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这一句话,毕东树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好吧……他无语了。
灵山是什么地方?若是大周之事,灵山想要插手,那分分钟灭国的征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有谁会遭天堑而已。
依然隐约有些印象,十几年前,灵山灵女下山成亲,那时候整个皇室都对人家灵山来人鞠躬哈腰的,这就是差距。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先皇先后,每每说起灵山时,都心有余悸,却又格外的叹息,羡慕。
总之一句,世外高人,手段不为我辈所道也。
有了这层保证,他还能说什么?
无趣的手摸鼻子,认了,扬声一句,“小东子,赶车往咱家走。”
马车外小东子立时嗳嗳的应了声,马鞭“啪”的甩起来,拐弯就往不远的十字胡同里走。这里是金陵城,是皇帝曾经赐下园子的地方,毕东树当初说先不回京,烟龙贞就想到这里。
其实她潜意识中,也依然在侯着那个男人的归来。毕东树这会儿,也懒得再说她了,只要她能振作精神好好活下去,他一切都由她。
马车入了门,这里是东府,倒是没用毕东树的姓,等马车停下,烟龙贞慢慢下车来看,只一眼就喜欢这个地方。
东府不大,但胜在精致,所谓富商必备之物,亭台楼阁都有,花儿盛开,鸟儿唧唧,倒是一瞬间有时空转换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从边关之地前来金陵,这中间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冬月的时候留在了路上,这时候,已是入了腊月了。
可江南这地方,一点都不觉得寒冷,风起时,有些微微的凉,可相比于边关的冰天雪地,真是好得太多了。
“是你的地方,怎么不用你的名字?”
偏头来问他,可问了之后,又觉得自己是白问了---果然毕东树就笑,也不先答她的问,而先反问一句,“如果你逃亡在外,又是两手鲜血,你会用你自己的名字来冠名吗?”
那自然是不会的。
“公子,大姑娘,这府里一直都有下人打理,公子看……这要怎么安排?”
小东子兴冲冲放了马车跑过来,仰着一张圆脸问,“要不就全在主院,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毕东树眼睛一亮,这小子,倒是真没白疼他。
笑一下,抬手摸他脑袋,“好,这个可以的。不过你要问问大姑娘的意思,她要住客房吗?”
心里真是激动得不行。小东子果然够有眼力架,烟龙贞若是答应与他一起住在主院,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磊姑娘的意思……可以吗?”
小东子果然转头就去问,烟龙贞七窍玲玲心,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她是不会在意这些的,遂点头道,“哪里都行,主院也可……毕竟我现在有孕在身,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及时赶走。”
她眸光抬起,似笑非笑的说,毕东树大喜,可又觉得,因着温哲烈的“死亡”,这女人浑身上下的精气神都已经被抽得差不多了。若不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行,就这么定了。小东子,你马上去安排。”
既然她能答应,毕东树马上着手去安排,小东子立时嬉皮笑脸的应了,刚要转身去往主院,先行让人抱了干净的床被才好,外面守门的下人,满脸惊讶的进来道,“公子,外面有人求见公子……说是,从京里来的朋友。”
京里?
两人立时相视一眼,烟龙贞皱眉,“京里会有谁来?”他们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毕东树却说,“在这里也猜不出什么,这样,你身体不舒服就先进去歇着,总之有我在,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的。”
京里来的人,是要见他,那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那行,你小心些。”
全心全意想要活下去的女人,果然是不简单的。
瞧瞧这才多久,前些日子还为了那个男人神魂不守,半死不活,这转眼来到了江南金陵,已经只字不提那个男人了。
毕东树叹口气,知她是将悲伤全部压在了心里,倒也不说别的,而是点头应下,“放心吧,外面的事我去处理。你去休息。”
吩咐小东子将她送去主院,选了阳面的房间,又叮嘱拨两个丫头过去小心伺候之后,毕东树这才吐一口气,转身向院外行去。
这是一出三进的院子,穿过两个拱门,又绕过前院的影壁 ,出了大门口就看到了外面街头站着的几名男女。
两男一女。
刚一打照面,毕东树直接就抽了嘴,无语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所谓京城来的熟人,东方昱,东方锦瑟,还有清风。
东方锦瑟小名叫丫丫小女孩,一见毕东树,就满脸开心的扑过来,欢欢喜喜的道,“大哥哥,我姑姑在不在?我知道她在这里喔。我娘说了,姑姑最近有难,要丫丫先来保护姑姑呢!”
这孩子,就是嘴甜,看着就喜欢。
毕东树一听是来保护那女人的,立时就满脸带笑的抬手摸摸丫头的脑袋,点点头道,“去吧。你姑姑在主院休息,她赶路累了,你别吵到她的。”
“放心啦,丫丫很乖的喔,大哥哥,东方哥哥,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
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三下五除二的跑进了院子里,又一阵风似的去了主院不提。东方昱站在街口,依然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像是远古而至的仙人,万事不忙不乱的含笑道,“毕公子,不请我们进去吗?”
丫丫已经进去了,偏是将他们挡在这里,东方昱可以无视他的不善意,清风冷着脸,半点都不给好脸色,“既是毕公子不喜我们来,那还进去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
猛一声喝,毕东树仰了脸,眯了眼,慢条斯理的点着他脑袋问,“我在这里跟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不过这话说得也对,你都如此不稀罕我东府了,我又何必请你进去坐?请吧,不送!”
墨色的袖子一甩,毕东树扭头就往院子里走。
他是什么人?
他是整日里拿刀杀人的人,会怕这么一个货?
清风便也是清风,看在眼里,你是个人,没看在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等一下。”
东方昱迈前一步,毕东树顿住了脚,听后面的男人依然不喜不怒的温和道,“清风,给毕公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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