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龙与故事

人类联合王国.暮色王国.黑沼泽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向大地，那片玫瑰花田沐浴在月光中，千年香已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夜晚，百年又或千年。

人们说，千年香百年一开花，千年则枯萎，人类可没那么多岁月去种植这些植物，不是所有人都能和精灵一样，能活数个纪元，人类的寿命总是那么的短暂，但却能赞放出远比精灵更璀璨的文明。

阿尔斯走到花田中，夜幕早已降临，但有趣的则是这里非常的安静，只有虫子们的交响曲在上演，没有夜行的危险生物，也没有抱团过夜的旅人们，就仿佛身处这个世界之外。

他停下脚步，凝视着那高大的大树，古老的大树，绝对够古老，这棵树的粗度足以扛住重炮直射，只有法涅森林的那些参天古树才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阿尔斯下意识的抚摸着那古老的大树，粗糙的树身那样的明显，“你经历了多少个世纪？”阿尔斯自顾自地问道，他不指望它会回答自己，这里毕竟不是法涅森林，不是那些早在黄金时代就存在的古老树人。

但树不会回答，但人会，“七个纪元了吧，新纪元开始时存在的。”梅赛德斯出现在阿尔斯身旁，无声无息。

瞟了一眼这个姑娘，苍白的皮肤，玫红色的眼睛，一起都像极了血族，我敢说，她要是走出去，绝对会被当成血族的，但话说回来，血族能在阳光下生存吗？起码她能。

“七千年前它就在这儿，见证了人类的一切，当然，它可比不上阿历克斯的岁数，他估计是最古老的生物了。”

梅赛德斯有些自嘲的扭着自己的头发，那绯红色的长发，“我知道，他很古老，一万岁了吧。”阿尔斯撑着腰，伸了个懒腰，“准确说是一万六千岁，唯一存活至今的黄金时代的见证者。”说着，梅赛德斯将莫名其妙不知从那儿拿出的，早已盛满茶水的茶杯递给了阿尔斯。

“他经历了许多，我很想告诉你他的故事，但是我想他不会乐意的。”端着茶杯，阿尔斯微微耸肩，“他总需要有人了解自己，告诉我吧，相信我，阿历克斯不会拒绝的。”

苦笑些许，梅赛德斯默默的坐在了那古树的藤蔓上，仰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回忆着过去，而阿尔斯则是端着茶杯，安静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倾听着故事。

“我第一次遇见那家伙还是在六千年前，你不会喜欢那是酒吧的设计，简直糟糕透顶。”梅赛德斯苦笑着，阿尔斯也是一阵苦笑，“我觉得我在糟糕的环境都见过了，也没什么我不能见的了，让我猜猜，那家伙畅饮着白兰地。”

梅赛德斯微微耸肩，显得有些无奈，“看来你很了解他，他总是喝白兰地，却又喝不醉，也许这就是龙类吧。”

喝下那茶水，暖意瞬间流遍了全身，有人怎么说？在冬日里，最幸福的事就是穿着毛衣，盖着毛毯，躺在沙发上靠着壁炉，喝着滚烫的牛杂汤，又或是茶什么的，都随便啦，反正我冬日可没那么享受。

月光照着在那苍白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温度，就像是死人的皮肤，但那家伙却又活着，还在给自己讲故事？

“他带着赛伦，我还记得赛伦吃醋揪他脸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多年前也许很欢乐吧，不是很有趣吗？一个龙类，令人类恐惧的死亡之翼，却被一个人类女孩揪脸，却无法反击.......嘿！等等，人类女孩？！

和我想的一样，想到这里，阿尔斯一口茶水差点呛死自己，梅赛德斯苦笑的看着阿尔斯，理解的点头，“贝尔知道时，也是这样。”

贝尔？哦对，那个在部落帮助过我们的家伙，似乎也是阿历克斯的老相识，“他也认识那个......赛伦，对赛伦。”“是赛伦.暴风，没错，贝尔也认识。”

阿尔斯扶额，该死的，女神在上，阿历克斯的朋友都是老不死吗？一个半血族，那另一个是什么？

“他是诅咒者，就和你们这次要去找的家伙一样，当然，他是最小的一个，才三千岁。”梅赛德斯有些骄傲，又或是嘲讽的意味，对她来说贝尔也许仅仅是个孩子，但是拜托，三千岁啊.........

将茶杯放在身旁，阿尔斯扶额叹气，“半血族，诅咒者，龙族，让我猜猜，那个女孩也不是人类，也是个老不死。”

“不，她是人类，已经去世千年了。”阿尔斯愣住了，嘿！这可和前面不一样啊，这个逻辑不对劲啊，为什么一堆怪物中有个人类？！额，不等等，自己不就是吗？不对，自己不是人类。

梅赛德斯手一挥，那茶杯便稳稳的落在了梅赛德斯手中，茶水盛满了茶杯，“阿历克斯全名是阿历克斯.暴风，一个古怪的名字，哦对了，我叫梅赛德斯.列克星敦.萨拉托加。”

“阿尔斯.鲁加希尔，等等，阿历克斯姓暴风，那个叫赛伦的女孩也姓暴风，他不可能是阿历克斯的姐妹.........那就是.........女神在上啊！”

阿尔斯发现了问题所在，而梅赛德斯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淡定自若，“是的，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

一个龙族和一个人类女孩？我发誓，这绝对是可以载入史册的故事，可以传唱千年。

但似乎又不是这样，梅赛德斯无奈的叹气，喝着那茶水，茶香再也没有了，只有苦涩，“赛伦为阿历克斯生下了一个儿子，松加德.暴风。”“龙裔？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现在看来不是了。”

梅赛德斯笑了笑，抚摸着那大树，“松加德很早就离开了，阿历克斯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孩子，而赛伦死在了你们人类手里，额，抱歉，你不算完整的人类。”

阿尔斯一阵苦笑，“你可以当我是人类，赛伦是怎么死的？”战争？又或是其它的什么。

“相信我，阿历克斯有足够的理由去恨人类，但他却没有，赛伦改变了他许多。”梅赛德斯起身，将茶水倾倒在树下，跳下藤蔓，她拍了拍阿尔斯的肩膀，“别告诉阿历克斯，我告诉你这些，也别告诉别人他的故事，他......经历了很多。”

默默的点头，阿尔斯明白，他当然明白，就像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告诉给别人，虽然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从何而来。

但今晚他知道了很多，赛伦，松加德，还有那古老龙族的故事，起码是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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