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死而生

小巷陷入了宁静，誓雨留白在久久地凝视御坂妹妹的尸骸后，最终紧皱着眉头，松开了紧握着手杖手杖的右手，伸手掩面，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随着重力，缓缓地跪倒在地，任凭手杖摔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抱歉...是我食言了...我...我...”

她的思绪，在此刻终究陷入了混乱。内心中满溢着悲伤，自责，愤怒，仇恨，又挂带着几分无奈，最终只能无力地从口中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

而此刻，神秘的电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

“检测到主体陷入混乱情绪，请求清理：悲伤，愤怒，仇恨，自责四项无用情感以达成高效思维能力，并以此解锁更高层能力。”

然而陷入混乱的誓雨留白，完全无视了耳边中传来的靡靡之音，只是沉浸在自己凌乱的思维里。

‘我现在的力量，真的够么？’

答案她不知道，但感受着传来阵阵剧痛的左臂，甚至失去了去探寻的勇气，不愿面对自己不想承认的事实。

‘真的要就此逃避吗？’

内疚，愤怒，与不甘等情绪，搅动着她混沌的大脑，让她不愿跟随理智，就此鼠窜而去。

看着跪在原地，思绪混乱的誓雨留白，一方通行的嘴角挂起微笑，用他那讥讽的语气，用自认大度的话语，给予了一条生路。

“如果你现在向我道歉并求饶，本大爷还可以考虑放你离开。”

只是这样的路，永远只属于卑微的求生者。

这不是属于少女的冠名，不知源于何处的自傲，杜绝了她一切低三下四的可能。而这番话语，也如同巨锤，粉碎了她对于求生的最后犹豫，助她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我不知我是谁，也不知为何而存在。既然找不到生的意义，那么我应该寻找的，便是死的价值吧？’

她的大脑，虽说不上清明，但也重新获得了思索的能力。

松开掩面的手，捡起了倒地的手杖，支持着，再度起身直面一方通行，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回应起他方才的提议。

“只有这，是绝不可能的。”

同时，与自己耳边不断回响的电子音进行着交流。

“你能为我提供什么？”

“检测主体当前状态，在合适时机，为主体提供能力提升方案。”

“那么，这次就先尝试一次吧。”

深知自己对于力量需求的迫切，誓雨留白没有过多的犹豫，便认可了它的提议。

起码就现在而言，能增加力量的一切手段，她都愿意去尝试。以求得到破局的能力。

在协议完成的瞬间，她内心最后的焦躁与混乱，就此变得无影无踪。情绪由混乱突然到达极致的冷静，让她感到莫名的空虚。

整个世界的声音，在骤然间消失不见，一切事物都变得极度迟缓。可以看见的是，一方通行愤怒地叫喊着，并用慢动作，向自己奔行而来。

视野中的一切，在一瞬间，全部如同镜头聚焦，都变得清晰可见，哪怕只是微不足道浮尘。

而下一秒，眼前世界的色彩被完全抽走，只留下了万物的轮廓。无尽的信息，开始从一个个事物上弹出，解析着它们的方方面面。

似乎什么都变得明晰，一方通行那强大的能力，也不再是不可知的神秘。直到无可阻挡的疼痛，在眼球上蔓延，以至于她不得不闭上双眼，让世界重回黑暗。

“额外能力正在更新，请不要动用当前能力直到更新完成。”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象征着绝望的宣言，也是她今日所能听见的最后的话语。

剧烈的碰撞击中右腰部位，甚至在誓雨留白感受到疼痛之前，便撞在了左侧的墙壁上。

比想象中更快的下一击，紧随其后。

她甚至没有咳出口中残余鲜血的闲余，只能感受着风快速掠过耳边，却又无能为力，在失去意识之前，于内心抱怨：“这该死的废物系统。”

随后受到的伤害，她已无法知晓，但可以想象得到，对方从来没有任何留手的可能。

白发少年往脚边吐了口唾沫，不屑地看着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白发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再次重重地踩在了她的后背，发出了重型钝器击打在肉块上的沉闷声响。

“在同我的战斗中还敢走神？真的是活腻了。”

更多的血从他脚下的人体中溢出，同来自御坂妹妹的血液混在一起，发生了无人知晓的变化。

正当一方通行准备再补上几脚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将他接下来的行动打断。

“御坂9849前来报道，因为处理9848号的时间远超计划内设计时长，御坂8849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前来查看是不是碰到困难了。御坂9849好奇地问。”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说话方式，一样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新的御坂克隆人。

他也是随意的将脚抬起，举起右手用大拇指对着后方倒地的御坂9848，不耐地说道：

“嘁，没事，你去把后面的那个收拾一下。然后这个通知一下收尾部门的人。走吧下一个实验地点是哪？”

说完，便一脚踢在身侧的墙壁上，看着石块将银发少女掩埋。随后头也不回地同身边的御坂9849，融入了黑暗的巷子深处，留下这一片狼藉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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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誓雨留白站在一望无际的银白色空间内，看着眼前飘浮不定的银白色小方块，疑惑地说着：

“所以，我应该是死了对吗？”

直到熟悉的电子音再次响起，重新让世界变得阴沉晦暗。

“主体意识处于与本体脱离状态，通过使用新的秩序核心组件：魔方，可快速达成同步。”

“是你啊...”听到这熟悉的系统提示，少女找不到一点兴奋，只是冷漠地望着天空。

“为什么？”

“能力停用是更新的常规设置，并且在检测到主体遭受致命伤害后已最大限度借用秩序规则能力进行重置修复。”

“所以说，我能活着应该感谢你咯？”

“态度给予保留。”

对这神秘系统，誓雨留白不再纠结，无论如何，她都活下来了，那么就还有机会。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何况当初的情况，即使这系统没有挖坑，她也并没有活下来的把握。

随后，她定睛看着眼前悬空的银色方块，伸出左手，将其握住。

系统声也适时响起，并逐渐远去。

“已获得关键组件：秩序魔方核心，总体进度2/3。已解锁能..力....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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