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完结撒花？】

电子大门随着森的到来缓缓打开，而门后刺目的光线却另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睛，森伸出右手遮挡在脸前，但那强光似乎穿透过了她的手心，毫无障碍的照射在了她的眼球之上。

而在强光的作用下，森紧闭的眼皮上开始有无数的光斑如同繁星一般闪烁。数秒之后，随着光斑的扩大，疼痛开始在森眼球上面蔓延，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往外淌出，这是属于人体的自我保护。

“零！零！我的眼睛！”

森拼命呼喊着，而在这紧张的情况之下，她下意识张开双眼去寻找零的存在，但她所看到只有一个偌大的白色房间，一张手术床，以及一个容器，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然后这个容器之中似乎还有一个男孩在液体中悬浮。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森的视野随着她睁开眼的时间越来越模糊，而等她意识到出问题时，双眼已经失去了视力。

“零！”森站起了身子，想要走到轮椅后面去抓住零，想听到她的声音，让她告诉自己，接下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马上自己的病就能治好，马上自己就能跟其他同龄人一样自由去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没走出几步，虚弱的身体便使她的腿一软，身体再一次的向前倾倒。

“又是一个平地摔呢。”森心里想着，随后脑海中零的外貌开始清晰的浮现，多想这一次还能扑在你的怀里啊。

“森小姐，我在，请不要慌张，马上你就能摆脱病痛了。”

熟悉的方式，熟悉的声音，森倒在了零的怀中，原本慌乱的心也渐渐恢复了稳定。

“我的眼睛怎么回事”森保持着这个姿势向零问道。

“应该是强光刺激到了你的病情伤到了眼睛，没事，很快这一切都会过去的。”零安抚着怀中的森，随后弯下身子，将手放在了森的大腿后，还没来得及森反应过来，零一个标准的公主抱便将她托了起来。

“你的力气还挺大”森笑着对零说道。

“这是作为一个护士的基本功。”零笑着回复了森的调侃，随后慢步走向手术床前，将森轻轻的放下。

由于失明的原因，森对触觉变得异常的敏感，背后那突如其来的寒意不禁另森弓起打身子了个哆嗦。

冰冷的床板与先前零温暖的怀抱形成鲜明的对比，森还没来得及跟零吐槽这冰窖似的病床，双手双脚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

“零，接下来的治疗，不会很疼吧……”从这个控制住自己手的家伙来看，森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问了下身旁的零。

但这次，什么回答都没有。“零？零你在吗？零！”

森疯狂嘶喊着，挣扎着想要从这个束缚中逃出，现在她的情况像极了恐怖片中要接受实验的“小白鼠”，不安与恐惧如同涨潮的潮水一般疯狂上涌。在这挣扎中，手腕的皮肤上传来的刺痛另森停止了行动。

“希望手术完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森不再挣扎，她知道在针管插入自己身体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自己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等待而已。

森长出一口气，冰冷的液体开始通过导管进入到她的身体之中，这点与平常做的点滴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她放松了身体，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这点滴的结束，此时的她脑海中已经开始计划着之后的生活，甚至连画面都开始构造。

“嘭！”森的心脏突然强有力的跳动了一下，另森猛地睁开了双眼，但眼前的一片漆黑却提醒了她，现在，她已经是个盲人了。

“错觉吧……”森小声嘀咕着，随后再一次的放松另她舒适地躺在了床上。

“嘭!嘭!嘭……”在短暂的收敛之后，森的心脏开始了停不下来的跳动，想伸出左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胸口却奈何早已被禁锢。液体不断地从右手手腕进入，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迅速、有力。

“停，停，下来啊”越来越不科学的心脏跳动另森开始不知所措，疼痛也逐渐开始从心脏处开始蔓延到全身各地。

“啊！——”森大声的惨叫着，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疼痛，她的身体在病床上挣扎、扭曲着。眼角源源不断的眼泪更是将枕头湿成了一块浸水的海绵。她不知道，自己所信任的零欺骗了她，失明并不是因为强光恶化了自己的病症，而是因为失去视觉，能够更加有效的感受痛处。

……

在一个房间之中，零看着监控里的情景询问道：“博士，这一次究竟能成功吗？”

被零称作博士的男人便是这块原初之地的主人，也是人类史上绝无仅有的“瑰宝”——莱希斯，身为天才或者说是“鬼才”的他年纪轻轻就创造出了被认为数年后才有的科技结晶，但因为性格与做事手法被社会所拒绝，随后被驱逐出人类最后的防线——地下城“洞天”。在外生存的他通过历史资料的记载来到了这片被认为是魔物发源地的地方考究，通过过人的大脑，在地面上建起了第一个能够提供人类安全生存的地点，银白的要塞——“雷吉奇卡斯”，并在这里完成之前没有机会实现的实验。

“成不成功，这天知道，怎么？你一个人工智能，开始怜悯起这些“小零件”了吗？”莱希斯傲慢的回复了零的问题，比起监控中的画面，他的视线却一直注视着双指间旋转的齿轮。

沉默片刻，莱希斯见零没有回答便继续说道：“看样子，感情这个没用的东西就不应该塞进你的程序中。零，我跟你讲，眼前这个人，之前的各种人，都是早已经被世界所抛弃，无药可救的活死人，世界少了他们也不会停止转动，接不接受实验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况且他们在接受实验的本身就是一场赌博了，赢了应有尽有，输了一无所有。”

“是。”零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主人的思想不是他这个仆人所能改变的，她能够做的只有站在监控旁祈祷着实验的成功。

……

床上，长时间的惨叫另森的喉咙中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疯狂挣扎的身体能够让人知道，此时的她依旧还是身处与水深火热之中。控制手脚的手铐频繁的与皮肤摩擦，接触手铐的那几块皮肤也早已经血肉模糊，但跟身体里面那钉入灵魂般的痛比起来，森基本依旧感觉不到了。体力在挣扎中不断的减少，但病床旁测量心率的机器的显示器上却一直保持着跳楼机般的上下幅度。

……

在长达十多分钟的折磨下，森的意识再也无法继续保持，床上的身体也开始停止了抵抗，疼痛，终于不在了……

“滴，滴，滴——”

显示器上直线的心率终究还是给森宣判了死刑，而看着监控画面中的莱希斯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站起身子，走出房间，对里面的零淡淡道：“丢了吧。”

目送莱希斯离开后，零来到了森所在的房间，抱起身体已经冰凉的森，向着雷吉奇卡斯的后门走去。

电子大门缓缓打开，门外汹涌的大海拍击着原初之地的山崖，如同接受人类祭祀的恶魔一般，而站在门口的零感受着强风吹拂，脑海中万千的情感交集，看着已经离去的森，长叹一声。

“再见了。”

森的身体在零的放手后坠落进了大海之中，而这片海域之下，无数的灵魂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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