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旺角街头,金允正转头看着我,一脸严肃地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会有一定危险,但我需要你的帮忙。如果你现在选择离开,我不会勉强你;如果选择留下来,假如接下来遇到危险的情况,你第一时间逃跑,跑不掉就尽量撇清和我、和公司的关系。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人的安全都必须是第一位!现在你就可以决定。”
我不禁心中触动,他完全可以命令我,而不是任由我来定去留,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么刺激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错过呢,谢谢大少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率先下车,走了几步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招手道:“走呀!”
金允正紧走几步,高大的身躯正好挡在我身前。
这是一家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茶餐厅,很干净,唯一不同的是已经到了饭点却只有两桌客人,别家都是最忙碌的时候,服务员也不主动招呼食客。我们一踏入门口,坐在柜台上的两名服务员与那两桌“客人”,齐刷刷地把目光全集中在我们身上。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气场,跟香港警匪片里的黑社会场景也差不多了!
金允正脚步稍顿,右手在身后轻握了一下我的手,微侧着头低声说:“见机行事!”
他的手掌温厚有力,我顿觉心里踏实了不少,手也不再发抖,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我把衣服换掉,原来是为了随时准备跑路。
一名四十来岁留着寸头的男人从内堂里出来,用广东话问:“吃饭吗?有没有预订?”
金允正冷冷道:“我找三水哥。”
居然是一口流利的广东话。
“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这个人。”
“那我找罗允诚。”
中年男人面色一变,角落里原本在吃饭的十来个“客人”全都轰一声全围了上来。金允正脸不改色,依然一脸冷峻,冰冷的声音说道:“告诉罗允诚,我叫金允正,见或不见自有定夺!”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金允正,举起一只手,那十几个人随即回到座位上坐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知道三水哥就是罗允诚的事实!”
中年男人脸上的颜色换了又换,忽然指着我说:“这个女人呢?”
“她是我的人。”
中年男人还想再问,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后堂传来:“老七,让他们进来。”
我紧跟在金允正和那中年男人身后,从茶餐厅后面一个不显眼的侧门进去,里面竟然是一个偌大的厅堂,两边各摆了一排整齐的木椅子,正中摆着一张大太师椅,上悬一块牌匾“忠义和气”,像极了电视里江湖帮.派的堂会。一名年约七十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下第一把椅子上,只见他双目炯炯,两道长眉几乎要垂到颧骨,颌下一缕长须,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气。
老者双目紧盯着金允正,缓缓道:“你是金家的人?”
金允正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龙型玉佩,交与老者手中。那老者双手颤抖,反复查看玉佩。我定目看去,不禁心头一颤,几乎要站立不稳。
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通体碧绿,散发着柔和的光彩,雕刻成盘龙形状,背面刻着一串满文。若我没有记错,那是乾隆的随身之物。康熙帝第一次见弘历时甚为喜爱,甚至留在宫中教养,玉佩正是那时赐予的。
良久,老者长叹一声,说道:“随我来吧。”
金允正看了我一眼。我强镇住心神,与他一起跟随老者来到后院,后面竟然还有一座正式的欧式大宅,四周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名黑衣大汉。客厅正中的沙发上端坐着的,应该就是罗允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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