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上海市迎来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早晨起来的时候,玻璃上都是冰花,雪花纷纷扬扬地散落在陆青阳的眼睛里,显得静谧而安详。
在上海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生活着许许多多为生活奋斗的人,大多数人们,也许奋斗一辈子,都在上海郊区买不起一套廉价的房子,但是,上海最不缺的也是有钱人,他们往往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
这个月的房租又到期了,其实陆青阳已经不想住在现在的房子里,不仅离DE比较远,早晚都要挤公交,而且房子的冷暖气不好,冬天的时候特别冷,夏天的时候特别热,俗称冬冷夏暖。
唯一的好处就是房租便宜
风岚:啥?你要租房子?
风岚一脸惊讶地看着对面的陆青阳,连忙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压压惊,简直比看见万年铁公鸡拔了毛还要稀奇,陆青阳不是嗜钱如命的么?房租涨个二十块钱都要难过好几天的人……
陆青阳:是啊,你帮我找找有没有又便宜离DE又近的房子,最好是价位跟我现在住的地方差不多,你知道我就那么点微薄的工资,还有我真的是厌倦了每天早起挤公交的日子。
陆青阳一脸苦相,人活着多不容易。
风岚:姐姐,你真当我是中介啊,DE的附近怎么可能有便宜的房子,你是找厕所呢吧你,让你搬我家来你又不干。
风岚翘着二郎腿,一副“我无能为力”的表情。
陆青阳:你家是你家,而且你不是跟陈夙住一块儿么,我去也不合适。
陆青阳一想起陈夙那张冰山脸,就冷得不要不要的,毕竟陆青阳还年轻啊。
风岚:你是怕陈夙冻死你吧风岚瞥了陆青阳一眼,
风岚:没出息!
陆青阳: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
风岚:怎么着,羡慕我有男朋友?交一个啊?
陆青阳:呸……冰山脸送我我都不要,每次看到他,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欠了他钱忘记还了,等我把账本找出来,我又得还上好几笔我已经忘记的老账,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会倾家荡产的。
陆青阳挠了挠头,感觉很不好,总之能离陈夙多远就多远。
风岚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毕竟陆青阳说的也是事实,这个世界上能受得了陈夙的人的确不多。她冷不伶仃地冒出一句。
风岚:陆青阳,我觉着你丫就是纯属犯贱的类型,在北川好好当中药行的大小姐不好么,非跑到这地儿受罪。
风岚说话就是属于口无遮拦的类型,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但是她还是咽了咽口水,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陆青阳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风岚突然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好好的提什么北川,好好的提什么那谁,让你嘴贱!
风岚:陆青阳,我不提北川你别往心里去。
她赶忙端起被咖啡凑到嘴边,小眼神儿停驻在陆青阳身上,心想,这货不会要跟我撕吧!
陆青阳:北川是个好地方。
陆青阳半晌才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让风岚觉得如释重负。
风岚: 好啦好啦,姐姐尽力帮你找就是了。就是我帮你付房租我也帮你找。
风岚笑得有点无奈。
陆青阳:谢谢风姐,小的就知道风姐您神通广大。
陆青阳扯着嘴角笑得一脸灿烂,灿烂里还带着十足十的谄媚,仿佛她从来没有从风岚得嘴里听到北川,她也不想去想北川,想起在北川发生的事情,所以,向安总说她狗腿也是很有道理的,陆青阳是这世界上最狗腿的狗腿。
风岚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人物,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广告公司,做事情雷厉风行的,走到哪里也算有几分薄面,由她出马,就是抢她也得给我抢一间房子过来。
有风小姐帮忙,我就不用愁了,这就是人脉,陆青阳,你一定要篡位一定要篡位一定要篡位成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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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安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如果他知道此时陆青阳正在咖啡店里预谋着怎么篡位,他一定会冲过去把她掐死在那里。
办公室里寂静得只听见空调的运转,像是宿命的轮回,在不受外力的情况下,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窗外的雪花,融化的速度快得让人讶异。
从早到晚,都以一种清冷的安静在漫延,漫延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陆青阳习惯性地把背包放下来,想用相机将窗外的美景留下来,却发现背包里早已经被各种资料和化妆品塞满,她这才想起来,她的背包里似乎很多年没有她的相机。
她不由得黯然失笑。
手紧紧地拽着背包,久久不放开。
这就是在上海的三年。
陆青阳,你背包里的东西,就只剩下这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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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开始放晴,陆青阳从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打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看着从她面前匆匆走过的行人,他们都将自己的面容掩藏在口罩和墨镜下面,几乎面无表情。
她抬头望着天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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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在追寻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追了好几百年,后来,那些无法实现的就渐渐地消失了,我们就白白徒劳了几百年。
我们拖着惨淡的影子伫立在时光里,在形单影只里去看爱恨情仇,誓言破碎,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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