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染衣襟魂梦断

月影西斜，一条幽深偏僻的小巷中，拐角处走来两个人，一人白衣俊秀，一人青衣俊朗。

“灵越，今天咱们去皓月阁的事情，你可不许告诉我爹”，月寒手持折扇，轻摇间有淡淡脂粉气扑入鼻间，衣服也略微有些凌乱。

反之灵越却是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怒意，“这些地方以后还是少去，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告诉楼主”。

“还是不是兄弟，我不过是去喝喝花酒，看看冥月姑娘，又没有做其他事情”，月寒不满的怨念道，说道这里，双目一亮，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勾着灵越的脖子，低声笑道，“我可不像某人，去了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你……”

“嘘，噤声”，月寒轻轻拍了拍灵越的肩膀，两人姿势不变，继续若无其事的走着。

灵越调整了一下呼吸，沉声道，“有埋伏”。

“嗯，而且人数还不少”，月寒折扇轻摇，神态懒散，丝毫看不出异样。

“看来是早有准备”，话音未落，前方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剑光闪烁，杀气逼人。

乌云遮挡了明亮的月光，黑暗的小巷里，凝重的气氛，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即将开始。

“动手。”

清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破旧的茶肆里，两三个行路的旅人，粗茶淡饭，行色匆匆。

一辆马车缓缓行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下了车，一阵风吹过，掀起马车上的粗布门帘，隐隐露出一角白色衣物。

“四个馒头，一壶水。”

云祁将最后一口馒头吃尽，从衣袖里拿出几枚铜钱，搁在桌上，起身离开。

那家丁模样的人，接过东西，转身和云祁错身而过。

“怎么买了这么多”，坐在马车上的另一人，不解地问道。

“这是给那小子的，这小子虽可恨，但也不能半路上给折腾死了。”

“妈的，昨天那么多人，还差点儿让他跑了。”

“玄宇楼的少主不见了，月扶风那老儿还不急死，想想就解气。”

“闭嘴，这地方虽偏僻，但也防走漏了风声，磨磨蹭蹭，还不快走”一人从马车内探出头，警觉的看了下四周，低声呵斥道。

不远处，云祁正牵着马匹的手，停住了。

马车急速的行驶着，颠簸的车厢内，一人躺着，毫无动静，另一人坐于一旁，闭目打坐，突然，随着马儿急促的嘶鸣声，马车骤然而停，车内之人掀开门帘，不耐烦的道:“又怎么了。”

一匹骏马停在马车正前方，挡住了去路，马上之人，眉目幽远，目光盯着马车内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良久，声音没有半丝起伏的道:“你们都该死。”

剑尖还滴着鲜血，却已是来不及擦拭，云祁掀起马车的帘子时，那一袭白衣静静地躺卧在木板上，黑发凌乱，遮住了面容，车厢逼仄的阴影里，就连呼吸也是若有似无，安静沉闷的可怕。

云祁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沉默了半晌，他动作略微有些僵硬的将月寒扶了起来，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触手一片刺目的鲜红。

月寒忍不住闷哼了两声，黑发散落，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豆大的汗珠滴落，血色全无。

云祁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脸上虽没有露出什么焦急的神色来，却是眉目深沉，眼眸深邃。

“呃”，许是因为刚才的疼痛，月寒眼皮微动，双目缓缓睁了开来，瞬间的茫然之后，他盯着云祁看了良久，方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你，我果然是在做梦了”话音未落，已是陷入了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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