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正不在北京,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做好重新面对他的准备。
总裁秘书室交给我的工作不算繁重,大多都是日常事务,倒也能应付,而我最主要的工作,是等着金允正的指示,以及代替他处理一些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处理的事情。
秘书室特别交代了一件事情:大少能坐车去的地方绝不走路,能在地上解决的交通,绝不选择坐飞机。
我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偶尔加班,去茶水间路过的时候,心里会有一丝期待,很快又会暗笑自个多情。我还是会去天台的秘密花园,那里被重新收拾过,葡萄藤换上了紫藤,旁边还增加了几圃各色雏菊。
根据秘书室给我的日程表,明天金允正会从香港回来,我忽然有些忐忑不安,隐隐又有些期待。
Sandy把一些需要金允正签署的文件拿给我便下班了。按照惯例,我必须要过目一次,拿给金允正时只需要把他该知道的东西口述给他便行。
手里捧着咖啡杯,站在玻璃幕墙前,往下看便是我以前的位子,想着当初金允正曾经透过同一片玻璃,望着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我,一丝笑意自唇边溢出,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已经快十点了,我伸了伸腰身,把文件整理好,站起身正要离去,忽然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终究没忍住,站在金允正办公室门前,踌躇了下还是转动把手。门应声而开,室内的布置比三年前更为简洁,只是多了些古董摆设,在那个大飘窗的一边,摆着一盆粉紫色雏菊。我走过去,伸手轻触花瓣——是我放在医院窗台上的那盆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
低沉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如同炸雷般在我心中炸开,摄了心神。
我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自下而上:干净蹭亮的皮鞋,修长的腿,干净漂亮又修长的手指,平整而一丝不苟的衬衣和西服,最后对上那双在梦里百转千回的双眸,好冰冷!
泪已忍不住湿了脸庞,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依然冰冷,依然俊朗不凡,没有了小胡子,是我记忆中风华正茂的四爷的脸。
我极力用目光搜寻着熟悉的地方,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泪珠偏又一串串落下。
他一动不动,眼中似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回复如初,双手捧着我的脸,用拇指拭去残留的泪痕。四目相对,我在似曾相识的感觉中又似隔着一层纱,看不见他的内心。
“你当日说走就走,何其狠心!”
“对不起……”
他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慢慢低下头来。我闭着眼睛,期待着。
他的气息吹喷在我脸上:“够了!”
好冰冷,好无情!
我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比冰块儿还要冷的眼睛,不!还有调侃和嘲笑。
我只觉全身僵硬,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后退几步,碰倒了那盆雏菊,呯的一声,盆子碎了,也碎了我的心。
他紧走几步,把我逼到墙角,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你究竟是谁?”
他是金允正,他不是四爷,他始终是金允正!四爷他纵使恨我,但绝不会如此羞辱我!
可我不死心,说道:“我是张晓。”
他冷冷道:“张晓向来不屑于对男人投怀送抱,一别几年,何以变得如此轻佻?”
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我摇着头,心尖痛得颤抖。我怎么可能单凭一个眼神就认定他就是四爷?我怎么能轻易地奢求当初决绝地背对着我离去的四爷,可以轻易原谅我,历尽千辛来寻我?
痴心妄想!我狠狠地在心里嘲笑自己,凄楚地笑起来,说道:“对不起!”
我已经忘了是任何跌跌撞撞地离开的,又忘了我是如何坐在酒吧里一杯杯地往肚子里灌酒的,等我回复几分清醒时,应该是在酒店里。躺在床上,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中似乎有两个人影,似乎……有他。
我又在做梦了。
最后离开的那个背影,关门时转过了身,让我看清了他的面容。
“高无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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