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规模,论实力,你们‘彼岸’在七大都中都排最末,你说……”
女人碧色的大波浪长发看上去七分性感,语气不屑而不耐——
“我凭什么……选择与你们同行?”
“的确呢……”血爵远眺了一下那轰天裂地大动静的来源,没有否认威尔达的话,作为一个空洞虚渺的组织,彼岸并不像其他城市一样层层而上,拥有殷实的物质基础和各方面保障。
“岚城且不说,就我所知——十字都有天使,夜下森有魔神,龙之谷中青龙坐镇,天空城的科技……还有虫巢那一批让全世界人都头疼的罪人。”
女人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数过来。
“哪一样……是你彼岸比得上的?”
没有真材实料的口头组织,居然也能与大都城平起平坐,到底是凭什么?
“是因为……你们所信奉的那位女王大人么?”
被逐下王座的前代王者,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落魄女人。
“吾姊?吾姊的威严已尘封在上个时代”血爵轻轻摇了摇头。
在这一点上,倒是表现得很冷静嘛……威尔达露出了微笑,同时眼神变得谨慎。
她一向很谨慎,秉承着植物的特点,沉默认真且坚强——这也是她能从那双色的女人手下逃过一命最重要的原因。
要面前这个人类真像个狂热教徒一样发起巅来,就没意思了。
那么,你们的依仗到底是……
“依仗?”
血爵伸出独臂,比女人更修长的指尖滴下鲜血。
一滴滴朱红液体落地,抽枝发芽,开出艳丽花朵,蔓延出一片花海。
腥甜的花香疯狂弥漫到空气中。
“世人所见皆为虚妄,唯我等有幸一窥真相——在女王与公主相拥的‘彼岸’”
……
正面抵抗了聚能炮绝大部分的威能,水晶的巨龙却依然完好。
半透明的鳞与骨不断发散出炽热蒸汽,迅速降下温度——这正是聚能炮最为恐怖的地方,用超量的能与热能直接泯灭一切。
只可惜,永恒是不破的。
灼的焦黑的肉球缓缓打开,双色的魔女款款踏出。
鲜血与蓝晶蔓延到在她身上,编织出新的衣物,遮蔽住那些关键部位。
就算在厚重肉盾的保护之下,普通纤维材质的东西依旧没法承受那么高的热。
一样无法承受的还有……沐小仙。
被抽取了‘神之气’后,她的羸弱不异于普通人多少。
“来吧,我的爱……”
‘祈鸢’伸出润白的小手,有什么东西在缭绕飞舞,依偎在她指间,摇曳着灵动的尾光和……眷恋。
焚尽之骨,残剩魂灵。
“如你所愿,这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的爱……”
巨龙分解成无数蝴蝶翩翩,环绕飞舞,为故人送行。
蝶群簇拥着那剑,回到了她手中。
‘伴君身畔,此生不换;身陨魂散,海枯石烂’
“是为……半身……”她的词唱成了悲歌。
另一边如岳的巨兽踏着睥睨天下的步伐,再次逼上前来。
“居然还活着!”
这群人类的生命力比它想象的要顽强的多!
虽然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已经灯枯油尽了吧!也该结束了吧!那种程度的攻击,就凭这群人类的孱弱身躯,就算能苟存下来,又还能蹦跶几下!
“我看你还能……嗯!!!”
巨兽连接着后退了几步,踉跄的步子差点摔在地上。
自己居然……在恐惧!那是发自内心,无法抗拒的真正惧意。
它看见了什么!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晶莹闪烁的泪珠缓缓划过魔纹的脸庞,在空气中凝固成一颗颗魂力结晶掉落。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泪和悲伤,只是语气缄默的不正常,与往日的疯狂放浪判若两人。
这是对逝者与挚爱之人的敬重。
“你居然说本尊对力量一无所知?!本尊!可是……力量的象征!”
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它(她)暴露了它的本性。
到死都要嘴硬,都要逞强的性格。
“每一份悲伤,都承载着力量——是为爱”
她手中的剑不同了,她也变得不一样了。
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那把剑,在轻吻她。
棘盾者居然无法遏制自己的恐惧,跟那个时候一样,感觉自己渺小的像仰望星空的蝼蚁,前方是不可触碰的尊威。
作为虫族的王,它居然……
“许久不见,你真是一点没变”‘祈鸢’淡漠的摇头,眼神冷死“靠着一点偷来的力量便洋洋得意,跑到边角旮旯地自立为王……”
“住口!”虫王听不下去了,羞愤交加。
“你住口!”‘祈鸢’一声唳喝,神威杀气震慑八方,直接把苟生在那一击下的三两巨虫们按趴在地上,再也翻不起身。
以示惩戒的剑击斩下,可见的巨大裂痕崩裂在棘盾者引以为傲的棘刺盾甲上。
她漂浮着飞到棘盾者巨大的头颅前,手中提着的半身剑是比它更凶猛狰狞的野兽,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俯视着这山岳般的巨兽。
刚刚那一剑,如果她刻意攻击要害的话,这巨兽就再也起不来了。
剑属断罪——号称足以斩杀神明,叛反罪王,名为半身,以爱挥剑。
这是与剑主人建立了极深羁绊,以爱作为力量之源的生命之剑。
局势已定。
成千上万的虫群,败给了一人的军队。
“虫子,要学会谦卑”
三尺青锋缓缓举起,棘盾者却觉得,将落下的是能够分别昼夜的巨圣剑。
这剑——天下武器列数第七。
“该把东西还给我了,自以为是的小臭虫”
“祈鸢”毫不留情的挥剑,斩去那军旗般的触角,再举剑——
“啊啊啊……”
棘盾者无能咆哮,却对现在的祈鸢没有半点办法。
何谓神之气?红月下那位王者的霸气!仅仅是威势就足够压的它再也动弹不得。
“很羞愤吧?很害怕吧?很……痛苦吧?”
那个女人摸了摸它如岳的头颅,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泪珠却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虚伪!”虫王还在嘴硬“你这魔鬼,也会悲伤?”
“我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痛苦”
“虚伪!虚伪!虚伪!”
虫王在狂号,像垂死的不屈,又像……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随你挣扎,我不会手软半点”
‘祈鸢’说着又挥剑,斩下她的一段结肢。
“无助等待死亡的感觉,很痛苦吧?”
“恶魔!你也知道痛苦?你只会让别人痛苦!”
“无理撒泼的女人,你比我以为的更愚昧”
‘祈鸢’像是突然改变了什么想法。
手中的半身剑直接刺进坚硬的外骨骼中,像刺破纸张一样轻松。
“咔咔……”
剑身在虫子巨大的身体里变形,直接将这具山脉般的身躯撕扯的分崩离析,露出了其中包裹着的肌肉经络,内脏组织和人类身体。
随即那赤果的人类女体被她掐着脖子提在半空中,以死神的目光灼视。
她是位十分妖娆的女子,不论是妩媚的五官,或是挺秀的身段。
除了背后那条令人惊悚的脊椎,自颈部至尾骨,完**露在体外,一节节的骨椎白的吓人。
那是支撑她的最后依仗,神明身上剥下的遗骨。
“不过偷一点别人的力量残渣,就狂妄到这种程度——鄙贱的女人”
‘祈鸢’就那样把她丢在地上,像扔掉什么毫无价值的垃圾,再狠狠踏在脚下。
“或许对你来说,这才是痛”
‘祈鸢’把剑尖缓缓扎进女人的肩膀,殷红的血渐渐流出。
女人瞳孔骤缩,不可思议的痛开始蔓延到全身——痛到让她几乎失声。
几乎已经达到了精神能给予的疼痛极限。
“很痛吧?我只是稍微让你痛了一点点而已”
“人类的肉体真是脆弱啊,这才仅仅是两三倍的疼痛而已,你就不行了吧?”
仅仅是……两三倍而已?两三倍就有这种程度?骗人的吧?
“自以为是,咄咄逼人,得意忘形,偷鸡摸狗,坐井观天……”
‘祈鸢’不知道数落了多少种虫王让她作呕的地方。
“痛苦是什么?是肉体的濒临极限?还是精神的深度折磨?”
祈鸢俯下身来,手掌按在她背后裸露的脊椎上。
是时候该还回来了,不属于你的东西,终究是不属于你……
手指深入血肉。
“很痛吧!我本以为精神折磨会让你跟痛苦,但没想到你这废物……”
她在用力撕扯,要强行从她背上撕下来这段狰狞的龙骨。
“啊啊啊!!!”虫王痛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几乎将要昏厥,但每一次意识丧失之际又都会被强烈痛感直接刺激到完全清醒。
半身压制在她身上,让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或者说在这样的疼痛下,她也根本无能反抗。
“很痛么?”
她残忍的像恶魔——她曾经就是最恶的鬼,魔王的魔。
寄宿在祈鸢身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这一次却没有出来阻止她的暴行。
“痛么?”
祈鸢手里抓着完全撕扯下来的脊椎骨,鲜血淋漓,惊悚万分。
另一只手按在半身的剑柄上——刃尖扎在奄奄一息的虫王背后。
“精神的折磨,皮肉的疼痛,你就完全受不了了呢……”
“可这哪里比得上……”她放开半身剑,双手将‘神之骨’举得高高的,鲜血一滴一滴从骨椎上滴下。
像是在进行什么诡秘的仪式一样。
她猛地将这一截白骨扎向了自己的后背,尖锐的尾椎刺破皮肤,扎穿血肉……
“哪里比得上……比得上……”她的声音有点勉强。
“轮回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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