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渚的观察

经历一晚狂风暴雨的清洗，原本盘踞在天际的云层也变淡不少，雨后的黎明显得格外的清新，不知是露水还未蒸发的雨滴倏地从叶心处滑落到叶尖，然后滴落。

而一颗挂在叶尖处的水珠中折射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雨停得真是及时啊，否则今天就要撑伞上学，而且还要爬上后山，不免弄脏衣服。

潮田渚一边感慨着一边往山顶走着，也不知道枫夕君昨晚如何？虽然后面只是把他送到那个区域，具体的位置还是他自己去寻找，不过应该没事吧？

“喂！章鱼，不要偷懒好吗？”

还未至山顶，一声熟悉的嗓音就传来。

这是，枫夕君的声音？

他加速快步向声源的方向走，同时也疑惑，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里。

晨枫夕提着一个似乎是橡胶制的桶站在旧校舍的阶梯处。

“枫夕君！”

他顿了顿，转过身，刚好看到一个蓝发的少年向自己小步跑过来。

“渚？”

“枫夕君在干什么？”

潮田渚指了指他手中的橡胶桶，有些疑惑。

“雨后蛇虫鼠比较活跃，撒一些硫磺能够驱赶。”

“哦。”

忽然，一个巨大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到两人身前。

“老、老师？”

“早上好，渚。”

“早上好，老师，话说你在做什么？”

潮田渚愣地看着一身白色工作服的杀老师，话说这件衣服打哪拿来的？

“唉！今天早上夕同学见到老师在努力地抓虫子，所以就来一起帮忙。”

“喂！章鱼，今天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吃麻辣烫看雨后风景吧，能不能别说得那么高大尚？”

“粘漉呵呵呵！夕同学真是不懂，为师那是用香味把虫子给吸引出来！”

“啧！别那么多废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完美完成！”

杀老师两只触手捏着桶把手转动着，得意洋洋地的，好像做了一件别人看来很了不起自己又不费多少力气就做成的事情。

“硫磺可是有腐蚀性……”

“夕同学是在担心老师吗？——为师好开心～”

“拜托你趁早去死。”

“呜哇！”

·

一周后的某天。

晨枫夕慵懒地抬起头望着窗外，天际边的云也同样悠闲而懒怠地浮着。

杀老师在讲台上授课，不过它所说的东西自己早就学过，简简单单地看一遍书本也差不多了。

不知不觉也就一周了啊，虽然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不直接参与e班的暗杀，也从不干扰其他人的暗杀，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而对于其他人也接受了这个不多话的怪物男生的存在。

“叮——叮叮叮！”

熟悉的下课铃响起，杀老师顿了顿。

“午休了啊……”

它自言自语地合上教案本，看了一下窗外。

“大家，老师要去一趟中域四川吃麻婆豆腐，如果想暗杀的请用手机联络。”

听着，原本捏起一页书准备翻到下一页的晨枫夕忽然愣住，抬头看向杀老师所在的方向。

而当他抬起头时，后者也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原地。

这个flag……

晨枫夕闭上眼睛，他记得，原作就是这一天，杀老师去四川吃麻婆豆腐，而寺坂龙马跟渚的暗杀计划也是在这一天进行。

剧情终于要开始了么？

“那个，神无夜同学？”

“嗯？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是坐在他前方的奥田爱美，此时的她相比之前初次接触的时候显然放开了不少。

“神无夜同学，刚才老师讲的这个地方我还不是很明白，能拜托你解释一下吗？”

“好。”

接过奥田爱美递过来的一张试题卷，他仔细地看起题目。

“你看一下，该溶液跟酚酞溶液混合变红。”

“嗯。”

“这里就有一个隐藏条件，根据酸酚无，碱酚红的原理，可知该溶液呈碱性。”

“碱酚红？”

“对，碱性溶液跟酚酞混合液呈现红色。”

“是！”

“那通过摩尔质量以及质量分数……”

“那、那个，摩尔质量是什么？”

“哦，抱歉，我换个方法。”

“……”

“先设这个未知溶液的化学式为x，然后根据酸碱中和反应罗列出化学反应方程式……把这个代进去……然后把OH的质量分数给提取……求出未知物的质量，通过生成物元素组成逆推反应物的化学式……”

看着两人的交谈，潮田渚顿了顿。

他忽然回想起一周前晨枫夕第一天入学的时候，在路边救了一个食物中毒的小狗……后来，他问他，为什么任由它离去？

他的回答让他感到惊讶乃至震惊。

“我所用的方法实际上根本对小狗无效……”

无效？无效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能活过来是它自己的意志。如果活不过来就埋了，也算死了有一个安处。”

冷漠无情的话语与之前夕阳下那个温和的少年形成鲜明的对比，令潮田渚对他刚建立起的好的认同看法瞬间崩溃。

而在第二天，他又做出一件让他费解的事情，以他的能力，单论那个诡异的速度根本就没有担心这些的必要。

那他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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