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尊严与理想

【精神体反馈室】——

原本和谐的室内正在进行【精神体】的实时数据反馈，亮着柔和的灯光，四周是严丝合缝的金属墙板。对象就是那些【愚者】转换为【魔术师】的人。尽管少，可却是不可多得的样本。

“啥？”

但这种和谐很快就被打破了……

涅戈尔叼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过于惊讶的声音在空旷的反馈室中传来回声。

不含尼古丁和有害物质的香烟，话说如此，要是抽烟如喝水的话，恐怕他也是这【精神领域】中的第一人。

然而此时他所听到的话语却深深地震撼了他，以至于手中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所以，求你了，教我关于【精神体】的特技！”

面前的青年再次重复了一遍，涅戈尔迷惑的上下打量着他。穿着崭新的T恤，与深黑色的牛仔裤。略有些细的鼻梁，然而眼睛却很标致。而这略带刘海的短发的样貌，估计才刚到20岁吧。

此时却这样跪倒在地上，甚至还用如此大的声音求了自己两遍，反馈室中还有其他被叫来的【精神体】在，他们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地上的青年，然而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厌恶。

“SS—099啊，怎么你还是这么能整事？”

涅戈尔短暂的愣神后又换回原本阴沉的面貌，冷着脸说道。

“我想不到除了找你以外的人了，请务必！”

第三次，用沉重的语气说到。

或许自己本不用这样来求他，但是平时担任警卫的人都在巡逻，根本无法遇见涅戈尔。普罗坦斯更不可能如他承诺的，轻易放走所有人，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到下次出发去【穿梭点】之前，都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不行……自己必须掌握使用特技的方法，仅靠现在孱弱的自己，下次穿梭前，如果不能得到这些繁杂的信息。自己永远不会有拯救其他人的办法，不论多久……

“呵，你这想法可真是异想天开啊，对于我这个绑架了你们精神的人，甚至禁锢在这个空间里的人，你绝对是头一个啊”

涅戈尔冷笑着，脸上的表情仿佛是看见了兔子的狼。

但是我不敢继续说话，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坚定的意志就这样被这样轻易的变更。

涅戈尔考虑着什么，又流露出更为残忍的笑容。

“好啊，帮你也行，但是帮人也有代价的。现在，喊出你同意【莫皮乌斯】对你精神体所做的一切调度，并且服从接下来的一切支配以及使用”

有些懵然，虽然不多，但室内也有50多号人。而如果在这人群聚集的【精神体反馈室】中喊出这种话，无疑给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判处了死刑。

如此践踏自己的尊严，恐怕会被每一个在场的人所唾弃。

不……不止如此，这样摇尾乞怜的姿态。估计也是在变相否定他们的坚持吧，自己之后也会被所有人否定吧。

喉结涌动……咽了口唾沫，静静地望着涅戈尔。尽管嘴唇在不自然的颤动，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自己的决心果然只能到此为止啊，内心又开始想逃避了，就算被骂做胆小也无所谓，至少还能苟活下去……

“快滚吧，别在这浪费时间，赶紧给其他人腾地方，装什么大尾巴狼。”

涅戈尔做出驱逐的手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似乎这件事本事就与他毫无关联一般。

“我……”

声音很小，自己都听不到，然而心底却浮现着力量在鼓动我说下去。

“嗯？”

涅戈尔轻蔑的望向我，将手臂交叉于胸前，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同意……”

几乎是喃喃自语的声音，冷汗逐渐滑了下来，心中充满了焦急。而这并没有传到涅戈尔耳中，他也不可能去知道。

“别浪费时间，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厌倦的声音传来过来，正常交谈的声音也几乎变成了怒斥。这是最后的通牒了，宣告自己这次即将失败的最后警告了……

“我同意接受一切调度！”

震声喊了出来，自己也难以置信。几乎是同一时刻，周遭的空气一瞬间降到了冰点，人们的厌恶中立刻掺杂进了怒意，还有彻底地失望。

我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取而代之的是裂开的缺口上又长出了不知名的芽孢，名叫希望——

涅戈尔爽快的大笑着，可在我看来却如同聒噪的恶魔，发出了刺耳的嘲笑。

自己流出一丝苦笑，这次没有退缩，然而却堵上了自己的尊严去搏未来，如果失败了，自己恐怕是真真切切的身败名裂。

但是不能后悔，同为救赎，哪怕道路偏僻也定会被拯救的人所谅解。可能吧吧，当时天真的我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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