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瀚南望着眼前缓缓走来的红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来了。”
女子没有回答,眼神空洞,面色冰冷。
“东律让?”商蕴政吃惊不小,“来得太早了……”
红衣女子依旧沉默,眼神还是一样的空洞,表情仍是那样冷若冰霜。
缓缓抬手间,双刃已然扫尽地上残枝败叶,紫蓝色的双刃寒光,映照着她火红的裙摆,一如烈焰的蓝色火苗,燃尽一切……
“我的好父亲啊,你还真是坚持不懈啊”延瀚南冷笑着讽刺道,“也是,谁叫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啊?”
“蕴政,既然是你的故人,那就交给你好了,”延瀚南狡猾笑了笑,缓缓向后退去,“方才的茶真是绵香如玉,哈哈哈……”
商蕴政见状,忍不住暗骂延瀚南,却见一道冰冷寒光已向自己这边袭来,商蕴政暗骂一声“该死”,连忙躲闪。
出乎意料的是,那寒光却并没有袭向她方才所在的位置,而是偏左了一些,斩断了一排排枯木,“呵,又有客人来了啊,来得可真是时候!”延瀚南一副看热闹的神态,望着被双刃寒光斩开的那条路——
点点鲜血从不远处的人影口中滴下,滴在纯白无瑕的雪地上,恰如凛冬中的朵朵梅花,煞是好看。
那人狠狠地用衣袖将嘴角的鲜血拭去,黑白渐变的由羽翼做成的衣衫和那鲜红色的发冠令他像极了一只仙鹤——
“乘鹤仙?”商蕴政只是远远地看过几次他的身影,却从未仔细端详过,眼前的人嘴角带着一抹猩红,眉头紧锁,果真是“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蕴政啊,看来你一会儿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乘鹤仙才对啊,呵呵呵……”延瀚南望着面色凝重的乘鹤仙,冷笑道。
商蕴政看着同样严肃的两人,知趣地退至亭内,坐在延瀚南对面,“你好像早就知道他在这儿了。”
“呵呵,还有什么我不知道?我不出手是因为自有人会出手,我不杀他也自有人会杀他,不过,他也算救了你一命……”
“哦?也就是说,东律让会来也是你早就知道的,给我那两只瓶子等着我来,也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商蕴政气不打一处来,快步移至延瀚南面前,双手抵在座椅处,将其堵在座椅上,“好啊,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根本不把我的命当回事。”
延瀚南表情稍有些惊讶,“这么生气做什么,你若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说着,便轻轻拍了拍她的左肩,“这么好的茶,可别浪费了啊。”
商蕴政暗骂一声,立刻放开了她,靠在亭柱上,看着不远处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一面问道:“你说,她是不是你父亲派来对付我的?”
“这个我可说不准,就算那老家伙不让她来,我想,凭她对你前世的误会,也是不愿放过你啊……”延瀚南缓缓起身,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渐渐靠近商蕴政,一只手早已抵在她所靠的亭柱上,“不过,她就算再怎么误会你,那也是不及班仲肃的前世给她留下的灭族之仇啊,就算此时失了神智,她也是分得清轻重的。”
“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对付不了刚才的东律让,不过,等她杀了乘鹤仙,你再对付受了伤的她,就容易得多了……”语罢,延瀚南邪魅的双眼瞥向那两个人——
东律让果真是实力不凡,几个回合就将乘鹤仙压至下风,使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在这样的情形下,乘鹤仙丝毫不敢松懈一点,自然也是不敢逃跑,一旦转身,以东律让的实力必定会给他致命一击,乘鹤仙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不过,乘鹤仙虽然实力不济,但作为乾征女王的间谍,速度虽比不上御风人的来无影去无踪,但也是一流,东律让也是受了些伤,只不过穿着红衣,很难看出,还是因为地上的斑斑血迹才知道。
“你觉得,乘鹤仙还能支撑多久?”商蕴政见他已渐渐招架不住,墨写的衣衫渗出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身上受到法术攻击的痕迹清晰可见。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再有两三个回合,他不敢逃跑,因为他只要一转身就会被东律让击杀,所以他选择了抵抗,但这只是时间问题,被杀是迟早的事,要怪就怪他今天不走运了,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东律让的身份和来历……”
话未说完,就听到乘鹤仙一声沉闷的惨叫,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仰面倒向身后的雪地,双眼渐渐变得无神,面目狰狞,可见他是有多恐惧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他到死都不会知道那不是自己主子命他跟踪的坤哲公主!
“这么快?”商蕴政瞪大了眼睛,“我想过会很快,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杀了……”
商蕴政隐约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我帮你杀了御风人和乘鹤仙,你就……”
“我就替你扳倒女王,还会告诉你燮危城的事……既然现在乘鹤仙已死,虽然不是你杀的,但也勉强可以算是你下的手,答应你的事自然做到。”延瀚南抽出腰间匿形的长剑,缓缓向东律让走去。
见此,商蕴政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拔下头上的发簪,弹出长鞭,跃向东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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