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那么强的中二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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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那时相遇(二)

“哎呀,广陵兄此言差矣。我们太虚观在西昆仑也是一身粗衣过活,顶多勉强弄一身勉强可以出来迎客的华衣吧。你看我这一身,看起来很帅是吧?其实不是衣服的问题,就是人长得帅的问题,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我是想说这种稍微得体一点的衣服还是得有的。我在西昆仑怎么穿都行,但是每逢来仙山探望,必定是穿此派头,以示对仙剑阁的尊敬……

其实这种面客的衣服,我也就一套了,我们太虚观没有你们想象得繁华,我们的日子,苦不堪言……啊,你看,我连想帮徒弟弄把好点儿的剑,全观上下左支右绌都没有办法……呜呜……这不是上门来求广陵兄了吗……呜呜,我们太虚命苦呐……”

玉虚子前面铺垫了一大堆不要脸的话,后来话锋一转就卖起惨来了,更不要脸地假哭起来。

燕千重真是受不了,怎么大家都是修炼之人,这人却能如此厚颜无耻啊!堂堂太虚观观主跑来仙剑阁哭穷是怎么回事!

“玉虚子,铸剑一事好说,我们剑仙一脉一直都是铸剑好手,区区一把锋刃小事一桩。我们这就替雪儿收下你的礼物,所以你别把点在眼睛上的口水凑过来,也别指望擦在我身上,好吗?”

燕广陵也是拿这种无赖没有办法,而且心里想的和燕千重差不多,明明大家都是上古八门的掌门,怎么这人就能那么不要脸呢?

“那你是答应了是吗?我替我徒弟符光霁谢谢你。”玉虚子用手胡乱擦掉用来假冒眼泪的口水,随手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小正太,假哭的表情马上没了,翻脸的比翻书还快。

“我好奇地问一下,符光霁看起来……还很年幼,为什么这么着急为他打造一柄神兵呢?”燕广陵一边问一边仔细辨认玉虚子到底那几只手指是沾满口水的,等会坚决不给玉虚子以任何理由碰到自己衣服上。

“因为啊……这小子,未来不可限量……广陵兄,你知道吗,我竟然对一个四岁的孩童心生担忧,因为我看不到他的上限到底在哪里……”玉虚子很难得露出这么一本正经的神情,非常认真地朝燕广陵说道。

燕广陵闻言,终于认真打量躲在玉虚子大腿后的小正太。

和那一双深如浩瀚的双眼对上……

“已开命窍?!”燕广陵双目圆睁,用无比惊讶的语气喊道。

燕千重见燕广陵已经答应对方的请求了,有点郁闷怎么燕广陵老当冤大头,突然听燕广陵这么一吼,吓得顿时一个趔趄。

“才四岁的娃,已开命窍?!”燕千重自然不信,从燕广陵身后走出来再次仔细打量小正太。

太虚观和仙剑阁的修炼方式有些相似,都是以天地灵气运转,以天地灵气为根,所以要感应到天地灵气,便是修炼的最基本的条件。当有了这个条件,就能引灵气入体内,按照自家门派的法诀修行。有些门派不以此法修行,比如荒火教,他们是以用功法不断提升自己的潜能,从而达到质变,所以不需要开窍也行。不过不需要,不代表他们没开窍哦,他们因为修炼的功法的原因,对灵气也是相当敏感的,特别是火属性的灵气。

感应灵气的能力,他们就称之为开窍。

开窍里头,所谓的窍,有十窍。这十窍又被分为了四重境界。

首先是第一重境界,共七窍,也就是眼耳鼻口。七窍分别打开后,眼能视灵,耳能辩灵,鼻能识灵,口能吞灵。

接下来是第二重,叫体窍。开了体窍后,天地灵气已能控制在体内运转,只有开了体窍,才算正式开始修炼各家秘法内功。

第三重叫命窍。其实开了体窍之后,你已经可以正常修炼了,修炼到比燕广陵还强都行。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你没有那么长的寿命。而命窍,就是全身的细胞都已经能和灵气水**融,开了命窍后,就相当于摆脱了寿命的局限……

第四重叫魂窍。此窍已经超越了形式上的存在,没有人能把这一层说得明白,因为能通此窍的人皆已化羽飞仙。所以目前他们这些人,全都只是开到命窍而已。稍微提一下,燕广陵看起来倒是像摸到了一点第四重窍的边,不过似乎好像本人没有想要去突破的心思。

四重窍只能上一重的开完,才能突破打开下一重的窍,没有办法跳过任何一重。

燕千重仔细看清楚小正太确实是开了命窍后连退数步,神情都惊呆了。

目前上古八门公认的最强高手燕广陵,40岁开命窍,已经被誉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而他,仙剑阁大护法燕千重,六十多岁才开的命窍,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这小家伙……是怪物吗?”燕千重忍不住说道。

“千重,休得无理!”燕广陵呵斥燕千重的无礼。

玉虚子出了名护短,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燕千重骂他的人,一下子就反击道:“你才怪物呢!你看看你,长这德性还能生出那么漂亮女儿,你不是怪物是啥!”

“你……”燕千重一听又急又怒,对方分明骂了他,又分明赞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好,气死他了,“我不跟你贫嘴!不过是早开了窍而已,又不是修成大道,炫什么耀!”

燕千重说的没错,目前小正太只是开了窍而已,他们随便一个人一支小拇指就能摁死他。

开了窍,不代表厉害。

打个比喻,开到了命窍,就好比组装好了一台高配置的电脑硬件,但真正要开始运作,还得看软件的安装情况。如果连软件都还没安装,或者安装非常落后的程序,那么它连古董级的电脑还不如。

现在的符光霁就是这样的情况,燕归雪这个已经开始修炼外功剑法的七窍未开完的小萝莉,就已经可以用各种手段把符光霁搓圆按扁了。

符光霁目前展现出来的,只不过是惊人的上限罢了。

“那个……玉虚子,我有一事相求。”燕广陵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什么事?您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玉虚子笑道。

这混蛋,什么叫随便说说随便听听,有事相求好你好意思这样回答?燕千重又开始因为玉虚子的不要脸生闷气了。

“符光霁天赋异禀,根基奇正,非常适合修炼我们仙剑阁一门的功法,我觉得有朝一日,他必定能成为无人能出其右的剑仙……”

“打住,他这种苗子修行我们太虚观的功法怎么了?浪费人才啊?我可是直接收做关门弟子了啊,而且我还算是他养父呢!”玉虚子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只看姿势还以为他要泼妇骂街了。

“就是因为跟着你,我才担心啊。”

燕广陵感觉有点头痛,明明符光霁的双眼清澈明亮,一看就知道心性纯正。再看他前边的这位师傅,一副上菜市场单挑全场主妇骂街都不放在眼里姿态,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我说广陵老兄,他跟着我你有啥好担心的?”

“你真的想听我说出真实原因吗?”燕广陵即使迫不得已要说难听的话,礼数还是做得很周全。

“额……你这么问,我就不想听了。总之我会好好栽培他,你放一万个心!对了,如果你真那么想要人,让你们家的小美人加把劲,把人骗来仙山入赘……两情相悦这种事情我也阻止不了,你说是吧?”玉虚子又笑了,露出了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但那笑容依然很猥琐,相当猥琐!

“玉虚子你又说笑了……”燕广陵明白,自己如果和他较真自己就输了。

但较真的笨蛋肯定还是有的……他回身拦着自家弟弟举着剑朝玉虚子喊打喊杀,唉,一提到燕归雪,他这个弟弟就失去理智了。

再说,人家太虚观掌门养子外加关门弟子,也不是配不起燕归雪啊,人家揶揄几句玩笑话也在那爆青筋的,丢不丢人。

4岁……已开命窍。

心性早熟的燕归雪早已明白命窍是个啥玩意,忍不住认真打量对面那个小盆友。

躲在师傅大腿后,眼神清澈样貌可爱的四岁符光霁,和站得笔直眼神锐利的燕归雪,就这么第一次相遇了。

“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铸剑的事,让他们小的自己去玩呗?”

既然燕广陵已经同意铸剑,玉虚子毫不拖泥带水,马上就进入正题。

剑这玩意,他们太虚观本身也能弄出不凡品来,不过和剑仙做出来的剑比起来,就显得差劲了。这源于两派对于剑的看法不一样。对于太虚观来说,剑是利器,进可披荆斩棘,退可护体防身;对于剑仙来说,剑就是他们的好基友,额不对,是他们的左右手,身体的一部分。

剑仙们的剑,永远都是半成品。他们的剑随着他们修为的提升,不断被重铸,不断被完善……可以说他们一辈子都在铸他们手上的剑。

当然,请他们帮别人铸剑也不是不行,不过后边重铸提升什么的,没有办法,大约意思就是货品出门不包售后。因为对于剑的提升重铸,需要剑的主人根据自己的感觉和能力去调试,再厉害的铸剑师也帮不了,只有你才最明白你和剑之间的感觉。

但是,即使如此,剑仙们做出来的剑也已经超出其他铸剑大师做出来的剑百倍千倍,这要归功于他们专注于对剑的了解。而且他们只是擅长铸剑,不是铁匠师傅,让他们弄别的武器他们也没办法。

至于整个仙剑阁铸剑最厉害那位,当然是修为最高的燕广陵……找剑仙帮忙铸剑已经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玉虚子一上来就找仙剑阁阁主燕广陵帮忙铸剑,并且是为一个四岁的小弟子,可见其对那位弟子的看重程度。

不过燕广陵等人也明白,这位小弟子确实值得玉虚子拉下那张老脸来求,天资上限吓死人的高。而且眼神纯粹,相貌出尘,一看就知道是个慧根不浅的苗子。就连面露不屑的燕千重心底也升起了爱才之心,所以刚才燕广陵做出腆着脸向人家要人这么没有风度的事情时,燕千重都没有任何阻止。

“呵呵……符光霁第一次来仙山,就让雪儿带着出去逛逛吧。”燕广陵笑了笑,朝雪儿看去,像是询问意见。

“喂喂,不好吧……这个……那个……”燕广陵没有意见,燕千重却十分有意见。

“千重,他们才五六岁的年纪,你是不是杂念太多了?”燕广陵哭笑不得地用手指头弹了一下燕千重的额头,让他吃疼。

这下燕千重终于不敢再说什么了,再说显得自己像个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的变态一样。

“好的。”燕归雪比她父亲有气度多了,朝玉虚子点了点头,然后走出寒灵殿大门,朝对面那小不点勾了勾手指,“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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