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哗然之后是一片寂静,有时候突然的安静就很令人害怕,我在天上只能听到较远处行人的声响和不远处马的鼻息声。
“嗤,卫兵,给我把她抓起来!”范尔斯特终于忍无可忍,对特利琪卡发动了攻势。
高台上下的士兵全都动了起来,只有特利琪卡上来的那一边,台下把手上台处的士兵仍然无动于衷。不过范尔斯特至今仍相信着那些对他唯命是从的士兵,现在恼羞成怒的他,对于处理这件事的最好方法就是交给他们。
台下士兵纷纷操起武器,准备来到台上捉拿这位已经不是公主的公主殿下。但是某个口子的士兵倒是很自觉的开始抵挡士兵的涌入。
“士兵们,拦住他们!”特利琪卡一声令下,原本想要涌向台上的一部分士兵突然“叛变”,和自己人打了起来。这就是之前我们埋伏在其中的士兵,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依旧很好地起到了阻挡的作用。
不过民众的反应就很正常了,看见明晃晃的刀刃和枪尖之后都开始四散而逃,谁高兴被这些东西误伤到?再说了,看到血之类的肯定没多少人愿意,瓜吃吃甜的就够了,吃出正二价铁离子的味道就不是很么好事情了。
范尔斯特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对于部分士兵的叛变,他自然是有些愤怒的。
“你们……你们居然敢背叛我!难道我给你们的好处还不够多吗?”范尔斯特的声音有些温度了,就好像刚要沸腾起来的压力锅,阵阵怒气直往外泄。
叛变的士兵们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有那些搞不清楚为什么一堆同伴突然叛变的士兵像找不到妈的孩子一样在原地打转。
“该死,你们的荣华富贵,终究会化为泡影,就和你们曾经的处境一样!”范尔斯特见自己的士兵迷茫了,想要把他们呼唤回来,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士兵都是以范尔斯特这个谎言一套又一套的“老妈子”树立了一个摇摆不定的信仰。
他们本来就半信半疑。
“你所谓的荣华富贵,难道不也是一个谎言吗?”特利琪卡嗤之以鼻地说道,现在的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在对峙上绝对不会输于范尔斯特,因为范尔斯特才是真正理亏的一方。就算众人不相信王宫的袭击是他一手操办的,但是公主殿下的话谁又敢第一时间否定呢?
“诸位!”特利琪卡乘胜追击道:“你们是想享受那平分给所有人的不切实际的荣华富贵,还是想为真正的得道者贡献出力量呢?”
一颗黑色的球,一座国家的核心。
众人皆倒伏在地,场上站立的人只剩下了范尔斯特和特利琪卡。
人们就好像海洋一般整齐划一,似乎黑色的球体拥有无限的魔力一样,让人们强行跪下的一般。
果然拥有了统治国家的道具,得到权力就是拿出来炫一下的事情呢。
我和依彻莲降落到了特利琪卡的身边,随后站定,一左一右,就好像贴身护卫一般,只不过谁都看不见罢了。
范尔斯特与特利琪卡的对峙,让空气中都如同充满了火药味一样,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把这里引爆。
这是一场无声的角力,不过某人很快就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破坏这个国家和我的家庭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那权力本来就不属于你,别人家的东西你拿着就不会觉得烫手?”特利琪卡对范尔斯特大吼道,似乎在倾泻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对于范尔斯特,从和蔼可亲的叔叔到弑父的仇人,其实都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欲望。
范尔斯特依旧沉默不语,但是嘴角的怒意似乎收敛了一些。
“你说啊,到底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家庭?”特利琪卡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问道。
“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狄美亚的指引。”范尔斯特回答道。
“你还在说这些东西吗?神会要求我们去互相残杀吗,你那所谓的神,就真的希望看自己的子民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吗?”特利琪卡当然是不相信的,这种事情不会有任何一个平民愿意,除非他们精神有问题。
“我就是狄美亚选中的那位来领导整个国家的人!在我的请求之后,他回应了我,他真真确确是和我这么说的。”范尔斯特的神情似乎有些癫狂,像极了那精神病院里面还在调养的偏执狂患者。
我心里有些发笑,有的人把那维度之外的生物看做怪物,而有人却视之以为神,这都是一个文明一个种族的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或者愿意拥抱深渊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吗?那我不也算拥抱了自己所不想成为的东西?
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要乱想,虽然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但是我知道那存在的神绝对不是四维里面利用低维生物来达成自己不正目的东西。
“够了,都给我把他拿下!”特利琪卡似乎不想听解释,暴躁地命令士兵去把范尔斯特抓回去。
自然没有人是愿意就这么结束的,范尔斯特也是一样。
但是范尔斯特就好像没看见周围的士兵围了上来,甚至开始失心疯地笑了起来。
他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头七十五度抬高,我真怕他接下来会爆出一句“你可真是怠惰呢”。
不过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呢,但是脑海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熟悉又惊喜。
“依彻琳,这家会的思维正在被强行操控,咱劝你们赶紧进行防御。就拿那个黑色的球球来,用意念让它变形,你们能改变它的形状的!”
“哟,这不是我最最伟大的皇妹嘛,怎么,睡完觉又起来了?”我打着趣说道。
“不许调戏咱,咱俩好歹也算是连体婴虫,之前咱可是救过你一命的!还有,咱可没在睡觉,咱一直在休息。”
“行啦行啦,不和你说了,再这么下去就要来不及了。”语速快但是说得清楚也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
“行,咱回去啦~”璃茉那慵懒的声音让我突然有些好奇这位皇妹殿下在生前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脑内交流完毕,回到现实中来,范尔斯特的笑声总算停止了。
“原来……你已经得到了它的认可了啊……那我也只能……”
“特利琪卡,赶紧用天蕴泪进行防御!”我只对特利琪卡这么说道,她的反应也很快,在得到了天蕴泪之后似乎身体素质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强化。
特利琪卡二话不说让天蕴泪变成了盾牌的形状,放在了自己面前,她也应该察觉到了范尔斯特的不对劲。
我和依彻莲因为站在特利琪卡的边上,天蕴泪形成的黑色护盾把我们全都罩在了里面。
为什么说是罩在里面呢?
因为特利琪卡直接把这个盾牌扣到了我们的头顶。
这家伙的呆萌属性怎么就不会因为拥有天蕴泪而减少一些呢?
瞬间,天黑了。不,不是天黑了,是我们陷入了黑暗之中。
就算虫族的夜视能力再怎么厉害,没有亮光也是不行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算完全不可见,只是那从舞台地板缝隙中透进来的那么一丝丝光亮就足够让我们看到一些了。
“啊嘞,怎么突然天黑了?”特利琪卡一脸懵的说道。
果然没有什么基本科学素养连这种东西都不知道啊……我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头。
“天黑你个小木锤哦!把自己罩住没有光,当然看不见啦!”依彻莲明显是按捺不住叫了出来。
“呜,对不起啦……”特利琪卡有些委屈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不过作为战斗担当的我这个时候就不能加入她们的对话当中,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关注场外的情况。
但是天蕴泪太黑了看不见,该怎么办呢?
我机智地趴到了地上,还好这个如同锅盖一样的盾牌没有再下去,要是把我们的地板搞塌了,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掉下去,就说明一切完好无损。
我的耳朵贴在了地板上,木质的地板在经历的众多风吹雨打之后并没有长霉和很快的腐烂,明显是用了一种比较好的防腐手段。
如同脚步声的震动传了过来,我似乎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躲在里面和个王八一样,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咋滴,瞧不起王八?王八都比你能多活几百年。
这确实是一种作茧自缚的行为,呆在这种地方,虽然很安全,但是不能移动,也不失为一种很蠢的做法。但是如果不那么做,就很有可能被范尔斯特用一种诡异的速度绕后,只要重要的器官暴露在外,他必定能一枪将我们毙命。
外面的范尔斯特显然已经暴走了,那绝对已经不是他自己了。这次过来打好民众基础,就如同把自己送到了峭壁上的羊肠小道,不进则退,不能左右,而特利琪卡的出现更是把他死死地钉在了峭壁上。
既然已经没法回头,那就索性做的绝一点,大家统统不要好过。
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在是不容乐观。
怎么办,那只能突围了啊。
突什么围,一个人的围吗?
不,友军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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