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之前预料的一样,城里的一处发生了爆炸。
一个冒着黑烟的木桶突然从一个马车上滚下,马车夫娴熟地调转马头,远离炸药的波及范围。守卫监狱的士兵虽然经验丰富,但在誓死保卫监狱和保命逃跑这两个选择上,他稍微迟疑了那么一瞬间——
一声巨响后,那名靠得最近的士兵飞了出去。他的身子被抛向高空,像一个没有生命的,被小孩子丢掉的玩偶一样摔下来。他砸碎了一个木桌,血慢慢从盔甲的缝隙中渗出。
同样飞出去的还有被炸开的石块。它们原先用来关押凶狠的罪犯,而现在它们却笔直地飞向手无寸铁的平民。一个男人的胸口被击穿,他捂着胸口走了几步后才倒下。
现场满是破碎的石砖和飞扬的灰尘。士兵们一批又一批地被调来,负责搬运伤员以及阻止被吓疯的,想要趁乱逃走的罪犯。
在人们惊恐的叫喊声和士兵的怒吼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另外一种声音。
有的士兵注意到了这些声音。他们望向那个装载着炸药的马车消失的方向。浓烟中,又有两个木桶咕噜噜地滚来……
这两个虽然压力小了些,但由于大多数士兵们都把注意力放在监狱的内部,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个威胁。有一个甚至被绊倒,一屁股坐在那一桶火药上面。
假设那些倒霉的士兵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他们也只能被动地躺在地上,让笨重的盔甲限制他们的移动。下一刻,他们就会被一群手持劣质刀剑的人们大卸八块。
士兵们拼命保护着他们受伤的同伴。有的用长矛刺穿那些疯狂的敌人,可他马上就会发现,尽管他们并不精通武艺,但敌人人数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像是一群蚂蚁也能慢慢啃食一条毒蛇。
装备精良的士兵们无法在混战中自如地使用长枪。他们抽出腰间的短刀,有条不紊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胆敢袭击监狱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那么就没什么必要对他们客气了。即便丝特芬尼的军事并没用足够的优势,但面对这一群暴民还是绰绰有余的。
士兵们听到了马蹄踩在石砖上面的声音。看来这大概是一场劫狱行动,士兵们想。
那又怎样?
我们会誓死守卫监狱。即便是面对维尔拓的嗜血佣兵,我们也完全不会退却——
……?
感觉头盔振动了一下。
士兵扶了一下头盔,感觉湿漉漉的。血液从盔甲颈部的灵活部位涌出,沾的他们的金属手套全部都是。
身体渐渐变软,连感受疼痛的能力都消失了。他们倒下的身躯还没有冷透,就变成了敌人进攻的垫脚石。
在一帮乌合之众中,隐藏着的高手最为致命。他们会从负伤的同伴身后钻出,伺机攻击对手的腕部,颈部等盔甲连接处。待攻击得逞后,他们又隐身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个目标。
最后一名士兵手持长枪,扫倒一批又一批敌人。血液从盔甲里潺潺流出。有几个人从人群里慢慢走出来,他们的手中都握着沾满血液的匕首,沾着牺牲的士兵的血液。
最后一名士兵摘下头盔,他擦掉脸上的血液,吐出嘴里粘稠的液体。面对那名士兵迎面而击的长矛,敌人轻轻地鞠了一躬。
……
灰尘散尽的监狱里,慢慢走出一个身影。
“哟,大家好久不见啊!”一个壮汉拖着一个被卸去铠甲的守卫走出来。剩下的人见状,急忙单膝跪地。
“得了得了,行礼就免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什么排场。”那个人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站起来。
“这么一说,你们把士兵都干掉了?”被解救的首领看了看四周,他手中的守卫还在不断挣扎着。
“是的。”为首的人瞟了一眼旁边的士兵的尸体,他没有佩戴头盔的头颅插了一把匕首,被利落地干掉了,“我们解决了所有妨碍我们的敌人。”
“我们的人也死了不少嘛。”首领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刃。
“他们都是您最忠实的部下,为解救您而死是他们的荣幸。”那个人拔下杀死士兵的匕首,面不改色地说。
“所以说,你们计划好逃跑的方案了吗,我忠实的部下?”
“等下我们到达准备好的飞渡轮上面,这样我们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为此,请您先上马车。”
“拜托,现在还有心思坐马车吗?”首领揶揄道。
“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好吧好吧。”首领趁着身边的守卫还在奋力挣扎的时候斩下他的头,然后一步登上马车。
“话说回来,一个飞渡轮不能容下我们全员吧。”首领把刀插在车厢底部。
“万一中途遇到了什么意外……”
“哼,你这样还算个正直的丝特芬尼人吗?”
“抱歉,我是跟随着走私部队从维尔拓来的。而且……”他捂住了手臂,一把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他的左臂,“我并不是杞人忧天……”
“喂喂……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要我窝在马车里吗?”
“没关系,让你看看我的能耐吧。”他抓住缰绳,向着剩余的同伴喊到,“会骑马的跟我走,剩下的一半人留在后面!一定要把无畏护团挡住!”
扛着书就能挑战巨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