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太虚的“短板”

小美少女当下气焰再起，火热的气息从她身上往四处席卷，将“神火心法”催动到极致。

符光霁见状只是有点感慨，他也有好多年没感受到这么让人熟悉的气息了，无论多少次和这些人打交道，都能闻到热血沸腾的味道，没有人能比他们更有活力。

感慨归感慨，符光霁手上动作没有半分停顿，右手一晃，连从哪里拿出来的都没有看清，指间已经多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九极天……”念叨到一半，符光霁沉默了。

没有反应，符光霁和手中的令符无法建立起任何联系。

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绝灵断犀阵”内，隔绝了他所有的灵力连接。不止灵兽的感应，连符纸的感应都无法建立。

无论是符咒之道亦或是通灵之术，都是将太虚顿悟的天地之灵收纳于介质之中，待有需要的时候，利用自己元灵为引元能为耗，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但是，现在这个“绝灵断犀阵”把他和介质之间的联系切断，仿佛将激流之上的桥梁炸碎，两岸上的人只能彼此瞭望但无法通行。

“呵呵，连天师符也施展不开了吧？”小美少女得意地笑道，看到那喜上眉梢的模样看来是真乐了。

她的背上背着三条四十公分长直径三公分粗的黑色圆棍，得意的同时，一手一根从背上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那金属棍不是普通什么水管铁棍之流，符光霁可是识货之人，那可是用“玄铁”制成的高级货。玄铁这玩意坚硬无比，一般的冷兵器中稍微加上二两就已经能削铁如泥，而整个兵器全由玄铁制成，那么除了这群能借助“业火”之温的家伙就无人能做到了。

“断灵绝犀阵”对荒火教这种家伙一点影响都没有。荒火一脉虽说修行的也是天地之灵的一种，但他们是利用对火的敬畏和顿悟，借助火能唤醒体内的潜能，并且让火灵融入体内融会贯通，一招一式尽显燎原之威。像圣女这种能把“神火心法”修至极臻的家伙，那就更可怕——她就是火，火就是她。

他们不需要和什么强大的能量建立起联系，他们自己就是最强大能量！

“懂得设立如此针对太虚的阵法，想必你对太虚相当了解吧？那么太虚还修炼剑道这点，你该如何克制？”符光霁扬起一掌，作势成刃，朝小美少女挥去。

这时，符光霁全身上下也冒出了淡淡白光，在西斜的余晖下犹如暗淡的启明星，被遮掩了光芒。虽然暂时不够明亮，但大家都明白，它我行我素不与日月争辉，待太阳西下月亮未起之际，它的光彩便是苍穹之最，然而，它也不在乎。

即刻，一阵犹如实质的浩然剑气，疾飞而出，飞向小美少女。

“太虚观之剑法，剑气浩荡，能百米外置敌于死地，千军万马中取敌首如探囊取物……”小美少女早已经在酝酿火能，在剑气袭来之际，只见她比剑气速度还快，双脚一瞪一飞冲天。

剑气削在了刚才小美少女所站之地，发出奇怪的金属铿锵之音。那当然也是“绝灵断犀阵”的效果，在水泥地面上也有它的边墙在，否则敌人通过打穿地面不就可以逃脱此阵了，所以有阵法隔绝地面没有留下任何剑气之力留下的痕迹。

小美少女的身法飞快，高高跃起后忽然身体180度直体翻转，对着天空踏了一下，立刻换了一个角度向符光霁侧上方袭来。天上自然也有“绝灵断犀阵”的边界，小美少女踏的正是那道边界。

上方的边界大约6米高。

借着小美少女帮他实测，符光霁默默在心里计算好高度，以免一会自己蹦太高撞了头，那就难堪了。

“符咒之道……通灵之术……剑气弘扬……说到底，不都是证明了你们太虚，不擅长近战吗？”

小美少女说话间，夹带着庞大的力量，像一个带着火焰的陨石，狠狠在了符光霁所在的方形建筑物上。要不是这玩意上面也摊了一层边界，恐怕要直接被砸成粉末。

符光霁早已经在小美少女砸下之时往旁边跳开，但小美少女砸空溅起的火能，依然波及到了符光霁。

只要修行至灵能外放，无论什么样的灵能都能伤人。犹如符光霁的剑气，便是自身元能化形；荒火教不喜欢将能量化形扔出去，他们更喜欢——把能量砸出来！

小美少女说的没错，太虚是中远距离进攻的高手，相对的，荒火教就是痴迷近战的变态狂魔！他都搞不大明白太虚观怎么会和无论性格还是战斗理念截然想反的家伙关系那么好，哦，他说的是以前。至于现在的关系，大家应该看到了。

符光霁伸出左手，以掌为刃，在小美少女的力量宣泄袭来的方向划了一个半圆，淡淡的白光便将红色的火能格挡在身外。

符光霁从方形建筑跳下来，刚刚落地，那道红色身影瞬间再次袭来。

双手各持一棍，舞出无数棍影，带出的疾风就可以让人感之惊恐，一道一道黑棍，每一道力量都足以将任何血肉之躯砸成肉泥。

符光霁面对漫天棍影，只能仓促后退，对方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没能让他调整好气息和节奏，太快太快。

是的，荒火是天生的战士，近身格斗的专家，力量和速度兼备，并不像常人所理解的力量大的一定速度慢，速度快的一定力量小。荒火的战士能把力量和速度掌握在一个极致的平衡之中。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符光霁都不如荒火教战士。

不过这也不代表符光霁就比他们差劲，如果不是受到了限制，这种水平的荒火教战士怕是来不到他跟前就被秒了。中远距离才是太虚最舒服的战斗区间，近战狂徒在接近之前被他打成肉沫都不奇怪。

“通灵之术，召唤出来的灵兽本身实力已可与召唤者匹敌，心意相通协同攻击时让敌人防不胜防，最重要的是还能缠住敌人，让太虚能够随意调整舒适并且安全的战斗距离；符咒之道，功能繁多，即可爆发伤敌也有许多控制之能，太虚‘奇诡莫测’的外号就是从符咒千变万化无从捉摸的可怕之处得来，将中距离的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毫无难度；剑气就更不用说了，臻至的浩瀚元能甚至能开天辟地……对于我们来说，太虚的通灵之术和符咒之道最麻烦，剑气嘛，进入贴身的距离缠斗，还能如何施为？”

“你对太虚的了解，非常详尽。你娘教的吧？你爹虽然也知道，不过他没那个智商说明白。”

符光霁现在的情况不大妙，被带入小美少女的节奏之后渐渐左支右绌，落入下风，不过他的脸色依然波澜不惊。

“不许你侮辱我爹！就算是侮辱，也只能我娘侮辱！”小美少女再次提升火能，两棍一前一后攻向露出破绽的符光霁。

喂，虽然知道你是想护爹，但这是在坑爹啊！有些事实不足与外人道，在外边你爹还是要点面子的好吗，妻管严这种秘密暴露了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符光霁自然知道自己露出了一个破绽，那不是故意卖弄的，而是真正意义上被揍出来的，太虚的弱点和小美少女说的差不多，小美少女这么打他确实没有还手之力。

但身经百战的符光霁的战斗经验，比小美少女强了不止百倍。破绽是机会，但是是双方的机会，有经验的一方更容易把握住。

符光霁身旁就是边界，他侧身一跳闪过了攻击，踏着边墙往上跑出几步，再一发劲借力反跳，逃出了小美少女的攻击范围。

小美少女在看到机会的瞬间便全力攻去，没有留下变招的余地，面对符光霁的逃脱她无能为力了。

可以说，小美少女的战略是成功的，不给符光霁喘息的机会不断缠身乱斗，不让其有喘息缝隙，这就是单挑太虚最好的战斗方式，如果太虚不用符咒和灵兽的话。

但小美少女败在了经验之上，如果小美少女刚才击向破绽只用七分力，留有变招的可能性，符光霁只能认栽被揍一棍了。因为在对方留有变招的余地下，符光霁还用这招借力闪人，在半空中无处发力的瞬间就要被人家抓住机会十成力殴上一棍，岂不是更划不来。

看到此情此景，小美少女也明白了刚才自己失误了。她脸上并没有出现失望之情，反倒是更浓烈的战役！

过去的，引以为戒；现在的，再接再厉！这就是荒火之魂！

不可能给符光霁留下拉开距离的机会，符光霁这一刹那也不过退开了三四步，这点距离小美少女待力量宣发完毕，瞬间再次逼上。

不过，有这么点喘息的时间，符光霁就足够了，他就只需要一个是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剑意。别人看不见，但符光霁能看到，符光霁的身遭一些零碎的银光，渐渐汇聚在他身旁，变成一个笼罩着他的圆形光柱。

“太虚最让人敬畏的在于通灵和符咒，还有剑气凛然，剑法似乎总是被人给忽略了。再怎么说太虚也有在练剑啊，即使在太虚所有神通中剑法是最差劲的，不过巨人最短的一根手指，也要比侏儒踮起脚高……这个道理你能懂吗？”符光霁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其它手指紧握，以指为剑，斜指地面，“我最不济的剑法，也足够应付你这种小喽啰。”

“剑法？你说用你的手指使出剑法吗？”小美少女被称为喽啰气得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棍，如果符光霁敢用他的“指剑”去接，那就等着变成“肉泥剑”吧！

“剑法，我也已经修炼至‘无形剑意’之境了，在我心中，什么都可以是剑……哦，不过还是得说说，对付厉害一点的家伙还是得有件趁手的兵器，不然就有些托大了。”

符光霁当真伸出右手指剑相迎，和棍子相触的一刹那，小美少女感觉棍子抽在了棉花上，一身的力气无处释放十分难受。符光霁的手指虽说坚韧无比，但也不可能有和荒火教的人拿着玄铁兵器对欧的强度，他只是借着精妙的剑意，使用合适的角度合适的力度，将对方的力量引导至别处。

指剑划了个半圆，噹的一声，憾石碎金的一棍，砸在了地面上，反倒小美少女抓棍的手虎口被震得发麻。

“这不可能！你用了什么招数？！”

小美少女难以置信对方真的用手指接下自己一棍，另一棍又夹杂破空声甩来。

“招数，乃是‘有形剑’的下乘剑法，‘无形破有形’，才算真正进入‘剑法’的门槛。我算是没有砸掉太虚观的招牌，剑法上的修行，勉勉强强进了门槛。借力打力什么的，随手拈来。”

符光霁说着，右手指剑又再次迎上，在触碰到棍子的一刻剑指往后退了十公分，小美少女感觉棍子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力”和“势”都为止一滞，不过依然往下行进着。这时，剑指快速再一次击向棍子，两人耳中都响起了清脆的“叮”的一声。

小美少女惊讶地连退数步，才将棍子传来的力量消化掉。

符光霁剑指停在胸前，看着小美少女又惊又愣的模样嘴角扬起冷笑。让他找到空隙重组属于自己的“剑意”的节奏，小美少女再想用快蛮乱的方式贴身短打，已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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