯净者集团当中走出来的羽海以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同时眼睛瞟了瞟另外两方势力，最终把视线放在了正被阿零抱在怀里的羽歌身上，随即讽刺地笑道：

“看来除了你们两个老狐狸，这儿还是有个傻白甜乖乖地送命来了呢。你说对吧？小羽歌？”

“……迟早宰了你。”

羽歌恨恨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把面前的蓝发青年男子给撕成碎片似的——即便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哥哥。

“冷静点。现在乱动没有任何意义。”

阿零尽其所能地死死将羽歌控制在自己的怀里，同时又将视线反复地在现场各处巡视，试图找到当前状况的突破口。

然而，事情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更加糟糕了。

“时零先生……！师傅他！”

纳华凑近阿零的同时压低了嗓音，但这也难以掩饰他语调中的激动。

“师傅他……！受伤了！现在已经动弹不得了！”

“别来烦我。闭嘴。”阿零立即愤怒地回道。

在这里，能称得上是自己人的五个人当中，最有战斗力的败叶已经倒下了。而纳云和纳华两兄弟，阿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指望这俩人。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可挽回地变成了2 vs N。

啪嗒。啪嗒。啪嗒。

在随意而沉重的脚步声中，那个阴沉的中年男子，羽曜，从未来科技公司的冷冻兵团队伍当中缓缓地步行了出来。他那双颓废的双眼仿佛目空一切似的，让人根本观察不到他在看向哪里，甚至会怀疑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完全从士兵的保护当中走了出来的羽曜，站在原地，目光呆滞了一小会，张了张口：

“……老爷子呢？已经死了吗？……不如我换个问法吧。是谁干的？把他脑袋砍下来的，是谁？”

“啊啦。现在你倒认真起来了？就算人家不做的话～你们两个不也迟早会动手的吗～？”

此时出场的羽茗依然是今天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套白色花边的黑色百褶裙，不过，本来黑白的色调上现在多了另一种颜色——血的红色。

“看来我们也被父亲算计了呢～在这里的他，根本就不是本体。”

说着的同时，羽茗匠视线投到了羽源老爷子原先的座位上。原本，坐在那儿的羽源应该已经人头落地了才对，但现在只剩下一个半径两米的大坑，甚至把墙也炸出了一个大洞。

“是机器人替身，而且，还带有自爆功能……”

阿零低低地在心中嘀咕道。这样的设备并不多见，一方面是由于其造价高昂，即便是在联邦的空艇师团里也只有为总司令准备过一台。另一方面，在有护卫的情况下，自爆反而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人产生无谓的伤亡。

会加上自爆的功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羽源这个老头并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子女。但就从结果来看，这样残忍冷酷的态度反而是明智之举。

“现在麻烦了……三方混战吗。”羽曜低声自言自语着，同时在心中打量其他两方势力。他有把握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完美消灭羽茗和羽海的部队。但若是他们二人联合对抗自己，则难以计量胜算。

当然了，在他眼里阿零和羽歌等人已经和地上瑟瑟发抖的社会名流们没有区别，只是一块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反观羽海这边，他看似镇定自若地用手拨弄自己发胶头的尖端，实际上这位low逼心中慌的一批。如果真的要分个你死我活，两边的人他谁都得罪不起。

“没办法～就借此机会，分个胜负吧？”

随着羽茗仿佛事不关己的一句挑衅，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大概是枪栓声一类的东西，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同时瞄准了对手。

（不行！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在交火中被流弹重伤的！）

就在此时，一个亚麻色波浪长发的身影站了出来，高举双手喊了出来：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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