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即便金光瑶灵力低微,两人也不能强行突围。
金光瑶腰间随时随地缠着一把名为“恨生”的软剑。当年,金光瑶潜伏卧底于温若寒身边,时常将这把软剑藏在腰间、缠在腕上,用在各种关键时刻,从未被人发现过。恨生的剑锋虽然看似柔软到极致,剑意缠绵,实则阴毒锋利,且阴魂不散。
一旦被它的剑身缠住,金光瑶再施以诡异的灵力,便会被这看似一汪春水的软剑绞为一段一段,不少名剑就是这样被它毁为一堆废铁。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这条毒蛇的毒牙咬中!
蓝澈(熙明):我来引开金光瑶的注意力,你赶紧回去!
蓝澈不想魏无羡陷入危险的境地里,恰好她的时限比魏无羡的长一点,于是赶紧在识海里对魏无羡道。
她说完,没等魏无羡回答,就飘出了多宝格。
纸人羡扶着多宝格的边边,眼睁睁看着纸人澈飘出去立马就被等在外面的金光瑶握在手里,又突然爆发出一阵白光,将金光瑶的手灼伤。
魏婴(无羡):厉害呀!
墙上布满灰尘的那把剑突然嗡鸣起来,露出一点点雪亮的剑身——是羡羡的“随便”!可现在的情况根本用不着“随便”,“随便”为何自己动起来了?
蓝澈来不及细想,自己的身体就突然发光,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识海里就传来魏无羡的感叹声,好容易挣脱不依不挠的金光瑶,飘到密室外面,谁知金光瑶寝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厚重的大门一下子打开带起的风把蓝澈扑到门旁一根柱子上,追来的金光瑶则被门外来人一脚踹翻在地。
蓝澈被撞得眼前一黑,晕晕乎乎间只觉自己被两只温暖的大手托起来,清醒过来一看,却是一脸肃穆的柳重言。
她再回头看,一脚踹翻金光瑶的不是别人,正是神色如霜如雪的蓝忘机。
必是柳重言找不到她,所以先去找了唯一能够信任的蓝忘机,蓝忘机借此冲了进来。
蓝忘机径直进了金光瑶的密室,一眼就看到了多宝格里的纸人羡和他背后那颗贴满了封禁符咒的脑袋。
蓝忘机虽然神色很冷,手上动作却是小心翼翼,捧起了纸人羡,纸人羡则紧紧地抱着蓝忘机的大拇指。
后面跟着蓝忘机和柳重言闯进密室的弟子顿时就惊呆了——不过他们无暇去注意蓝忘机的小动作,而是看到那颗头颅,没想到自家宗主,大名鼎鼎的玄门仙督还有这样的喜好而惊呆。
“金宗主,敢问这是何物?”蓝忘机和柳重言都还未开口,被他们的动静惊动的仙门百家的人已经鱼贯而入,将不大的寝室塞满了,他们自然都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于是有好事者问道。
仙门百家的人里自然也包括了蓝曦臣和聂怀桑,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颗头颅上。片刻,聂怀桑“啪”地一声收了折扇,小跑到多宝格前叫道。
聂怀桑:大哥!
聂怀桑:这不是我大哥的头颅吗?!
清河“一问三不知”开了口,大家顿觉惊异,惊异以外不觉有他,立即就相信了七八分;再看到聂怀桑那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剩下的两分也不用说了。
所有人几乎都在心中确信了,那就是赤锋尊的头颅,鲜有不信的,也是苏涉之流。
谁知金光瑶却是不慌不忙开了口。
金光瑶:问我?
金光瑶:不如先问问含光君和凤麟君手上的纸人到底是何物。
金光瑶早已站起来扶正了帽子,笑得很是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柔软,口中吐出的字句却是咄咄逼人的。
柳喻(重言):对金宗主有疑,剪纸化身前来探查。
金光瑶:哦?化身的这两位莫不就是华予君和莫家的那位少年?
柳喻(重言):正是。
金光瑶:倒不知两位对我有何疑问?至于用化身来探查我的寝殿?
柳喻(重言):多年前,我柳氏祸起萧墙,此后传家至宝“菩提眼”不知所踪,便是对此事有疑。
这本来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柳重言垂眸只略一思索,就回答出来了。
柳喻(重言):现下看来,所疑不错。
柳重言抬起手,密室里间那扇门中心的碧绿水润的圆形玉石就飞到他手里。
柳喻(重言):金宗主,对当年之事,重言永远无法忘怀,数十年来也常常思考此事辗转反侧至深夜,现下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柳喻(重言):我柳氏横祸并非祸起萧墙,金宗主,正是这背后最大的罪魁祸首。
金光瑶:柳宗主,我知道百家之中是有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但那都是捕风捉影……
闻冬青:柳宗主句句实言,我可以证明。
金光瑶没说完,从人群中亭亭走出一个长着异域风情脸孔的女子,语调不高,却掷地有声。
这个女子一身烈烈红衣,英姿飒爽,五官也美艳绝伦,仙门百家中也很少有女子做家主的,因此她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放在人群里格外显眼,不可能注意不到。
人群由此窃窃私语起来。
金光瑶:原来是闻宗主,有失远迎。
金光瑶:我与闻宗主今日第一次见面,闻宗主却污我清白……
闻冬青:不是第一次见,曾见过的,在金麟台上。
女子再一次打断金光瑶的话道。
闻冬青:十年前我八岁,被姨母领着来到了金麟台,为了向你献礼。
闻冬青:我们闻家向来是女子承袭家主之位,而我当时太过年幼,姨母就继了位,带着我来金麟台。
闻冬青:当年我怎么也想不通,我们楼兰闻氏避世百年,族人一直康健终老,母亲为何会突然去世……
闻冬青:原来,是金宗主“帮助”了姨母,杀了我母亲……所以,姨母要来金麟台递投名状给还不是玄门仙督的金宗主,帮助金宗主登位!
闻冬青:想必柳宗主的遭遇,也和我一样吧?
闻冬青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柳重言。
柳重言和蓝忘机一起将时限将至的两个纸人放到窗边,看着纸人飞出去,才转过来微微颔首道。
柳喻(重言):是的。
柳喻(重言):本来我也不确定,直到看到了金宗主密室里这面墙上的菩提眼。
柳喻(重言):菩提眼,全天下只有一颗。
柳喻(重言):想必当年,金宗主允诺我族中怀有异心之人以家主之位,而那些人则支持金宗主坐上仙督之位……这个交易里还有许多无法言明的肮脏之事,想必大家也能够明白。
金光瑶: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的道理一直都在。就算我确实使了一些手段,请各位扪心自问,不管是你们族中哪一位是家主,我何曾苛待过你们?
金光瑶不愧是兰陵影帝,眼眶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泪,颠倒黑白模糊重点的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字字泣血。
“是啊……而且若是如此,华予君来也就算了,为何……那个莫家少年也来了?”人群中有个人被金光瑶所感,声音稍大了些道。
瞧着这些人的意思,是已经不再注意他们家族里的惨祸了,柳重言不自觉就和闻冬青对视一眼,望见了对方眼中深深的无奈和不甘。
蓝湛(忘机):有疑。
这时蓝忘机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窃窃私语的人群安静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金光瑶不可能再去转移聂明玦的头颅,蓝忘机就走过去,轻轻揭下了头颅上其中一张被撕了一半的符纸。
众人正不明就里,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魏无羡和蓝澈捧着一共五只乾坤封恶袋过来。
越来越接近这颗头颅,五只袋子里的肢体都不安分地动着,怒吼着,甚至想要冲破袋子,和自己的头颅“团圆”。
聂怀桑:难不成,我家祭刀堂里埋的不是我大哥?!
聂怀桑:是谁?!
聂怀桑几乎要泣不成声道。
“聂导当导演极好,就是演技差点儿。”蓝澈看着这幅情景,在心中吐槽道。
聂怀桑:是谁……竟然把我大哥分尸了……三哥,三哥,你这里有我大哥的头颅,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不过只有蓝澈这样想,在场不知情的人都觉得,抱着金光瑶大腿哭问的聂导实在是太悲伤了,以至于他失去了理智……
金光瑶才是高段位演技,他俯下身子拍拍聂怀桑的背,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同身受,轻轻叹了口气道。
金光瑶:怀桑,三哥不知道……
金光瑶:但是,如今三哥也能确定一件事了。
金光瑶缓缓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旁边墙上的“随便”,一张脸上笑出了酒窝,望向魏无羡和蓝澈道。
金光瑶:你们二位,哪位是,魏、无、羡?
作者有话说:
亿万君:嗨咯嗨咯(这土味的招呼),各位,我亿汉三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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