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移,再度移动,凌霜玉脑子发白,身体发紧,她紧张得要说不出话来,却是下一秒,男人的大手从她身上拿开,清冷的声音含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恶,“想方设法进入王府,本王不信,你仅仅只是心悦本王!凌小姐,你的本事……倒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想不到!”
他起身,将衣服一件件又当着她的面穿起,在她愤怒而不解的目光,他拍拍她的脸,警告道,“记住,若是本王不愿,这世上,没人能算计得了本王。凌霜玉,你……够了!”
顿了顿,又喊一声,“云锦!”
不知从哪个地方,云锦闪身而至,面不改色心不跳,抱拳道:“王爷。”
温哲烈一挑眉,“既是凌小姐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找男人,本王也是答应要成全她的,要不然,这女人就给人了?”
他下巴抬抬,丝毫不将床上的那人当人看了,凌霜玉顿时白了脸,又惊又怕,气急咬牙,“温哲烈!你敢!我是皇上赐婚,是你明贵王爷明媒正娶的妃,你敢让人欺辱我?”
“你给我闭嘴吧!我娶你?我有去娶过你吗?是你自己臭不要命,非要嫁我王府来,我动过你一手指头?”
不客气的男人,毒舌模式大开,云锦抽了抽嘴,尼玛,这个任务有些艰巨啊,“王爷,这……”
“还愣着干什么?要是不愿意,你也可以找别人啊!”
温哲烈这一刻,将他骨子里纨绔不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凌霜玉的喊住停住,一种前所未来的恐慌,从她骨头缝里,慢慢的,慢慢的爬出来,转眼又变成了丝丝蔓蔓的一张网,将她网在网中,不能动弹。
这一刻,她就是网里的虫,自己性命任由人宰割,自己清白任由人主宰。
她怕了,是真的怕了。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王妃,我是王妃,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她嘶哑着声音喊着,身子不能动弹,漂亮的脸蛋硬是扭曲的惶恐,云锦抽抽嘴,无语的道,“王爷,这……属下还是找人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锦衣卫首领,就算是从来便隐身于暗处不现于人前的,那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
果然出去找了人进来,倒不是什么锦衣卫里的兄弟,而是提了外面几个浑身脏臭的乞丐进来,个个嘴里喂了药,又扔去了柴房,紧接着,不能动弹的凌霜玉也被扔了过去,房门“嗒”的一锁,云锦坐在外面放风,耳朵里塞了棉花,什么都听不到。
书房外,小豆子呆呆,吓得整个人都不好,“王爷,这,这样做,那凌大人会轻易罢休吗?”
温哲烈冷笑,“不罢休又能怎么样?对了,她身边的两个丫环,给我好好的看住了,这突破口要从她们身上找!”
想要毁掉这门亲事,就必须要做到狠绝,让人说不出话来!
小豆子挖挖耳朵,“可这样,会不会也太狠了些?”
人家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啊,居然会让那几个灌了药的乞丐去伺候着,这……
“你若是可怜她,那换你去?”
眸光冷了下来,王爷身上酒气尽除,却是戾气蒸腾,他大手按在桌上,一字一顿的寒道,“那烟府上下三十多条无辜生命,她能下得去那种狠手,本王又为何不能对她出手?”
蛇蝎夫人,比毒蛇还恨!
“啊,原来是她?”
小豆子还不知道这事,顿时就气得愤愤道,“那就是该死了!王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绝对不能让那两个丫环给跑了!”
尤其是那个叫春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
……
一身寒意,踏步而行,秋日的雨丝缠绵,落于身上,烟龙贞沉着眸走,腰间的软靴再次缠上她赢弱的腰肢,黑色的大氅遮蔽于身上,迎着秋季雨丝,她仰首而望,街道空旷处,一人撑着油伞,驻足于街头,似是正在观景,又似是正在等人。
她一顿,慢步上前,“你怎么在这里?”
头上的发丝被雨浸湿,大氅摸在手里,微微透着温润,雨不大,却一直淋到了心里去。
纳兰城摇摇头,温润的目光叹息的望着她,“我在等你。”
没有遮掩,没有矫情,这是他真实的心声。
她张张嘴,强行压下心头一种叫做“软弱”的东西,她低低的道,“怎么会在这里等?”
纳兰城笑着,抬手将油伞遮在她头上,“我一直在等你回来。贞儿,若是你过得不快活,又为什么非要去自己?”
大手伸出去,将她拥入怀中,她身体僵硬片刻,便又松软下来,纳兰城眼眸亮起,温和道,“好久没与你一起喝酒了,现在方便吗?”
他问的是她的身体。
小产一次,又生了场大病,如今更是郁结于心,他是怕她身体受不了。
“我,可以的。”
她点点头,随着她走,路过昔日的烟府,如今的火场时,她没有顿足去看,纳兰城也没有刻意提起。
“过去的事情,再回头也无法阻止,我们要一直向前看。贞儿,这杯酒,敬你。邺城大捷,是你的荣耀。”
酒楼包间,依然是保留着昔日的一切,可一切都不同了。
她点点头,身上的秋意让她心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多谢!”
纳兰城看她片刻,面上扬起的笑意带着轻快,“你也饿了吧,来,多吃些菜。”
一筷子红烧猪蹄挟过去,“你以前吃这个,来,多吃点。”
总是四处打架闯祸的女人,食物也是一种动力。
不吃饱,哪有气力跟男人对抗?
“我现在不喜欢吃这个了。换一筷子青菜吧!”
对面的女人一杯酒下肚,脸色染了晕红,她抬手将那猪蹄扔下,径直去挟了青菜吃,纳兰城点头,“好,那就依你。”
秋起的风,将帘子吹起,有人闯进门来,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放桌上,清冷的声音,如是寒泉,散着幽幽寒意,“烟大姑娘大难不死,可喜可贺,也实在值得庆贺。只是,你有必要总是要与我抢男人吗?”
抢……男人?
纳兰城皱眉,“慕容?你怎么会来?”
慕容兰不理他,仍旧是脸色不好的看着桌前的女子,一杯酒泼到她脸上,气到浑身发颤的怒骂着,“你喜欢君若航,可以,我把他让给了你,他死了……那么我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吗?我慕容兰可以为了纳兰城而死,你呢,你一脚踏两船的贱人,你又为什么非要与我过不去,就硬是要抢我的男人不可?”
骂到最后,脸色已满是扭曲的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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