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对错

面对裁决的有图有真相，夜鸿问道：“爱丽丝，有办法解除他们身上的魔化吗？”

爱丽丝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们身上的控制被解除了，但已经过了取消的最大时限，魔化已经无法终止，而且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不被控制的他们会疯狂的杀死在他们面前的一切生物。”

夜鸿当机立断道：“既然已经无法救回，那也不能放任他们成为噬身之蛇利用的工具，启动光棱镜，对钢铁要塞那边进行打击。”

“是！”爱丽丝接受到命令以后开始调动钢铁要塞附近布置的光棱镜。

光棱镜是天宫院在这千年里研发出来的卫星武器，分布在天宫院控制的区域。

每一个光棱镜都装载了爱丽丝分出来的子系统，平时如同一枚透明的小镜片悬浮在凌霄境都很难到达的高空，可以自动的吸收储存元力维持自身的运作。

等到需要作战的时候，光棱镜会在爱丽丝的定位下会聚集周围的元力对攻击目标实现精准打击。

最可怕的一点是天宫院从火山蟹聚少成多的能量束受到启发，在爱丽丝的控制下，光棱镜形成了能量传输网络，假如有一个地方的光棱镜开始运转很可能整个能力网络会沿着传递网一层层往它这传输能量，除非有光棱镜距离这网络中所有的光棱镜都超过最大传输距离，否则传递不会断开。

上百个光棱塔便可以灭杀掉一名皇极境，而天宫院全部区域布置的光棱镜足足上千，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光棱镜是在能量网络之外的。

当然，到底要多少个光棱镜传递，传递多少能力都是可以视情况而定的。

如今爱丽丝向钢铁要塞的定位轰炸足足聚集了200枚光棱镜的能量。

只见一发光柱从高空极速飞落，朝钢铁要塞飞去。

钢铁要塞的战场上，军备早已经用尽，城门处士兵们用如山的尸体强行堵住了城门，但还是无法阻止疯狂的敌人，整个钢铁军团的士兵只剩下了百人。

这百来位士兵伤的伤，残的残，但他们依然用顽强的意志拼搏在战场上，他们的长官还在舍生忘死地战斗，他们岂能苟且偷生。

城外的天空上，佩恩的一只胳膊已经被砍掉，身上到处是都是伤痕，这还是他的副官拼死护住他的结果。

他依旧倔强地站在钢铁要塞的前面，皇极境的战斗余波都震死了大批下方的魔化士兵。

假如军备库没有被炸毁，假如钢铁要塞内部没有被敌人入侵，假如他们的城门没有被打开，这一仗他们绝不会输，在战场上疯子并不可怕。

但战场也没有假如，佩恩感觉全身的鲜血都要流尽，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刚刚与他并肩作战的副官为他挡下致命一刀后死去。

看着面前虽然也伤痕累累，但依然癫狂的三个部落首领，佩恩用尽浑身的力气握紧了手中的军剑，哪怕它已经断裂。

三个成魔的部落首领再一次冲上来，要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佩恩苦笑，心里默默想道：“抱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光棱镜的激光炮终于降临。

“到达战场，能量轨道增殖，分裂。”

原本巨大的光束突然炸开，分出成百上千道光束，如同流星雨飞向了战场，精准打击到了每一位魔化士兵，其中较大的三发轰在了三名魔化首领身上。

光棱镜的攻击下没有一名魔化士兵或首领可以幸免，他们失去理智，连躲闪都已经从脑海里剔除。

佩恩撑着身子环绕四周，除了他便没有其他活着的人了。

他用尽全部的力气，用自己手中的断剑指天，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赢了！钢铁军团荣耀！利多兰万岁！”

说完他就直直地掉落了下来。

“钢铁军团荣耀！利多兰万岁！”

还依然活着的百来名士兵推开堵在城门的尸山，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势，有腿的用跑，缺腿的用趴，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要涌向他们的军长，并大声的喊出口号。

夜鸿看到了这一幕，心生感慨，对爱丽丝说道：“去调遣医疗队，为这些与噬身之蛇斗争的勇士疗伤，也算稍微弥补我们如此严重的过失和迟来的支援。”

爱丽丝点了点头说道：“是！”

……

画面回到裁决与魔门大护法刑烈的対持。

裁决冷冷地问道：“你都做了什么，居然放跑他们。”

刑烈挑挑眉毛说道：“裁决你说话注意点，故意放手的是你吧，让一个小辈去和骇客，战鬼战斗。即便有你的力量，这小子也留不住他们两个，倒是我看他们两个对你家小辈露出杀机，好心出手对付他们，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要是你亲自动手他们两个会跑？”

刘云听的很懵，对面那个人是帮了他们吧，为什么自己师傅要怪人家。

裁决冷笑道：“我要是一开始就出手他们两个早就跑了，还轮到你来？他们对小云露出杀机的时候正是拿下他们最好的时机，有我护着，小云也不会受到太大伤害。而你，堂堂魔门大护法，背后一刀居然打不死他们，还将他们打飞到我所能控制的范围外。你究竟想干什么，刑烈。”

无论是裁决还是刑烈，都是圣地之中战力顶尖的存在，两者光是气势的对垒，就掀起层层气浪，对周围的环境造成莫大的伤害。

两人对峙一段时间后，刘云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目前脱凡境的肉体根本不能抵挡他们两人形成的元压的侵蚀。

更何况他师傅用的他的身体，长时间的力量传输也给他造成很大的负担。

裁决发现这个问题后，叹息一声，撤去了力量，回到镰刀。

刑烈也有所顾忌，不想在继续对抗下去。

刑烈收回元压，转身便要离开。

“这件事我会如实告诉你们教主，希望你也能给他一个交代。”

裁决的声音传来，刑烈身体一震，冷哼一声便径直回去了。

裁决的存在之力收回来后，刘云也有了喘息的机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喘着气。

“小子，做的不错，居然承受了这么长时间。”

裁决的声音中透漏着欣慰。

刘云翻了翻白眼说道：“累死我了，师傅你是不是太多疑了，那个大叔我看着不像是坏人呀。”

裁决控制裁决之镰用杖身狠狠地敲了一下刘云的头：“你小子知道什么是好坏？还看着，人面兽心的家伙多了去了，你可注意点吧。”

刘云躺在荒地上说道：“是是，师傅说的最有道理了。对了，师傅，你说钢铁要塞的那些人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度过难关了没有。哎，是流星雨，快点许愿。师傅，你也快点许吧。”

裁决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来：“流星雨个屁，那是天宫院的天体武器光棱镜的攻击光柱，这叫流星雨我回去能天天给你放。看来天宫院出手了，那钢铁要塞的围应该能解了，假如那些人还活着的吧。”

刘云祈祷道：“师傅，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呢，明明大家和睦相处多好。”

“那的确很好，但是只存在于幻想。”裁决幽幽地说道：“人口的膨胀，资源的短缺，欲望的蔓延这些因素照旧了大陆的种种不平衡。小云呀，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办法用对错好坏来衡量的。小云，你知道吗？如今钢铁军团所驻扎的钢铁要塞是在荒蛮一个大部落的尸山上建立的，曾经的这块土地不属于利多兰，而是一个逝去的大部落栖息地。”

“嗯？”刘云惊讶地看着裁决：“是这样吗？”

裁决继续为刘云普及道：“这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利多兰还与天宫院有着亲密的关系，在圣地的扶持下利多兰国力日渐强盛，民生事业欣欣向荣，而这时这个国家出现了一名霸主，他不满足于现有的疆土，然后把目标放在了荒蛮。那个原本就栖息在那处的部落原本是利多兰和荒蛮进行贸易的中心，结果呢，被人家给灭了，并在那里建立了要塞，当时还不叫钢铁要塞，但也彻底阻隔了荒蛮部落南下贸易的道路，也由于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进行必要物资的交换，当年荒蛮闹起饥荒，饿尸遍野。后来那个霸主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最后下场不怎么样，但是他所征伐的领土也就彻底成了利多兰的领地。小云子，你说这件事，谁对，谁错？”

刘云思考了一番说道：“那个霸主做错了，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杀那么多人呢。”

裁决听了笑笑，继续说道：“后来，荒蛮各部落在黄金家族的带领下为了生存突袭要塞，攻破利多兰的防线一路杀进他们国家腹地，烧杀抢掠无所不做。你所看到的那个军人挺身而出将荒蛮打退。你再评评理，谁对谁错。”

刘云果断地说道：“当然是荒蛮错了。”

“真的吗？”裁决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本身便是利多兰侵略荒蛮在先，抢走他们的领土，逼得他们难以维持生存。后来荒蛮南下入侵，烧杀抢掠也是为了缓解多年的困境。你认为这里面的对与错真的说的清吗？你难道要说别人打了你一拳，你去还手是不对的？”

裁决看着迷茫的刘云，声音变得严肃：“小云子，记住！决定对错的不光是你心中道德的底线，还有你必须要坚持而且决不能丢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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