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目光闪躲,不敢承认,“簌离已经死了,当年已经葬身在笠泽的大火中,夜神何苦对一个死人纠缠不休。”
容月惊的瞠大了眼眸,微微捂住唇,瞅瞅画像,再瞅瞅洞庭君,再和润玉所说的话串联起来,这洞庭君不会是润玉仙的生母吧?
从鼠仙那日在大殿的一番话他便推测出簌离没死,这几千年来,在润玉心中无时不刻地想着自己的生母,可是既然尚存人世,又为何不敢与他当面相对?
润玉看了一眼画卷,眼中含泪,将其收了起来,“润玉原以为母亲是爱我的,只是迫于情势才不得不骨肉生离。我猜到了画中人、诗中意,却独独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却如此退避三舍,是我如同陌路。”
润玉眼中含泪:“不知是我太过自作多情,还是母亲太过无情?”
洞庭君正是簌离,也正是润玉的生母。
她的声音哽咽:“是非何时了,上神何必执着?”身为人母,她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愿意和亲生骨肉相认,可她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怎能把润玉扯进来。
“润玉此来没有别的意思,也无意纠缠,只是想问上一问,若是润玉真的是母亲的耻辱,母亲为何执意生下我?倘若母亲与父帝倾心相恋,为何要折磨我?抛弃我。”
润玉将袖子撩开,“这是被母亲那串灵火珠所炙。”
簌离泪流满面,忍不住想要去触碰那伤痕,却又被吓得缩回手。
润玉又将衣领扯下来:“这是母亲刮我鳞片时留下的伤疤,其他地方的鳞片已经长了出来,唯独这块逆鳞之肤是我一生的伤,一世的痛!。”
润玉的声音带着失望怨恨:“世人皆知龙之逆鳞不可碰,到底是怎样的仇怎样的恨能让母亲对亲生骨肉下此毒手?”
簌离捂住耳朵:“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你走,你走啊!”
润玉背过身去,声音哽咽:“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吾母!身心俱创,伤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赐!”
朝着簌离郑重地扣了三个响头:“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一步一泪,他终究还是没忍住。
容月看了眼簌离,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赶忙追着润玉去了,容月也没想到,看似淡泊名利的润玉,背后却隐藏着如此多的苦痛,拔龙鳞、剜龙角,都说龙之逆鳞不可触碰,这到底得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让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下此狠手?
“润玉仙……”容月追上去拉住润玉的手,看着润玉的眼神有担忧、有心疼,还有一些窥见秘密的不知所措。
可容月眼底的疼惜之色却仿佛刺痛了润玉的心,润玉猛然间甩开容月的手,满脸惊慌的跑了起来。
容月被润玉甩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地上去了,但此刻容月可管不了这些,忙追着润玉跑了,“润玉仙,你等等我,别丢下我呀!”
待容月追上润玉的时候,他立在湖边,脸上泪痕未干,眼眶通红,整个人在不停颤抖,这样的润玉让她看的心疼。
她所认识的润玉仙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润玉仙……”
润玉只是眸光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一样,扭头就走。
容月小跑了两步,又唤了润玉一声,润玉仙这样真的很不好,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她就不让他来了。
容月一路跟着失魂落魄的润玉来到落星潭边,他不说话,容月便陪着他,润玉的情绪很不好,她不放心,所以还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好了。
润玉静静的站在落星潭边,手抚上胸口那块逆鳞之肤,悄无声息的流着泪,随后想到容月还在他身边,立即抬手抹去。
容月却是忽然握住润玉的手,转到他面前,抬手抚去他面上泪痕,“润玉仙,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话你,也不嫌弃你,真的!谁还没有个难过的时候呢,是不是?情若能自控,要心何用?憋在心里会更难受的,说出来会好些的!”
“月儿,我……”润玉不愿把那些事情告诉他在乎的人,他会很难受。
“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陪着你吧!你要是实在难过,我的肩膀借你靠靠!”容月拍了拍自己瘦削的肩。
润玉忽的将容月拖进了怀里,抱的很紧,似乎是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些温暖,来抚慰他那仿佛掉进冰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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