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拂过,满天的美景碎作点点魔力,雨丝般刷刷地洒落,汇为滔滔河流,涤荡着夜色,如丝带般飞舞在天地间。
月光洒下,蓝月湖波光潋滟,光斑反射在了上空魔力形成的河流,再由这股如水般明澈的魔力散射四周,照亮了无声的夜。
这股庞大而柔和的魔力如丝带般轻盈,月华般高洁,带着一股淡淡的昙花香气,抚平每个人焦躁的心。
漫天魔力缓缓地流动,逐步朝着一点汇聚,如同倾倒下的牛乳溅进漏斗中,成为一个巨大的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依次减少。直到风平浪静后,才发现写着“古镇朝圣地,魔灵结缘处”的青石旁边有一道若影若现的光影,刚才雄浑的魔力全都流入其中。
旁边是一连串复杂而又繁琐的法阵,环环相扣,玄奥的纹理如锁链般抖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透过这道光看去,才发现这只是最外缘的一道门。透过最外缘这道门,内部又有数个法阵,每个法阵都是一道门。一个门接一个门,围成一个圆圈状的多米勒骨牌。而每个门中,均呈现了不同的世界。
有的门中,山脉纵横。一棵苍松拔地而起,擎天蔽日,周身垂悬着紫色的松果,燃烧着万丈雷电,沐浴着凛冽狂风,烟笼雾缭,撒落下莹莹紫露。
有的门中,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只有旭日悬浮苍穹。戈壁边缘是高耸入云的连绵大山,衬着积雪。山腰间挂着一湾广袤的湖泊,形状似弯弯的皎月,却散发着亮丽的蓝光。风平浪静中,湖光宛转间,漂浮着雪白的花。
还有的门,是无垠的冰天雪地,有时接连数十日不见阳光。而在其夜晚的上空,却弥漫着五彩斑斓的光辉,似七彩的荧光颜料泼洒在夜空,美丽得动乱人的心神。
而在所有门的中央,即在门组成的圆圈的中心处,矗立着一道暗色的门。
它朴实无华,静静地悬浮在那,既没有如诗如画的风景,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灾祸。它隐没于深邃的黑暗,无声无息;却散发着光阴的厚重感,似乎亘古永存,不朽不灭。
“额,这就是我祖宗们的手笔吗?玩的有点,嗨。不行,越发觉得我是个菜鸡啊!”枂桦还没从中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
“呜呜呜,好想哭,你家500年前的那个祖先好痴情啊,太让人感动了。”卡黛娜一般抹着泪花,一边发表着感慨。
“痴情个鬼啊,之前明明爱‘蔷薇’要死要活的,现在又冒出个什么‘琼儿’。要是我经历了这么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估计谁都走不进我的内心了。”枂桦摇着头,把嘴一歪,表示一脸鄙夷。
少女目瞪口呆,双手捂着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结结巴巴地说:“那个被称作’琼儿”的前辈可是你的祖祖祖奶奶,你这可是大逆不道啊,不怕被雷劈?你神通广大的祖宗的坟还在其中的一方天地呢,小心他掀开棺材板爬出来抽死你。”
“额,我突然发现你的关注点有点问题,”枂桦义正言辞地纠正道。然后立马萎了,惊恐地盯着门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天知道这么厉害的祖宗到底怎么样了,哪怕成灰了,说不定也可能爬出来两下拍死他。
许久见毫无反应,胆子大了起来,歪歪脑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大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人之间大脑思维的差异?我特么真是个天才,竟然能证明出这种虚无缥缈的真理。”
旁边的白马不屑的尥了尥蹶子,刨起一滩沙雪砸在少年头上,翻了翻白眼,好像在说:“尼玛自己关注点就有问题,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
枂桦看着白马头颅朝天,翕动得老大的鼻孔,着实有些郁闷:今天竟然被一匹马给鄙视了,还是我们的二哈可爱。
“来来来,二哈,想玩什么,哥哥陪你一起玩。”少年想化解一下气氛,找个最能调节氛围的二哈下手。
却看到小狼快乐地跑向前,痴迷地扯起了大老虎的胡须。那只优雅的大猫听到此言,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枂桦,挑衅地把长长的胡须抖了抖。
而一旁的狼群,则是纷纷伸出舌头,不停地呼气,瞪大眼睛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闹剧,开心地当起吃瓜群众。
枂桦脸垮了,看着马,少女,还有众狼期待的眼神,打着哈哈笑道:“额,你自己玩,我就不跟你争了,嘿嘿嘿。”言罢,摸了摸自己的额上的汗水。
结果狼群纷纷撇过脸,留下一地哈喇子。白马扫了扫马尾,翻翻白眼,尾巴一扫,又把一地沙子抛到了少年头上,然后背过身,把硕大的溜溜圆的屁股对准少年,表达鄙视之情。
枂桦青筋直跳,竟然同时被一群二哈,一只草拟吗鄙视。简直不能忍,是时候展现我的实力了,不就是只肥橘吗?怕毛,抬头,挺胸,提臀,径直走过去。
“看看这毛发,啧啧啧,比丝绸都柔滑,比黄金还耀眼”,
它昂起头颅,似乎格外享受这份赞誉,抬起了肉嘟嘟的爪子,“上帝,瞧瞧这巧夺天工的爪子,什么神兵利剑,弱爆了好吗”,
又摇了摇有力的尾巴“天,这就是传说中消失已久的打神鞭吗?太帅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悄悄把手伸向了胡须,“看看这胡须,散发圣光,神圣威严,”却不料老虎突然把胡子抖了抖,吓得小脸一白,把手缩了回来,哆嗦地接下面的话“神圣威严,不可侵犯,不可侵犯,哈哈哈”
旁边的少女和动物全都石化:这完全是放大版的肥橘和铲屎官啊!
突然,门上的一道魔纹笼罩向马背上的少女。电石火花间,一道紫芒,带着噼啪噼啪的声音,钻进少女的体内。卡黛娜一下子跌落马下,捂着胸口,一脸惨白。
“我去,什么情况。”少年追了过去,扶起卡黛娜。发现好像并无大碍,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一道又一道火光从门内飞舞而出,散发着灼人的热气。众魔灵和两人赶紧纷纷躲开这莫名的袭击。
而后,500年前先祖的那道门开了,少年吓傻了,鬼号道“别打我祖宗,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结果从里面飘飞出一些昙花,还有阵阵香气——原来,这就是为何大冬天此地还有花香的原因。(见第十八章)众魔灵欣喜若狂,纷纷吸收起这股力量
——“原来如此,这就是它们此行的目的”,枂桦舒了口气,吓死劳资了“狼群也本不是为了追我,这些蕴含魔力的花未必对人类有用,对他们来说确实是难得的补品。” 不过,“看着众狼和猛虎啃花瓣的样子,还是觉得很毁画风啊”。
不久,那道门光线开始变暗,看来是要消失了。狼王领着狼群,向里走去,还有白马和魔虎。
他们本就是通过先祖魔法阵传送而来,此行采食的目的已达到,就要离开。小镇传说的魔灵结缘处,原来是这个道理——偶尔会有无害的魔灵受祖先的法阵认可,从遥远的地方降临
——不然一个小镇和普通的山,哪能聚集罕见的魔灵呢?
目送它们离开后,一线曙光弥漫开来,洗去了漆黑的夜色。天,亮了,远方传来了刘叔 “得得得”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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