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你认识我?”
葛老重新扫视李曦,拄着拐杖在她周围转了一圈,姚汝能立马警惕起来他以为葛老要对李曦做什么,张小敬怕姚汝能做出什么不敬之事默默伸出手阻拦。
葛老:“不痴不傻莫不是恢复记忆了?”
痴儿?这不是说曦儿的那个身体,李曦眉头紧锁,双手反复摩擦衣袖,烦躁不安,一双冷眸深邃不索盯着葛老。
李曦:“你怎么知道我是痴儿?”
葛老:“我看你是痴呆治好了,记忆还未恢复。”
葛老似有兴趣的看着李曦,摆弄自己的手指,这句话可给张小敬与姚汝能二人说的愈来愈懵,只能疑问观察。
葛老:“也是,那时候你才多大,掉下山崖也不一定会记得住,但是你要知道当时是我救了你。”
看他的样子不慌不忙且坚定不移,字里行间中还透露出一丝强势,李曦不禁咬了咬嘴唇思索一番,他不像在说谎。
李曦:“你救了我,我好像有点印象,可是你在哪救了我?”
葛老:“塞外。”
李曦:“塞外...”
李曦嘀咕着两个字,皱眉深思,不由自主的咬着指甲盖,那不就证明我的确和狼卫有关联,身份渐渐明了了。
葛老:“对了,我记得你左肩有月牙胎记。”
姚汝能大惊失色。
姚汝能:“那她就是狼...”
眼看姚汝能就要坏了大事,张小敬迅速之手捂住姚汝能嘴,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姚汝能的眼神里有些复杂,他怎么也不能想到救了太子的女孩居然是狼卫的奸细。
李曦看了眼激动的姚汝能心情略微复杂,可现在必须平静下来,凉意从手凉到了心,她慢慢深呼吸。
李曦:“那你记得,我昏迷前说过什么吗?”
葛老:“你只是迷迷嘀咕阿爷,婉儿会乖,不过我本来打算把你收为己用的,可你半路竟逃走了。”
葛老不动声色,却让李曦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张小敬立觉不对急忙伸手扶住要倒的李曦,这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会让她的心里有些痛苦。
李曦缓缓直起身子,不知为何,眼神逐渐模糊,她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李曦:“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葛老微微含笑,拐杖时不时在地画圈,眉宇间却透出阴冷。
葛老:“记忆都没了,你有什么可给我的?罢了,今日张督尉来此可并不是为了你的事情。”
【微微鞠躬,身子前倾,叉手并立】
张小敬:“葛老,好气度。”
葛老:“说吧。”
葛老此话显的云淡风轻,可却在李曦心中压了重重的石头。
张小敬从怀中拿出木牌递到葛老手中。
张小敬:“我想查一个人的下落,这个人也是塞外人叫龙波,我想知道那家铺子颁给他这个,他平时都亲近那些姑娘,我要立刻找到这些姑娘,查龙波的去处。”
葛老思考几分,辩出两只手指,朝着后面的发号指示,后面的人走了过来,葛老对他说了几句暗语,他便立刻离开了。
葛老:“等他半刻。”
张小敬紧张的心并没有落下,盯着葛老,眉间抽动。
张小敬:“你还没开价呢。”
此时的葛老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葛老:“张督尉很赶时间吗?”
张小敬直直的盯着葛老那令人琢磨不透的双眼,大气不敢喘,这葛老到底在想什么花招,难不成他看出来时间紧迫。
☞场景→修政坊☜
鱼肠站在门口看着即将没有色彩的蓝天,随手摆弄自己手臂上的铜币,心中回想起刚才和龙波的对话,五味杂全,就在这时龙波从身后走了过来,看着鱼肠的身影有些动容。
龙波:“都准备好了?”
鱼肠:“嗯。”
大门口,苏记的人把要的货物全都不远万里拉到这里,拉车的车夫在等客的过程中,闲聊起来,畅想今晚的良辰美景,赏灯喝酒,一切一切都很是美好,可他们未曾想过,长安的噩梦即将来临,焚火烧城。
过了片刻,一个长相粗鲁的大汉从门里出来,打量周围人一圈,眉宇间逐渐有了笑意。
龙套:“苏记的?”
苏记的人有些迟疑。
【叉手并立】
龙套:(苏记)“是,我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大汉便讨手入客,接触如此简便,苏记的人不怎么习惯,但还是吩咐底下人将货带进院子中,院中,棚下,龙波与鱼肠在那休憩,苏记的领头人,见龙波气势凌人,一看就是掌货的人,径直的朝龙波走了过去。
【叉手并立】
龙套:(苏记)“这位大郎,幸不辱命,货一样不少,时辰也刚好正好赶在上元节当天运回。”
龙波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一丝表情。
龙波:“院子小,请弟兄们把马车停的紧一些。”
龙套:(苏记)“放心,赶车是我们苏记车行吃饭的本事,错不了。”
龙波冷冷一笑。
龙波:“阙勒霍多的灵魂终于到了。”
苏记的人一懵,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龙套:(苏记)“什么魂?”
☞场景→平康坊地下城☜
葛老拿着思恩客左右思索的牌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几近焦灼三人看着葛老瞬间然起来希望。
葛老:“你们要的有消息了,这个牌子属于一曲赵团儿,龙波第一次去那是半年前,他差不多每隔一旬去一次,都是找同一个姑娘,瞳儿。”
张小敬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弛了些。
张小敬:“遛马还是留沐?”
作者:[知识梳理:古代的遛马就是携妓女外出游玩,留沐就是留宿过夜。]
姚汝能:“龙波心里有鬼哪敢留宿妓家。”
姚汝能看了眼李曦,不屑充斥着李曦的内心,李曦真想上前与姚汝能打一架,跟他解释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是狼卫真是人不可貌相,长了一张正直的脸,确是按了一颗不聪明的心。
李曦:“这个瞳儿现在人在哪?”
葛老:“她找到真爱了,昨天和你读书人跑了。”
李曦:“跑了!?”
李曦话语中有一些不相信,但却没有理由不相信,眉宇间透露吃惊,大唐还有人相信真爱?
葛老对着李曦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松了松肩膀,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张小敬丹唇勾起一抹冷笑。
张小敬:“葛老的手里哪有空飞之鸟?”
葛老看向思恩客的木牌,微微抬眸,眼中有丝讥笑且含有敬佩之意。
葛老:“不愧是张督尉,你们三人随我来吧。”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三人内心自有打算,葛老示意三人跟紧他,然后朝着一处隐蔽的地方走去。
起初地下的水很多,渐渐地向深去走,地下的水爷也越来越少,好似走到了监牢般的地方,但又不是那样阴暗,时不时的透出阳光直射李曦的眼睛,忽然一只长满疮疤的手一下抓住了李曦的衣摆,她吓了一跳,迅速捂住眼睛,同时大叫起来。
走在李曦前面的姚汝能还是本能的将李曦护在后面,拿着刀柄对着青楼女阿枝。
李曦:“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葛老!”
龙套:(阿枝)“大郎要沐香嘛?”
声音如媚的话先从牢中传咯出来,紧接着一个满脸疮疤的但又不失美貌的青楼女子缓缓从黑暗中出来,妩媚的抚摸栅栏,变态的冲着李曦与姚汝能笑。
葛老闻声停住脚步,转身走到李曦身边看了眼李曦冲着她点点头,意思是没事,别害怕,然后他向前走了一步蹲在牢门面前看着青楼女阿枝,神色从容,却一直打量阿枝的脸。
葛老:“你今日敷药了吗?”
阿枝闻此言,微微低下头,丧了气,没有一丝神气。
龙套:(阿枝)“我好不了了。”
李曦看着青楼女阿枝这样不免生出怜悯之意,毕竟都是女孩,脸可以一辈子,她从姚汝能侧绕了过去,和葛老一并蹲在那。
李曦:“你怎么了?”
葛老看了眼李曦提阿枝回复。
葛老:“她得了皮肤病,不知何时会好,不要传染了你。”
李曦:“姐姐,我也是女的,我知道女孩的脸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不要自暴自弃要坚持敷药。”
阿枝对李曦这番话,先是吃惊,因为她之前压根没看出来李曦是女的,后是感动,眼圈微微一红,已经就好久没人真正关心她了。
【叉手并立】
龙套:(阿枝)“谢谢。”
李曦回给阿枝一个温暖的笑容,随后站起。
葛老嘴角定格一抹冷笑,他还真是低估了李曦的能力。
葛老:“怎么听到她说的话感动了?那你就赶紧好起来,我还要你去高级客人那刺探情报。”
【叉手并立】
龙套:(阿枝)“是。”
姚汝能从葛老的话语中听出了些门道,他知道葛老嘴里的高级客人是朝廷重臣。
姚汝能:“你恨朝廷?”
葛老缓缓起身看着姚汝能,反问。
葛老:“你不恨吗?”
姚汝能看着葛老略略迟疑。
姚汝能:“不恨,长安给了我荣耀。”
葛老直勾勾的盯着姚汝能,仿佛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葛老的冷笑突然绽放。
葛老:“但你仍然觉得不满足。”
李曦也在打量葛老,从声音表情眉宇间,想看透他整个人是如何的,可葛老一副封闭的样子,谁都猜不透。
时间紧迫,张小敬不在拖欠,眉间拧成一股绳,拍了下葛老。
张小敬:“瞳儿在哪?”
张小敬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凄惨又似花儿凋零的歌声。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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