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以说过了周末后你会再回去咯。”

“是啊，没想到那帮家伙竟然那么大胆，明明有两个同伴已经被杀了。”

“或许他们王级的丧尸的独立性很高，用各自为政来形容他们也许更加适合一点。”

在咖啡厅喝着红茶的雪璃对此如此评价，吃下一块巧克力蛋糕后，继续说道：

“这件事说明了你的情报收集能力太过不足了，如果在废墟各处有监视器或者专门盯梢的人的话，这次你就不会等到他们逼近了城市后才反应过来，至少不会像一个离家出走，结果睡在公园的小鬼一样。”

她毒舌地数落着我，不过最让人难受的是，她说的都对。

“看来是时候让那些被你救过的人来帮你了。你对他们有再造之恩，背叛的可能性应该很低，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时间的强制性只对你有效，他们有些人好像在未来都待了好几个月了吧。”

“因为契约的原因啦。签订契约的他们无法再回来这个时间点，只能在未来生活了。契约这种东西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违抗，毕竟它的强制力是由概念的本身来约束你。”

想着那些我曾救助过的人，不禁摇了摇头：

“让他们来帮我，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上战场所需要的决意和信念都是巨大的。而这些最重要的东西他们都没有，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人而已。而且……”

我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天真的想法还是将它们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而且什么？你是想说既然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能与过去的种种不快说再见，而你仗着救命恩人的名号让他们踏入危险的战场，这让你觉得这算是一种道德绑架，从而让你感到罪恶感了吗？”

我沉默着，这些多余的情绪从来不会和我讲道理，一直都是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笨蛋吗？你总是会想这些，但是最后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你有试过犹豫吗？想法和行动相矛盾，你不一直都是那么别扭的吗？为自己着想有什么错！没有你的话，他们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他们上战场不也是早晚的事吗？未来的人类不是都得强制服兵役吗？”

真正说到我的时候，她总是会变得激动，连语句都不能好好组织，不过我一直都从此能得到安慰。

“嗯。谢谢。”

送她回家后，看到手机通知的我去了一趟那个发布任务的酒吧。

因为今天并不是汇报的日子，酒吧内只有调酒师和上次的那两个军人。

“笑面先生，您的动作还真够大的。你知道光是抚恤那些人的家人我们都花了多少人力和时间吗？”

无视他们那些想要补偿的前言，我将一个U盘扔给他们。

“这里面是我之前用的纳米战服的数据和结构公式，已经调整成量产版的了，能力虽然差一点，但是生产个几百套应该没什么问题。”

“哈哈，和笑面先生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毕竟我们这些小角色不过是大人物的传声筒而已。请您放心，不会再有不知好歹的人来骚扰您了。”

“哼，是就好了。”

“其实关于您的改变未来计划的……”

“我不会加入你们的，你们的方法太过想当然了。”

他们相视一笑，继续说道：

“哈哈，其实是这样的，经过高层的讨论，我们决定对您的计划提供帮助，将会专人来协助您的，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多一条路对高层来说可以说是一种分担压力的方法吧。您先别急着拒绝，经过参谋部的讨论，您的个人能力甚至超过核弹头的战略能力，但是人手的缺乏可是说是您在未来最大的问题吧。而我们会提供专门的战斗人偶，如果您想的话，可以先与她们达成契约。”

听完他们的话，我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条件可以说是极其丰厚，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契约的约束接近绝对。但是他们真的肯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吗？

“您会怀疑并不奇怪，毕竟没有感情的战斗人偶的成本极高，她们一个人就有着刺杀一个小国总统的本事。但是就如同我们刚刚所说的，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如果再相互勾心斗角的话，实在是太过愚蠢。毕竟您可是通过了重重考验，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啊。”

“那么人呢？”

他们拍了拍手，一个女孩便从隔间中走出。

纯白无暇的三无少女。

羊脂般的白哲肌肤，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以说是最有魅力的特点，甚至盖过了她的异色瞳给人的冲击，一边是想绽放的紫罗兰的紫色瞳孔，另一边是盛开的蓝铃花般的蓝色眸子。

剔透，纯粹，无心。

不管她是否愿意，她的存在就意味着人类战争阴暗面的庞大。不管她是否知道，但是创造的她的原动力不过是恶心的欲望集合体。

她很可怜，即使她的相貌有多出众，不过是她的功能的一部分罢了。

我根本不掩饰我对此的厌恶，皱起眉头向他们说道：

“你们还真把这种东西造出来了啊，物化女性，不，这算是物化人命了吧。不过我也没资格来责备你们的行为就是了。”

“西南战线的战损数字已经达到了一年三千多人，周游世界的维和部队已经有过三次全军覆没的经历，北方的海域里，有着三所核潜艇对着我们的远东盟友。常备军削减至两百万人以下，这种外交辞令不过是用来安慰平民老百姓的，只要进行全国动员，退役的士兵必须立即回到部队，而这些隐性部队则达到了五百万人。您觉得像我们这些军官所承担的罪恶还不算多吗？”

对自己的能力不足的悔恨，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无法改变这个该死的世界，他们每天都忍受着自责的压力，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每当支撑不下去时，牺牲的战友总会推着他们的后背继续前进。

军人，最为沉重的职业之一。

所以说我最不应该拒绝他们，毕竟他们只说做不做，不会说能不能。

唉。

我将一本笔记本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里面是关于时空穿越的数据，还有其魔力波动的规律图，让那群科学家好好看看，毕竟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沉默了两秒钟后，他们拿起了旁边的酒杯，将它举起向我致敬，然后一口将里面的酒全部喝下。

“抱歉啊，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呢。”

我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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