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HIRTY ONE 暗流涌动

“你看到了多少？”伊万问道，“至少三个，其中一个目标是你，看起来另外两个都得手了。”

“嗯。”伊万点头表示赞同，“所有的暴徒都在几乎同一时间动手，得手后迅速撤离。这显然不是乌合之众能做到的。肯定有一个组织在背后运作。”伊万抬头看看窗外，天空中不知何时已布满乌云，午夜的月光被渐渐遮住，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于黑暗之中。“甚至，就是那个组织。”伊万低声自语。

“现在得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伊琳娜从屋中拖出一块木板，靠在墙边，拿起粉笔写了起来，“这是目前已经掌握的线索。”

伊万扫了一眼，“我觉得可以先去调查一下，暴徒实力突增的原因。”

“你认为可能是什么？”伊琳娜停下笔，转过头问。

“这方面你比我更有资格发言。”伊万回应道，”关于各界进行的特殊武器开发的情报，你比我更清楚。“

“当然了，毕竟我也算是公爵的女儿。“伊琳娜似乎是自嘲一般地回应，不过语气马上恢复正常。”从使用者的身份是魔族这一点看，应该是魔界开发的非人道兵器。不同种族的特性不同，要使用其他界的特殊武器是很难的。“

“具体都有什么？“伊万问道。

“从现有的情报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魔剑了。“伊琳娜思考了一会，”使用者以损耗自身精神为代价，获得显著的实力提升。不过会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魔剑的使用者会陷入无法控制的杀戮状态，不消灭所见的一切生物是不会停下来的。而且只会像野兽一样凭本能行动。不可能做出在同一时间发动攻击这样的需要配合的行为。”

“这样。”伊万皱了皱眉头，“算了，等有了进一步的情报再讨论这个。”

“确实，”伊琳娜点头赞同，“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伊万问道。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你准备去哪过夜啊，据我所知至圣三者的学院区域是有宵禁的。”伊琳娜笑吟吟地问道。

“……”伊万默默地转过身靠着墙，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了，他确实没注意已经这么晚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里虽然不大，还是能住下两个人的。”伊琳娜双手十指相交，抵在下巴上，“但只有一套被褥，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嗯。”伊万默默地坐下，顺便把“注意行动时间”列为首要行动准则。

“对了，还有点东西要给你。”伊琳娜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个包裹，丢给了伊万。

“这是什么？”伊万接过包裹。

“啊，都是你以前用过的东西。”伊琳娜随口回答。

伊万拆开了绑在帆布上的绳子，露出了里面的物品。一套暗灰色的半身铠甲，一把击发式手枪，一袋子弹，以及若干飞刀，绳镖等。

伊万推开了眼前的装备。“怎么了，不满意？这可是我从老头子的宝库里搜出来的。”伊琳娜问道。

“这是制式的装备吧。只有在役的战士才能使用。我现在的身份只是平民，怎么能用这些？”

“嘁，你还是那么刻板，反正是我给你的，你还怕有人拘捕你吗？”伊琳娜撇撇嘴，“要是你在乎这个的话，我给你一个护卫的身份就行了。”

“你一定要我再回忆起以前的日子吗？”伊万猛然站了起来，盯着伊琳娜。

“抱歉。”伊琳娜后退了半步，“但没有这些，你的战力就不能全部发挥出来。我也是为了你考虑。”

“天色挺晚了，赶紧休息吧。”伊万没有继续说下去，从一边的杂物堆里扯过一块垫子，靠在上面合上了眼。

伊琳娜轻轻叹了口气，也回到房间。

唯一一盏夜灯也被关上，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只剩微弱的月光照在手枪的枪管，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

“哈——”伊琳娜打了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边的外套披上。自从她到这里，就没怎么睡好过。毕竟如果知道一场动乱随时可能发生，而且还不能置身事外，任谁都不会睡得安稳。

伊琳娜揉了揉眼睛，推开卧室的门，“喂，伊万……”

客厅里空无一人，显然伊万已经离开了。

伊琳娜把目光移向桌子，帆布包里也是空无一物。

“哼，死要面子的家伙。”伊琳娜嘟囔了一句，不过伊万最后拿走了那些装备，代表他还愿意承认过去发生的一切，她还是相当高兴的。

如果当年自己再强硬一点，至少到敢反抗父亲的权威的地步的话， 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情了。

安娜不会死，阿莫尔不会失踪，伊万也不会离开。

伊琳娜摇摇头，放下对过往的回忆，开始整理手头的文件。

……

校园祭的最后一天。

至圣三者的教堂外围，一道人影越过围墙，落地后又迅速地翻滚一周，紧接着一个滑铲，躲入一堆木头后面。

教堂的正门，几个神族的教士正准备今日的弥撒，忽然从内室的门后传来一阵响动。

“米迪亚，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主教吩咐道。

“好的，加百列大人。”被点名的教士放下手头的工作，向内室走去。

米迪亚推开内室的门，便看到一只麦鸦在房间里到处扑腾，似乎是昨晚没有关紧窗户，这只不幸的小鸟飞了进来，却出不去了。

米迪亚抓起了麦鸦，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它的翅膀似乎因为撞击而受了点伤。

“《慈爱的主啊·请伸出援助之手·》米迪亚施用了回复魔法，淡绿色的光芒笼罩在小鸟的身上，之前还有些挣扎的麦鸦彻底安分下来。

片刻后，米迪亚打开窗户，让这只麦鸦飞了出去。

“天空的孩子，愿主永远保佑你。”米迪亚随后关进了窗户，又检查了一下铰链，便返回前厅。

“加百列大人，是一只……”米迪亚推开门，刚准备回复主教，便惊愕地发现，所有的人都已倒在地上。

尚未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米迪亚急忙上前准备查看，突然他感到后心一凉。

米迪亚缓缓地低下头，一把匕首从他左侧胸口穿出，鲜血缓缓从伤口流出。

“噗通。”米迪亚跪倒在地上，眼前的视界正逐渐变黑，他感到身体越来越冷。

“噹。”一个沾满鲜血的物体丢在米迪亚的面前，那是穿透他心脏的匕首。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米迪亚彻底失去了意识。

……

“目标丢失，可恶。”在目标进入教堂后的一段事件，索敌魔法就失去了目标。

或许是教堂内的圣洁气息抑制了这类魔法的施用，也可能是被施法者本身产生的干扰，伊万思索着可能的解释，一边向教堂二楼的一根柱子掷出绳镖。

魔法总有失效的时候，而感官才是最可靠手段，这也是伊万训练潜行的原因。

“咔哒”绳镖顺利地勾住柱子，伊万拉了一下，确认绳子足够结实，便从教堂旁的楼顶一跃而下，荡到了教堂门口。

落地后翻滚两圈，卸去力道，伊万冲到墙下，借助前冲的劲道，在墙上连蹬两步，抓住窗框。

伊万屏住呼吸，慢慢将头探进窗内，观察教堂内部的状况。

“！“，眼前的景象让伊万愣了片刻，紧接着他双手发力，撞开了窗户，直接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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