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失明

“轰!”

无尽雷电，炽烈神芒，让天地间亮如白昼，璀璨夺目，像是无边的大火在熊熊燃烧，烧塌了虚空。

“嗡”

最终，虚空抖动，万丈紫海消失，天地间瞬息平静了下来，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砰”

这是穆尘的身影落地的声音，此时的穆尘如同一截焦炭一般，倒在了荒山上，不知穆尘是死是生，穆尘的身影浑身漆黑，与焦炭没什么区别了，凝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咔嚓!”

忽然，在穆尘的方向传来轻响，焦黑如木炭一样的躯体动弹了一下。

穆尘缓缓站了起来，虽然通体焦黑，但是一双眸子却无比清澈，神光湛湛。

破裂的声响传出，他的体表龟裂了，一层焦黑的老皮脱落，晶莹闪烁，新生的肌肤如羊脂玉石般洁白细腻，光滑无比，一头秀丽的长发，根根晶莹。

现在他的双眼已经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了，入目之处尽是蓝色的光，这是放电效应增大后产生的电流颜色，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长时间，短短几分钟穆尘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得黑暗，这是双眼在被电流灼烧后产生的失明。

“呼，还好还好，这小子还活着。”早已隐蔽起来的老者松了一口气。心中嘀咕者“这小子的模样，可真是比女人还女人，要不亲眼看见是个带把的，还真难以相信。”

正在老者暗自腹诽的时候，穆尘直立起来的身躯，晃了晃，在下一刻面朝下的直直倒了下去。

穆尘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非常异奇的空间中，就像泡在温暖的水中，又像父母温暖的怀抱，可是，无论穆尘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睁开自己的眼睛，同时也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难道自己死了么？这就是死亡后的世界么？”心中如此思考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记不起来……”

“穆……”，正当穆尘思绪远飘之际，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自己的耳边传来。

“穆尘……”，这是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这一次穆尘真切的听见了，但是，是谁？

“穆尘……穆尘……能听见吗？”，穆尘非常想要回复那个呼唤自己的声音，但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开口应答。

“穆尘……”当这个声音在继续呼唤自己的时候，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灵儿，你也休息一下吧，让爷爷我来。”之后，这两个声音便消失了。两个声音消失后，世界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后来，穆尘感到自己恢复服了很多，已然可以支撑自己醒过来了，此时，外界又传出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灵儿……爷爷尽力了!”老者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之意，也有一丝不甘和惋惜。

这些日子老者每一天都在用真元穆尘疗伤，可谓是大费心神，但穆尘的伤势竟起色甚微，虽然以无外伤，可老者内视穆尘的肉身，发现内伤也没有。

再加上之前服用了不少丹药，在老者看来，穆尘理当恢复不少才是，就算不能痊愈，至少也会醒转过来吧?

但现在穆尘不但没醒，反而神智都没有了。他也不知道穆尘这身体有什么奥妙，那些丹药根本没能发挥出应有的起死回生的作用。只是让稍微治疗了一下他的外伤便失去了功效。

就连自己灌入穆尘体内的真元，也是不知所踪，就好像杨开身体里有个无底洞，真元灌入进去就被吸收了。

老者哪里知道混沌体的神妙?混沌之体吸纳世界上的一切能量，那些丹药和真元，被混沌气旋给吸了个九成九，怎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爷爷……”灵儿这些天终日以泪洗面，眼睛一直是红肿的状态。本来心中还有些期望。现在听自己爷爷这般说，当下也是惊的面色苍白。

在灵儿眼中，穆尘就像弟弟一样，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在她爷爷将穆尘抱回家时，听见爷爷穆尘收到了什么样地伤害时，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在这几天里，灵儿仔仔细细的照料者穆尘，听见自己爷爷这么说，眼圈一红，又流下泪来。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灵儿期盼地看着自己的爷爷，自己的爷爷，神通广大，若他说没有办法，那这天下。恐怕就真没人能救治穆尘了。

“他的魂魄好像被雷击散了。”老者脸色沉重，“这些日子我一直感受不到他神魂的存在。”

灵儿神色一怔，脸蛋越发苍白许多。

“但是你别担心，他死不了。”老者赶紧开口安慰，“只是会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就是从今以后不能说话，听不到声音，身体也没任何感受。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找到聚灵草和临池，重聚他消散的魂魄。”老者一声叹息。“但聚灵草和临池……别说人界，就连修真界和妖界也没有！”

“哪里有?”灵儿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平静中带着一种坚决。

老者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向上指了指。

灵儿沉默了，但眼神却坚定起来。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找到聚灵草和临池，帮穆尘重聚消散的魂魄。

“你们在说什么?”正当两人情绪悲恸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干涩沙哑虚弱的声音。

老者几乎是本能地答道:“在说你的伤……”

话音刚落。老者的脸色就莜地大变，僵硬而机械一般地缓缓扭头，瞳孔一阵收缩，正见到躺在床上的穆尘已然坐了起来，只是那瞳孔发散，一片茫然。

“穆尘!”灵儿喜不自禁，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抱着穆尘的肩膀。长长的眼睫毛不停地抖动着，眼中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喜悦神色。满是担忧地望着穆尘。

穆尘的心中不由有些触动，听见灵儿他们的对话，想来自己昏迷的日子不短，而且在昏迷的这些天肯定让她担心了。

“我没事。”穆尘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声，“就是有些虚。”

“真的吗？”灵儿问到，突然灵儿惊叫一声“穆尘，你，你看不见了！”

不待穆尘说话，“师傅你快来看看。”灵儿一边抹着眼睛一边拉扯着老者，几乎是死拖硬拽一般地将自己的爷爷拽到穆尘身边。

老者险些被扯了个大跟头。

暗道一声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若不是老夫这把骨头还禁得起折腾，还不被得你扯散架了。

穆尘听着这些天的谈话，想来就是灵儿爷爷救了自己，却由于自己看不见，便说“多谢前辈出手相助，穆尘感激不尽！”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你眼睛这么看不见了。”老者也总算是回过了神，脸色凝重地坐在床边，仔细查探了一番。

穆尘听见老者说话，便把手腕向着声音的源头递了过去。

好片刻功夫，老者的眉头都没有纾解开，一个劲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没道理啊，怎么会这样呢?”

“爷爷，穆尘，他怎么了？”灵儿着急到。

“怪事，真是怪事，明明眼部并没有受伤，却是看不见了。”老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

听了这么久他们的谈话，穆尘也明白了，想必是混沌体受了雷劫的刺激，提前引起了反噬，当即对灵儿安慰道：“灵儿，我没事，对于眼睛这件事，我也知道个大概，过会就好了，没事的。”

老者也在一旁劝导，灵儿这才安静了下来，坐在穆尘旁边，拿起穆尘那精致的小手，又说了起来。

此时，穆尘才感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雷劫劈碎了，而身上的衣服又是谁给自己换的。

老者好似发现了穆尘在想什么，说到：“穆小子，你身上的衣服是老夫给你换的，怎么，有意见？”

穆尘听到这，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好了，爷爷你烦不烦啊，我还要跟穆尘说话呢！”此时的灵儿开始赶人了。

老者不得不被灵儿赶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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