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滚,不见!”
陆钟含怒拍桌,边上来报信的下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就要转身出门。
而这时,林洪连忙起身,拉住了那名下人。
陆钟皱着眉头看向他:“林幕僚,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老爷还是见一见为妙。”林洪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句话。
陆钟刚要发火,可看了林洪一眼,硬生生地忍下了火气,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你给老夫一个能够说服老夫的说法。”
林洪擦了擦额头的汗,作揖躬身:“老爷,您贵为朝廷天官,而大衍教一群山野匹夫,按理来说自然不应该自降身份理会这等事情,可……狗急了也会跳墙啊。”
陆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是。”林洪点点头,靠近了陆钟,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诸多名门联手拿不下这大衍教,足可见大衍教必定是有了强硬的靠山,此次敢明目张胆的上门,也必定是有所倚重,老爷与其闭门不见,倒不如先见上一面,探探底细。”
“若是大衍教当真有靠山,咱们谋而后动,先稳住大衍教的人,再将此事上报朝廷,让朝廷来处置。可若大衍教只是狐假虎威,老爷不妨……”
他挑起拇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陆钟陷入了沉思,似是在犹豫。
林洪趁热打铁道:“五十年前,大衍灵武之乱险些颠覆楚国,现如今那位大衍教主已经自缢而亡,大衍教已经式微,遁入深山之中。现如今新皇登基,不愿大操刀戈,这才放任大衍教自生自灭。可这终究是楚国一块心病,若是老爷能够一举拿下大衍教,朝内天官必有人念及老爷的好,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他微微一笑,作揖躬身:“到了那时,还请老爷不要忘了小人。”
“好!”
陆钟一拍桌子,再次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便见一见这些大衍教的人,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依仗,胆敢来郡守府撒野!”
“来人呐,将那些大衍教的人带来,让他们来见我。”
……
郡守府正堂之上,夏无忧坐在右座,笑眯眯地托着一个茶碗,左手握着茶盖轻轻碰着茶碗边沿,看着热气氤氲上升。
他翘着二郎腿,仿佛一副在自己家的轻松模样。
但是坐在他边上的黄梦生,就没有那么轻松写意了,整个人紧绷着,屁股都只敢挨着一点椅子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冒。
黄梦生此刻心中暗暗叫苦,觉得老祖宗此举太过冒险,这里可是郡守府,哪有这么大咧咧地来敌人大本营来的,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此刻在郡守府的只有夏无忧、黄梦生以及齐格飞三个人,其余的弟子在进入凌波城之后,每个人都被夏无忧单独叫过去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分头行动了,就连黄梦生都不知道那些弟子去哪了。
而且齐格飞一进郡守府,就说肚子痛要上茅房,这会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都快半个时辰了也没回来,难不成是郡守府太大,迷路了?
也就在黄梦生坐立难安的时候,大堂后头有一个下人走了出来,对堂上夏无忧几人说道:“几位客人,老爷有请,请各位挪步去老爷书房一叙。”
黄梦生心一横,正要站起来,准备和老祖宗一起去见那位陆郡守。
他是已经豁出去了,老祖宗是为了他出头这才送入虎穴,自己又怎能退缩呢?大不了便是一死,而且哪怕是死,也得护住老祖安全。
可当他正要起身之时,夏无忧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砰”的重响。
“我说啊……”他揉按了一下眼角,不冷不淡地说道,“现在可不是我们上门来拜访,而是来讨债的。”
他看向那名下人,一字一句道:“所以,不是应该我们去见陆郡守,让那位陆郡守滚出来,见我才是!”
那名陆府下人愣了好半天,不敢置信地看向夏无忧:“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老爷日理万机,肯见你们就已经是万幸,你们怎敢让老爷出来见你们?”
“我知道,我知道,郡守府嘛。”夏无忧起身拍了拍那名下人的肩膀,咧嘴一笑道,“不过你一个下人,也决定不了这些,乖乖去传话,告诉陆钟,不见我可以,东西不还也可以,但是让他知道一点,这世上只有我夏无忧能提起裤子不认人,还没有拿了我的东西,能吃干抹净一点代价都不用付的人。”
他虽然声音很是平静,甚至语气还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可让人听着却觉得不寒而栗。
所谓在宰相门前七品官,哪怕是陆府的一名下人,平常上门拜访的客人哪一位不是客客气气的来的?
可他看着夏无忧笑眯眯的样子,心中竟没来由地产生了一股畏惧,原本还想喝止两句,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忍气吞声道:“是,小的会将这番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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