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今天会有一个不错的夜晚,为了今晚朋友的演出我还特地穿了我仅有的一条白裙子,本来,我应该和我朋友格兰达度过一个欢乐的夜晚,本来应该很开心的才对。
但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这些人!
不,这帮家伙现在还能否算是人类都不知道,这帮狂热的种族歧视者对她们而言就是恶魔。
领头那个人肩膀上的那个纹身,我认识。那个以鲜红为背景色的诡异十字架,那个标志对这个时代所有非白人的外裔移民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原本我是走在大路上的,但现在已经被堵在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这边。我现在很害怕,但我还在进行尝试,想劝他们让自己离开。
说实话,现在这个对我而言十分危急的情况,在让我感到害怕的同时,竟然也让我产生了某种庆幸
原本因为没有人和自己一同去看格兰达的演出而低落的情绪,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这帮极端的种族主义者哪怕是对与有色人种亲近的白种人都会痛下杀手,更何况她的朋友们大多都和自己一样,是有色人种。
我直到现在仍在尝试劝说,但他们似乎对我能去马戏团的事感到了一种不满,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不能去吗?他们是在……嫉妒吗?
我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推倒在了地上,我的眼镜摔了出去,我的白裙子上也一下子沾上了一大块污渍。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答应了格兰达要去看她的演出的,但现在这样子我该怎么去,估计会被别人笑死吧!
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寸。我想要站起来,想站起来,来维护我最后一点尊严。
我想用手撑起我的身子,但此时此刻,我的手好像脱力了,我没想到连这一个很简单的动作我都完不成。
我现在真是连一个孩子都不如了。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拉了起来,对方的脸此时看来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那双眼睛竟变得如此清晰。
对面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他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对我的蔑视,还有一种与刚才不同的东西。
一种让我恶心的东西。
我的眼睛往四周看了一下,所有人的脸都模糊了,剩下的只有一双双眼睛,他们的眼神和他们的头儿一样,让我不舒服。
我听到了笑声,但我听不见对方的说话声,我看到了对方嘴皮上下翻飞,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咚!”
我痛的弯下了腰,但对方仍拽着我的头发,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对方似乎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又是一顿大笑。
笑声明明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但为什么,这么刺耳?
又是一阵脚步声,又有什么要过来了?我不知道。
我听到了一阵争吵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人忽然用力往上拉我的头发,我直起了身子,实在疼得厉害!
但他下一刻就放手了。
我的头直愣愣地往下坠,我感觉下方就像一个深渊,有很多人张牙舞爪拿着各种刑具,站在下面看着我,我好害怕。
“彭!”
咦?!是我的幻觉吗?还是地狱的土真的那么暖和?
我睁开了刚才因害怕而闭上的双眼,光有点刺眼。
梅宝·派恩斯:嗨—她醒了耶!迪普!
一个白人!?
不过,我好像不是很害怕。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但听着她的声音,我好像很安心。
一股凉凉的触感出现在我的右脸上。
秋糖糖:那是……什么?
我的头向右偏去,但这时一只手扶住了我的头。
梅宝·派恩斯:谢了,迪普。
有东西戴在了我的脸上。
我眼中的世界一下子变回了正常。
秋糖糖:我的,眼镜!
恢复到了正常视力的我第一时间看到了抱着我的那个白人的脸。
那是个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是这个词。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嘴角挂着两个酒窝,笑起来时露出了带有牙套的牙齿,褐色的长发垂了下来,落到了她的连衣裙上。看到这一幕,我不禁脱口而出:
秋糖糖:你是天使吗!?
梅宝·派恩斯:不是!额~可以是!
那种凉凉的触感又一次传了过来,我向右看去。
秋糖糖:一只猪?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梅宝·派恩斯: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猪,他叫摇摇,是我最爱的小猪!
秋糖糖:不是,还是猪嘛?
梅宝·派恩斯:心理上不一样。
她这样说着,
梅宝·派恩斯:怎样,能站起来吗?
秋糖糖:……还行吧?!
我被她拉了起来。
秋糖糖:谢、谢你找回了我的眼镜。
——呜~我为什么要说眼镜,我应该先说救命的事情的!又失了颜面了……
梅宝·派恩斯:哦,这件事你要谢谢摇摇,要不是他,我们可注意不到一个掉在阴影里的黑框眼镜。
迪普·派恩斯:之前上面还有泥呢!幸亏温蒂贡献出了他的手帕。
这回是一个男生,他和眼前的这个女生长得好像。是双胞胎吗?
温蒂·科德罗伊:哦,没事,那东西回去洗一洗就好了。话说苏斯还没回来吗?
又是一个女生,不过她看上去比我们都大,长着一头靓丽的红发,好美!
苏斯:嗨,伙计们,搞定了,我已经把他们交给警察了,看那两位警官的样子应该也是要去看表演的,这回这帮打扰他们休假的3K党肯定惨了!
又走过来一个男的,他好高大!而且他的肤色和我好像,但还是比我深一点,墨西哥裔?
梅宝·派恩斯:看你这身衣服,你是要去通灵马戏团吗?
秋糖糖:是的。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梅宝·派恩斯:在今晚会穿着正装上街的,一般都是去马戏团看表演,不是吗?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们穿得也是正装!……除了那个叫“迪普”的男生。
而在发现这一点的同时,我也认识到,此时她们的衣物都像自己一样染上了一些污渍,那个名为“苏斯”的男人的衣服上好像还有血迹!应该是之前的那帮人吧。
我羞得通红了脸,就是因为我才会让她们变得和自己一样狼狈的。
秋糖糖:我……对不起……
梅宝·派恩斯:对不起?你在对不起什么?
女生疑惑的表情不禁让我更加羞愧了。
秋糖糖:就是……刚刚的事……要不是我,你们的衣服也……
梅宝·派恩斯:什么!?不不不,怪你干什么,是那帮家伙太过分了!
苏斯:对呀,那帮家伙总是特别讨厌,事实上他们也只是一群无业游民罢了,只会通过这种方式来发表自己的所谓观点,真不敢相信国家怎么还不取缔这种组织。
——深得我心!
苏斯:话说,你是亚洲人吗?
——!
苏斯:不,不用担心,我只是问一下,就像我,我的父亲是墨西哥人,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东西。
刚开始还以为对方在挑衅的我知道自己误会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但感受着对方的视线,我还是说了谎。
秋糖糖:我是日本人。
——真是悲哀啊,我自己!
迪普·派恩斯:哦,日本吗?!那可是有魅力的国家!
秋糖糖:嗯,没错。那个……谢谢你们,如果没说的话,我要回去了。
我低声回答着迪普,毕竟我对邻国的历史了解不深,只希望糊弄过去,然后趁早溜回家去给自己洗个澡,换身衣服。
梅宝·派恩斯:回去?回去干什么?
秋糖糖:可是……我这身衣服……
梅宝·派恩斯:噢—你在担心什么?!海报上只说了穿正装有奖品拿,可没说一定要穿干净的衣服!
秋糖糖:可是,这太,没有礼貌了吧?
梅宝·派恩斯:礼貌?噗!我们要去的可是马戏团啊!马戏团里有什么?狂欢!把礼貌扔一边去吧,我的日本女孩。
一种和小时候受到的教育不同的观念被灌输到我的脑子里,这就是所谓的“美国思维”吗?真是一种有趣的说法。
我本可以选择立刻答应,但为了自身的矜持,我假装思考了一下。或许我应该把这种不必要的矜持扔开,不过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可不想在这位女生面前失了礼仪。
秋糖糖:好的,我去!
梅宝·派恩斯:Oh-yeah,nice-girl(好女孩)!我叫梅宝,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般不会与陌生人握手,但这次我却毫无负担地伸出了手。
秋糖糖:我叫糖糖(candy),秋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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