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偿还

“那就明天吧。”我默认了，也许艾薇儿只是一不小心说出了这句话，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这句话蕴含了怎样的寓意。

“话说你真的可以……”艾薇儿还是恨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我说我想做就做嘛！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你居然对你妈妈这么说话，唉，咱家女儿长大了……”艾薇儿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情并茂地说道。

好的嘛，全宇宙欠你一个小金人，家庭伦理大戏？

“我的错，对不起……”我也很配合的低下了头回复道。

“咳咳，行了，咱之前说的，这个器官取出的过程真的很……呃，咱知道你不想听这个，咱……只是做最后一遍确认。”艾薇儿挠了挠头，眼睛眯了起来，眉头似乎有些皱。

“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或许用这些东西都不够偿还吧。”

确实，是她把我拉回这个属于我自己的正轨的，如果没有她，我可能还在寻找那属于自己名字和那个永远都找不到的她。

想想直到现在，我做过的也只是陪伴她，似乎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够，心里总是觉得自己是欠了她什么一般。

亏欠的也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这段时光我自然也是很快乐，但以前我不在的那一年时间，她又是怎样一个人挺过来的呢？

纵使自己的其他生活再美好，如果缺少了那个她，这段时间依旧是孤独一人。

空虚与落寞顿时再次涌到了我的喉咙口，一股难言的苦涩似乎在挤压着我的泪腺。

想着想着就湿了眼眶，真是奇怪……

艾薇儿见状，慢慢走过来，将我搂住，同时用她的手轻轻摸着我的头。

这种温柔，这种该死的温柔，为什么就和她的那么像！

本该是一种安慰，但是却让我忍不住大哭，我真的好对不起她，明明可以保护她的，要是那时候我再果断一点……

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

“依彻琳，你要记住，对敌人的一丝仁慈，就是对自己极大的残忍。不要妄想敌人给你留一个机会，真正的机会，只有自己才能创造。”艾薇儿柔和的声音，却让我越哭越凶。

“呜……我好恨！呜！”我已经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是我根本控制不住。

“恨些什么呢？”

“我……咳啊，我恨我自己……”我的脸已经完全埋到她那根本不存在的胸口里了。

“嗯……”艾薇儿继续用手轻柔地抚摸我的头，就好像收藏家擦拭自己最心爱的藏品一般。

“我……呜为什么，那么蠢啊！”我确实觉得自己挺蠢的，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有些东西我到死都没有察觉到，还有些东西，在失去的时候我还在妄想。

哭了好一阵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泪腺这么发达，当我终于冷静下来把头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艾薇儿的胸口已经湿了一片，而我的脸上也是湿哒哒的。

“行了，哭完就好好活着，你接下来要接受的，就当是把欠她的那一笔偿还掉吧。”艾薇儿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一瞬间我居然有一种临危受命的感觉。

我擦了擦自己的脸，又擦了擦没流下来的眼泪，看向她。这次哭完我似乎也轻松了一点，没想到我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委屈。

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艾薇儿的，似乎那真的就是我的家人一般，感情这种东西，在欠了之后就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发酵，兴许会变成一杯浓醇的酒，在回味的时候，才会变得更加有味。

或许我在以后才会真正地去感谢他们？可我不想现在就去把自己的心意全部表达出来。

“艾薇儿……”我小声地喊道。

“怎么了？”艾薇儿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放得下心。

“我……我想学制造虫洞！”我抬起头认真地说。

我只见艾薇儿噗嗤一笑，刚酝酿起的情感瞬间崩塌。

“你笑什么？”我问道，总感觉我问的似乎太简短了一些。

“我想……呃，咱，想教你这玩意也挺久的了，就等你来找咱了。”艾薇儿牵强的解释，论一个傻子都会听得出来，这不是又要玩那烂梗了吗？

“咳，请您注意一些。”我赶忙提醒到。

艾薇儿松开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然后把双手背到自己背后，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这么有牌面的吗……之前我那些感动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行呐，你要是想学，就喊咱一声妈。”

哦~这老太婆又在和我谈条件，这么明显的目的我会上当吗？再说了，用自己的尊严换来一项技能，这种明显是单方面的尊严碾压对我来说根本就无法抵挡！

毕竟我也没什么尊严可言了啊……

“妈！”我不慌不忙地喊了出来，艾薇儿也是一惊，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妥协。

“你……怎么……唉，算了，咱马上教你。”

之后艾薇儿就告诉我怎么高效率地操控自身的灵能来折叠空间与扭曲空间，复杂的东西在她的解释下完全变得简单了起来，真不愧是虫族的女王，简直就是六边形战士啊。

有了虫洞，我就基本上有了在沃尔塔堆中自保的技能，同时，这种召唤虫洞的能力，似乎还能进行改进。

既然虫洞是我创造出来的，那我就可以对里面的结构进行自主修改，如果强行破坏虫洞内部通道的内壁的话，内部的能量溢出……

似乎想到了其他什么东西，等我有空了就去试一下吧。

当战斗力差不多的两个打起来的时候，只有那个懂得灵活变通、懂得创新的才能获得斗争的胜利。

这就是所谓的耍小聪明，其实在很多时候，小聪明还是很管用的，只不过在一些真正拼实力的地方就不怎么管用了。

这点倒是真的，有时候想得出奇妙招数的，总会得到应有的报酬。

我在自己的房间内练习制造虫洞的方法，看着手上小小的，深邃的虫洞，当我能熟练掌握开启这种小虫洞的时候，侍从在门外敲了敲墙壁，以此来引起我的注意。

“公主殿下，女王陛下有事找您。”

这么快吗，我之前才开始练习开启虫洞呢，待会回来就开始练习虫洞内部的构造架设。

这一天我等了挺久的，虽然有些小紧张，毕竟器官移植嘛。

我又双叒叕一次来到了艾薇儿的房间，她看起来并没有准备什么东西，似乎就在等待我的到来。

“哦，你来啦，咱和你说一下器官移植的几个事项叭。”艾薇儿带着笑颜对我说道，但是我怎么感觉这种笑容我有那么一些承受不住。

“虽然咱不清楚取器官是什么感觉，但是也祝你好运啦~”璃茉突然对我发来贺电，怎么感觉我要凉了？

“嗯，你说吧，我在听。”

“器官移植不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咱这边说的不是取器官，而是，移植要分为至少三次，分别取出你体内的器官。毕竟一次取光你也不用活了……”

“嗯，这个我也知道，你继续说吧。”

“取器官的期间，你可不能乱动，别动用你的外骨骼进行防御，万一器官受损，对移植而言都是很伤的一件事。”

“啊，这个我当然也知道。”

“移植完成之后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她的，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而且，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进行下一次移植。”

还要等待，我已经受不了等待了。

“所以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产生了几分期待。

“你在急什么嘛，咱都不愿意对自己可爱的女儿下手，你就这么积极？”艾薇儿没好气地说道，随后指了指中间那类似手术台一样的东西示意我躺上去。

这种其实就是利维坦里面人为安置上去的带有略微自主意识的生物质而已，边上几根辅助的外肢看着有些瘆人。

所以之前我躺的也是这玩意咯？

我就这么坐了上去，准备躺下。

“歪！你把衣服脱了啊！”艾薇儿尴尬地对我说，此时的我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哦对，抱歉啦。”我吐了吐舌头说道。

“这衣服说实话挺好看的，咱妹妹的品味确实不错，不过你穿着衣服上手术台是要咱连衣服一起给你剪开来吗？”

“那多可惜啊……”我只好把衣服脱掉了，光溜溜的躺在那手术台上。

艾薇儿看了看仰面躺在手术台上的我，稍微瞟了一眼我某个部位，然后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轻轻喃喃到：“完了，这东西怕是祖传了。”

“啊，什么祖传？难不成还有什么祖传绝招你没教我？”我赶紧问道，因为增加自己的实力对我横扫沃尔塔母星是有很大帮助的。

“没没没，你可要好好忍住啊，我们虫族可没有什么麻药……”艾薇儿似乎有些犹豫，看着手术台上我纤细的腰部，几根外肢在空中摇摆不定。

“嗯？我怕过吗？”我回答道。

随即两根外肢刺下，我的小肚子上也感觉到一凉，身体本能的开始调动灵能制造外骨骼，但是被我强压着没有释放出来。

开始了啊，我的偿还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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