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爱丽丝 (吗？)

她如此告诉着自己，手指却已经抬起，伸向了那个对于她而言属于『自私自利』的选择

符合玲这个年纪的小巧手指伸出，在纸张上轻轻地一点，指尖点在了一串红色的字体上

红色字体是这么写着的

——『为了茧化少女成为世界意识』

玲终究选择了这个『自私』的答案

这个选择在不同人眼里是有着不同的意思

对世界，对全人类，对全体生物，甚至是对全体物质而言，这个选择是绝对的『无私』的

因为他们活下来了，他们没有死于灾难，他们被一个他们不认识，对方也不认识他们的少女给救了

所以玲是无私的

但对于爱丽丝来说，这是自私的

玲自私地留下了她的生命，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不考虑当她孤独地成为世界唯一一只『妖怪』的抵触感

甚至是爱丽丝对于玲的感情——『不舍、思念、渴望……』这些零零散散的感情，玲都没有考虑到

所以玲是自私的，自私地为爱丽丝做出决定，让她今后孤独又悲伤地延续着这条卑微的妖怪生命

爱丽丝甚至不能自杀，因为这条命是玲换来的，爱丽丝没有办法做到辜负玲的一片苦心，所以，她不能死，只能孤独

所以，玲的这个选择，是自私的

也正如她所想——『她凭什么无私？』，所以她便用这种不管爱丽丝同意与否的自私行为拯救了她

事实上，玲从一开始便没有了自私和无私的选择

选择那一边，最终遇到的还是自私

选择变成世界意识便是一份自私

自私地离开了，不打一声招呼，让爱丽丝只能苦苦等待却永远得不到结果，这就是玲的自私

选择牺牲世界，换取自己和爱丽丝的生还机会，这个则与前者相反，对世界而言是自私，对爱丽丝而言却并不是自私

为什么不是自私？

因为玲的这个选择保证了她们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下去的愿望，这才是爱丽丝想要的

不过…

选择成为世界意识的话，爱丽丝的生还几率是比逃跑的生还几率要大得多的，也更安全得多

所以，还是一开始的那句话

『人性本自私』

妖也如此

玲在两个自私之间，更加倾向于『自私』地让爱丽丝活下去，哪怕自己死了也无所谓，所以，她情愿成为世界意识

一切都已经是决定的了，玲的手指已经按下

指尖在接触到【剧本】上的『为了茧化少女成为世界意识』，下一刻，红光闪过，结局已经注定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鬼怎么样变成世界意识呢？

数码宝贝数码进化，神奇宝贝的白光覆盖，假面骑士变身样……数不清的猜测飘过玲的小脑袋

只是玲又怎么会料到，她听见的是一声“咔嚓”声…

这声响倒不是玲变成世界意识的表现，而是某个化成虫茧不知道多久的爱丽丝少女从茧里出来了

她两只手搭在茧表面裂开的缝隙中，身子便是从这缝隙里钻出来的

也许是前身某个雄性基因的操纵，玲的视线不自觉地下移，只是这终究只是临死前的一丝个人的期望，不得实现——爱丽丝身穿着类似于丝绸的白素衣，远处观望，有些圣女降世的感觉，只是拯救人类的圣女是一个妖怪，也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什么

苏醒的爱丽丝没有立刻跟玲打招呼，她趴在茧的裂口上，身体显出一副懒散样，嘴巴却咬在了茧上

没错，物理意义上的咬

爱丽丝的牙口十分锋利，瞬间就咬下一大块茧皮，嘴巴里发出一阵阵有规律有节奏的咀嚼声

吃茧少女…

很像是那些破茧化蝶的昆虫，只是这种行为放在了爱丽丝这种人类少女身上，多少有点…反差萌？

嗯，意外的反差萌，贼可爱

玲表示大喜

似乎是爱丽丝吃得太急了，嘴巴上甚至沾着一点小小的茧的碎屑，还有一条条丝线挂在嘴边

爱丽丝的眼神没有色彩，显然是身体醒来但大脑还在沉睡，不然也解释不了爱丽丝突然的吃茧行为，这多半是身体本能

不过…爱丽丝那没有颜色的眼神，像是被玩坏一样，配合着嘴角的拉丝和碎屑，竟怪异地有种…咳，就是那种奇奇怪怪，有点违和的感觉？！

够荒唐，但是玲喜欢

能够在成为世界意识之前最后看一眼爱丽丝的模样，尤其是这幅可爱的模样，玲内心的小小遗憾算是得到了满足，接下来就算因为成为世界意识而失去人性变成机械一样的存在也无所谓了

没了遗憾，玲看着爱丽丝的眼神都有着柔和了

你看爱丽丝那熟悉的洁白脸蛋

自己曾经用这对手抚摸过…

你看爱丽丝那熟悉的红润小嘴

自己曾经…

你看爱丽丝那熟悉的胸怀

自己曾经躺在那中间入梦…

你看爱丽丝那熟悉的纤细手指

自己曾经牵过…

你看爱丽丝那…并不熟悉的『银色头发』

你看爱丽丝那完全陌生的『蓝色眼睛』

你看…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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