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哥哥开车送我回公寓。
“晓晓,哥跟你说句心里话,你别不听。自从你醒过来之后,虽然表面上还是我那个开朗可爱的傻妹子,但哥知道,你心里有事。”
我转头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模糊成一线的灯光,极力隐去眼中的泪意:“哥,我没事,真的!”
“你这孩子……晓晓,爸妈和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只要你开心,只要你愿意,无论你将来有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只是不要像当初那样,不声不响地跑到别的地方去,开心了或不开心了都不跟家里说,自己一个人撑着,那样会让咱爸咱妈很难过,你知道吗?”
我作势用手掩住耳朵,叫道:“知道啦,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啰嗦?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偷偷走掉了。”
哥哥腾出一只手,大力地揉了揉我的后脑,把我的头发揉成了鸡窝。我分明见到他眼睛里闪着的光亮,心里暖融融的。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差点迟到了。推开办公室的门,居然看到总裁秘书室的人也在,我疑惑地看向允善,后者居然装作没看见。人一走,潇潇哭丧着脸说道:“大少怎么可以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
允善悲伤地望了我一眼:“张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到底怎么了嘛?”
宋屹山笑道:“好了,别逗她了。”
潇潇和允善“噗呲”一声大笑起来,潇潇搂着我道:“晓儿姐,你可真好骗呀!”
允善说:“香港的案子解决了,还有最近的几个,大哥给我们批了一笔经费,可以让我们尽情的庆祝。”
潇潇毕竟年轻,辛苦工作了几个月,难得有这种机会,兴奋地拉着允善计划着活动内容。
KTV里灯红酒绿,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嗨了,潇潇提议到大厅里蹦迪,拉着我们几个哄嚷着来到大厅。
找了一张靠近舞池的桌子,刚坐下来不久,便有打扮性感的小姑娘过来拉着允善和宋屹山滑入舞池。孙潇潇扬手叫来三打啤酒,我随手拿起一瓶,和她敲了下瓶子,一仰脖子喝掉半瓶。
潇潇叫道:“慢点,姑娘,刚刚才喝了不少,你这样会醉的!”我嘻嘻一笑,说:“难得高兴,醉了就醉了呗,大不了回家睡觉,明儿个周末呢。”潇潇也笑道:“话说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过你喝醉酒的模样。”
我心中忽然一阵没来由的酸涩,不想再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金允正不知何时独自坐在楼上的露台边,手里拿着酒杯,目光似乎正投向我们。旁边还有几个一看便是青年才俊的同伴,想必是来应酬的。
我扯了下嘴角,勉强露出些笑容,把瓶子里的酒全部灌进肚子。渐渐只觉越坐越烦躁,潇潇不知何时已被人拉到舞池里,随手又拿起一瓶,咕噜噜又喝去半瓶,心情总算舒缓了些。
我用手支撑着渐渐有些沉重的脑袋,意识混沌起来,四爷的脸不停地在眼前晃动:面色清冷的他,“苛责”我看不清眼前局势的他,出其不意地给我爆栗的他,哀伤的他,温柔地拥着我、吻我的他,决绝地不让我碰的他……在此刻全都只是在我面前温柔地微笑着,眼中的柔情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我,让我痴,让我醉……
“四爷……”
我痴痴地笑着伸出一只手,想要抚上他的脸,却什么都触碰不到,手伸在半空,身子一歪,几乎跌倒在地上。
小腿叩到了旁边的凳子,痛楚让我的意识恢复了一丝清醒。我使劲地用手擦去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来的泪水,起身往楼上洗手间走去。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总算浇灭了我对四爷无穷无尽的思念。
原来,我一直都是在骗自己。那个人,已经作古几百年了,你怎么可能会爱上他?你又是谁?马尔泰.若曦吗?那只是梦,梦而已!现在梦该醒了,你就是你,二十一世纪的都市白领精英张晓,精明能干谁也打不倒的张晓!
可是,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我为什么会痛,痛到焚心如火,恨不得痛死过去,分明如此真实地爱着一个人的感觉!或许那只是一种执念,一种临死时等不到他来的执念,死了化灰后居然又带回来了。
“你让我死一次还不够,还要让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尝尽相思之苦……”
我多想恨他,可是明明又半丝怨怪也无。我望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人,说:“不要再哭了,你不是若曦,你是张晓!”
整理完情绪,我对着镜中顶着一对红眼睛的人微微一笑,又捡回来平日的我。
如果不是在走回包厢时在过道里不经意的抬眸,我应该可以伪装着直到聚会结束。
金允正倚在露台栏边,一手扶着栏杆,右手背在身后,身姿笔挺,朦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侧脸看起来坚毅俊朗,而且冷峻。
我用手按着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心,盯着他的背影迈不开脚步,痴痴地贪婪地望着他的侧颜。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四目相对,我猛然惊觉,转身便逃。他几步追上来,一把捉住我的手臂。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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