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伊莱尔等人借来了学院的竞技场给帕拉德做热身运动。虽然说当事人觉得无所谓。
“小心了!!”
《拉克西丝》的链刃朝头部挥下,帕拉德举起剑勉强挡了下来。
“光靠一只手可挡不下哦。”
虽说没有用其他的能力,但是光看力量的话以速度为主的《赫尔墨斯》就不是《拉克西丝》的对手。
“这样的话...”
帕拉德拔出另一把剑,使两把剑接到一起。
“喝啊啊啊!!”
随着两手的发力,链刃被硬生生抬了起来。
“什么!”
随着链刃被弹开,剑刃在伊莱尔的胸前划过。要不是〔未来织影〕的预测可能现在《拉克西丝》就要老实挨上一剑了。
“喂,小心点啊!我差点就被你打伤了啊!”
“你说什么呢!明明我才是差点被你砍伤好不好!”
两人在天空中像小孩子一样斗嘴,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下来了。
“算了,我回去了。”
帕拉德收起圣骸,把佩剑收回腰间。
“我也受够了,我可不管你生死输赢...诶?”
伊莱尔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跑到了帕拉德身旁。
“你干嘛?”
“这把剑...怎么好像长了好多?”
伊莱尔依稀记得,《赫尔墨斯》的佩剑之前明明自己是一把小刀。
“我自己处理了些东西,就变成这样了。”
“诶!处理了什么?”
“我干嘛什么都要说...尤弥尔小姐?”
帕拉德一眼看到从入口进来的尤弥尔。
“帕拉德大人,大小姐呢?”
“拿水去了,怎么又出变故了吗?”
“哦,其实是……”
过了一会,莉薇珐拿着水走了过来,
“尤弥尔,怎么了?”
“哦,其实是决斗时间克劳利乌斯卿定下来了。”
“嗯,等会我会转告他的。”
此时帕拉德正在远处休息。
“帕拉德君。”
莉薇珐将水递了过来。
“...谢了。”
“伊莱尔同学呢?”
“不知道生什么气先回去了。”
“这样啊。”
帕拉德喝完水后站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
“不一起吃晚饭吗?”
“这次不行。”
简单明了的拒绝后,帕拉德离开了竞技场。
“尤弥尔,你觉得他明天会去干什么呢?”
“大小姐,打探个人隐私是不好的。”
尤弥尔直接拆穿了莉薇珐的小心思。
——
第二天一早,莉薇珐来到了咖啡厅。由于没人,所以一如既往的在门口等着,由于有过经历所以莉薇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啊这不是帕拉德的女朋友吗?”
熟悉的时间,花店店长登场了。
“啊店长。”
“今天又在等帕拉德吗?可惜他现在应该不在里面睡觉了吧。”
“诶?”
花店店长指了指某个方向。
“五年里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起个大早朝那个方向走去,不知道在哪里呆上半天后回来再把自己关到屋子里直到第二天。”
“那个方向是...”
“也不知道他去的哪?听说他是被老店长收留的孤儿,应该是去父母的墓地了吧。”
“嗯,谢谢您。”
莉薇珐听完谢到,然后朝那个方向跑去。
“哎呀呀...”
店长听完发出看穿了的叫声
——
那是一片荒弃很久的废墟。
火焰烧灼过的痕迹历历在目,碎石间偶尔还能看到红色的血迹,瓦砾也已经被风磨平了棱角,现在还勉强能看出来点它曾经的样子。
这就是五年前动乱时,格兰菲特家最后剩下的东西。
而帕拉德就这样坐在废墟前,一动不动盯着他们。
谁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是才来一会儿还是从早上待到现在,但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但莉薇珐就待在仅有的一棵树后,看着他好久。
过了中午的时候,帕拉德才缓缓起身朝树后问道。
“你不累吗?”
“抱歉...我以为你会发火。”
“在墓地前喧哗打闹可是大忌啊。”
就在这时,两人的肚子发出了声音。
“你不会真在这后面待了大半天吧。”
“要吃饭吗?在可能有些凉了。”
莉薇珐拿出在来的路上买的吃的。两人无言的在树下吃着凉掉的午饭。
“真的只剩下你和艾丽了吗?”
“除了我们,还有在当天清点货品的莱佐...”
一个庞大的家族一夜之间只剩下两个孩子和一个管家,帕拉德平静的阐释着残酷的现实。
“不过还好你还活着啊,这样...”
“有时候痛苦的活着比爽快的死更难受。”
“...”
在这沉默的几秒间,莉薇珐呆滞的看着帕拉德。
“开玩笑的。”
“是啊,呼呼呼...。”
莉薇珐也很识相的假笑了几声出来。
“五年前,我的母亲也因为动乱的波及去世了。”
莉薇珐拿出戒指给帕拉德递过去,希望他心情能够好一点。
看着戒指,莉薇珐说到。
“当时的我还小,而且还被叛乱分子抓住当了人质。以为一切都要完了。”
“所以它的主人...”
莉薇珐看着天空说到。
“是他把我从像要塞一样的骸兽和多的数不清的敌人手里救回来了,我也是这会才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当时哭的都起不来身了。”
母亲的离去使得年幼少女失去了依靠,然而...
“在那时,他对我说到。”
“母亲的离去的确很痛苦,但是你还有能够陪伴在你身边的家人,所以不要再这样哭下去了,你要变得比谁都坚强,带上母亲的那份一起活下去。但如果你有一天撑不住要被压垮的时候,那时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陪伴你的。”
莉薇珐看着那枚戒指,淡淡的说到。
“这就是他说完后,给我的约定。”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不过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一定会吓一跳吧。”
“不知道。”
莉薇珐看着帕拉德笑到。
“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
“这也算恋人的职责吧。”
说到这,两人不禁低声笑了出来。
“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还能这样怅然自若,我其实很喜欢你这种性格哦。”
“没有的事。”
听完莉薇珐的评价,帕拉德看着废墟回答到。
“诶?”
“这次不是玩笑,或许在你们看来我确实什么都不在乎,我素我行,但其实...”
“其实...”
就好像隐藏了很久的终于到达极限了一样,帕拉德朝莉薇珐倾诉到。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坚强。”
“诶?”
“我当时被祖父推下了地下室,醒过来就已经在咖啡厅的家里了。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收养了我,只告诉我受人所托,但尽管是这样我还是能感受到一些温暖的,不论是学习泡咖啡还是打扫店面都是这样,直到...”
在帕拉德来到咖啡厅半年后,老板因病去世了。
那半年里帕拉德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哭着,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也没有人来关心他。
也没能...在体会到任何的温暖。
那时的他,真的与世隔绝了。
“怎么会...”
“在那之后,我为了某件事就将它们藏在了心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不被任何人发现我的内心,不让任何人发现...我有多么想已经离开的家人。结果不知不觉这副外衣就再也拿不掉了。”
即使帕拉德再怎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到,但莉薇珐却连假笑也笑不出了。
“为了能够活下去,再肮脏的活我也能干,要是有人来挑衅再狂妄我也要打的他找不到北。我越这样逞强,就表示我曾经有多么懦弱。”
莉薇珐明白为什么那次聚会帕拉德会那么较真了。正因为帕拉德比谁都更在乎那已经回不来的家人,所以自己才会用自己的命去跟库里姆死斗。
“对不起...”
“诶?”
“没事...天晚了快回去吧。”这么说着,两人回到了咖啡厅。
“啊...在和那混蛋决斗前先眯一会儿吧...你在干嘛?”
“啊!没事,喝点水吧。”
莉薇珐把水杯递给了帕拉德。
“啊谢谢……等等这是……”
帕拉德喝下了杯子里的酒,躺到沙发上睡了过去。
“对不起帕拉德君。”
莉薇珐走到帕拉德身边低语到。
“谢谢你一直容忍着我的任性,已经可以了...”
“...剩下的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莉薇珐将嘴靠到其面庞,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而走向门口。
“但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
留下了这句话的莉薇珐,要在零点时奔赴到决斗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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