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暗流

乘坐慕容小小的专车，时诺一和萧飞来到了一处位于上京郊区的私人庄园。

让时诺一和萧飞有些讶然的是，作为世界上最有权势财富的帝皇科罗萨的女儿，慕容小小的生活并没有过分奢侈，就连座驾都是一款普普通通的白色丰田，而且是慕容公主亲自驾驶，虽然以她的身份直升飞机乃至宇宙飞船可能在家里都停着几艘，但是慕容小小表现出来的财富水平就和世人所知的偶像身份一样。

要不是时诺一能隐隐感觉到周边有意无意地护卫着一些身手不凡的暗哨的话，时诺一可能都要质疑慕容小小的身份了，可能科罗萨之前一直在散养女儿，但是前不久刚发生方天行的事，科罗萨当然要加强对女儿的保护。

正如慕容小小说的那样，这一次的晚会并不是很正式，虽然红酒乐队一样俱全，可是穿梭在其中的人们并没有西装革履，穿着休闲衫的人比比皆是，就连慕容小小都仅仅是一席充满青春活力的白色批纱和黑色热裤，最多是在修长的美腿上绑了一条价值不菲的白色丝带。

时诺一在还是愚者的时候虽然不喜欢这种交际场合，但是毕竟出席过很多次，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在车童的引领下把手踹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过红毯，至于从小就过得紧巴巴的萧飞有些局促不安，一直偷偷抓着时诺一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慕容小小的身后。

三人刚走了没多远，一个秃顶胖子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来了，安排的记者早就到位了就等你了！这两位是...”

慕容小小拍拍时诺一的肩膀爽朗地笑道：“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爆破案的目击者，龙叔我很给力吧！这次炒作绝对稳稳飘过！”

揉揉被拍疼的肩膀时诺一白了慕容小小一眼，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时诺一从慕容小小豪迈的动作和大大咧咧的性格中判断出慕容小小还真是科罗萨那个糙汉子的亲闺女。

被称为龙叔的胖子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埋怨道：“小祖宗唉，你怎么什么都乱捅，小点声！对了，一会儿你小心点，最怕龙腾的安排了人给咱们捣乱，你看着来。”

“好啦好啦，龙腾就算派人捣乱也没事，安啦~这次《终焉之零》大卖，龙腾肯定要被挤下去，他们折腾不了多久了~”

“唉，就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啊，龙腾的背景可不干净。”

“好啦好啦，兵来将挡！”

慕容小小随意挥了挥手便拉着时诺一钻进了大厅。

所谓的记者招待会并没有时诺一想象的那么复杂，主要都是慕容小小在说，公关团队也不希望时诺一和萧飞这两个请来的龙套有多么突出的表现，只需要点点头说两声“对对”就糊弄过去了，只是萧飞一直表现得紧张不安，大手按在发抖的腿上脸色苍白无比，时诺一则是把半张脸藏在领子里偷偷看着超少女busker的其他两人。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女生，一个长发披肩的高冷少女，不得不说那个高冷少女目空一切的感觉很符合时诺一的口味，如果时诺一还是原来的浪子愚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搭讪。

就在时诺一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名记者站起身来以极其尖刻的声音说道：“如果慕容小姐所言属实的话，愚者应该还在这个世界上，可是阿卡纳议会早就公布了阵亡者名单，愚者确实是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那么您见到的会是愚者的鬼魂吗？恕我直言，我想我们应该对亡者报以适当的尊重。”

慕容小小爽朗一笑：“这位先生问的很好，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亡魂我想已经不再是未解之谜了，阿卡纳议会的英雄们已经用死亡法则证明过确实有死者世界的存在，虽然不能精准地召唤哪位亡魂，可是这一直是阿卡纳议会的努力方向，我不能确认愚者大人是否真的从阴间归来，不过我一直相信愚者大人从未弃我们而去，只能说愚者保佑《终焉之零》。”

慕容小小滴水不漏的回话赢来满堂喝彩，那名记者见没有难为到慕容小小，自讨了个没趣静静坐了下去。

（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时诺一有些讶然地看着一脸自信的慕容小小，在心下不由得感慨起帝皇科罗萨的教育，就在时诺一发怔的时候，一名笑眯眯的记者忽然举手问道：“慕容小姐，你好，我叫做李文杰，我们虽然不能确定愚者是否归来，但是按照你的说辞，愚者归来的主要目的是拯救你，那我可不可以解读为愚者是垂涎慕容小姐的美色呢？”

一言落下满堂皆惊，虽然星空公司用文字引导读者以此来炒作《终焉之零》，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娱乐态度，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因为愚者是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的英雄，没有人会对愚者不敬，可是这名记者好像二愣子一样把话题引到花边上，言语中隐隐显露出对愚者的不屑一顾。

一名记者站起身来喝道：“你说的话有点过分了。”

那名叫做李文杰的记者阴恻恻一笑：“怎么了？愚者也是人吧，他并不是神明，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也有喜欢的女人吧，外界都传愚者无妻无子牺牲自我，但谁知道真实情况呢？说不准是有心人刻意的操纵只为造一个道德楷模呢，就比如这部《终焉之零》，大肆宣传愚者圣人一般的经历，但是在我看来只是愚弄世人的手段罢了。”

坐在主席台的龙叔听到李文杰的话面色大变，连忙喝道：“李文杰！注意你的说辞！”

“我说的有错吗？愚者拯救了世界这只是一个结论而已，具体那一战有谁目睹了？他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拯救了世界？我没亲眼看到的我可不信官方的说辞，至于什么无妻无子大公无私，或许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吧？他可能结过婚，有过孩子，死的也有可能不是愚者而是他人，愚者他连英雄都算不上，只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现在苟且偷生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因为方天行引爆晨曦波及到了自己又或者是垂涎于我们的慕容小姐的美色，使用时间法则解决了这个事件，或许他本人更对你们这部《终焉之零》不屑一顾呢，毕竟你们盗用愚者的名义拍电影也没给人家钱...”

时诺一有些讶然地看着这名叫做李文杰的记者，不得不说这个脑洞大开的家伙把真实情况猜出了个九成九，自己现在都在为拍自己电影没给钱这件事上纠结呢。

“够了！”

一声爆喝惊醒了时诺一，萧飞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难看无比。

“愚者大人是牺牲性命拯救世界的英雄，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李文杰见到萧飞站起身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笑嘻嘻地说道：“我们记者的工作就是把真实展示给世界，任何隐藏起来的蝇营狗苟都无从遁形，我只是想要还原一个真实的愚者形象罢了，你们不喜欢听我也没有办法，谁叫这个世界现在是由所谓的英雄主宰呢，所以他们要一个死人来扮演那完美的形象...”

龙叔狠狠一拍桌子：“保安！保安！把这个人撵出去！”

门口的保安迅速冲进来架起李文杰，李文杰却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萧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这个世界没有英雄！很快你们就会看到了...”

龙叔恶狠狠地看向坐在角落一旁的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宋世文！构陷愚者大人，你们龙腾过于下作了！”

那名叫做宋世文的男人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愤怒：“郭云龙你说什么呢？那个李文杰不是我们龙腾的人！”

记者们看到龙叔和宋世文撕破面皮纷纷凑上来拍起照片来，整个场面陷入了一度的混乱，时诺一却冷冷地看向李文杰消失的方向皱紧了眉头。

（那个家伙...身上有法则的感觉！是自主觉醒者吗？为什么他的身上有着如此浓烈的不详？）

被保安撵出庄园的李文杰跌倒在地上，脸上依然笑眯眯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落绝，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干嘛？不是让你进去探探情况吗？为什么说那么多没用的？”

身后的树林里忽然钻出一个被绷带包裹的狰狞男人，绷带掩盖的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球。

被称为落绝的李文杰笑眯眯地回过头来，一副轻松地摇摇手指：“灾忌，你听没听说过上兵伐谋的说法？愚者那个家伙都已经挂掉了他的名字还能够震慑住黑暗世界，那些胆小鬼们一听说时间法则再现一个个都跟兔子似的躲起来，实在是太给我们猎英组织丢脸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怎么在阿卡纳之日撕碎英雄们虚伪的嘴脸，宣告我们猎英的存在呢？所以呀，我必须动摇人们对愚者的信念！这是谋略~”

一名长着八条长腿像蜘蛛一般的美艳女人从灾忌身侧走出：“好好好，你说的对，你说的没问题，但是你难道没听说过这轱辘掐了别播这句话吗？你以为你刚刚胡扯的东西能播出去？”

李文杰一拍手掌：“呀，失算了呢，这个肮脏的世界就是喜欢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可惜了我那么精彩的演讲！冥惑你该早提醒我的！”

灾忌浑身上下的猩红眼睛乱转起来：“你说那些本来就没什么用，是你这个精神病的自发行为，归根结底还是要用战斗来达到我们的目的，说吧，落绝，什么时候开始这场杀戮？我已经等不及了...”

李文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普普通通的原子笔蹲下身子开始勾勒起来：“别急别急，现在就开始画结界，大约一个小时吧，到时候让你吃个痛快，对了对了，别吃掉那些记者宝宝噢，我们还要靠他们来转播呢！”

蜘蛛女冥惑抱着胳膊叹道：“最受关注的《终焉之零》剧创人员在首映两天前全部在恐怖袭击下丧命，这条新闻是放在明天的娱乐版头条还是刑事头条呢？可惜了后天人家还想去看电影呢~”

“应该都有吧，现在人们好像更关注娱乐版的样子，大家一定会热切讨论的！不过你们不觉得很有趣吗？不知道后天的电影会不会正常上映？《终焉之零》会不会火？”

灾忌残忍一笑：“不过能确认的是，我们能蹭上这波热度火起来。”

李文杰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愚者保佑的《终焉之零》吗...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即将在我们手中创造出来了！让我们先一起笑一会儿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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