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十里红妆

护卫？十殷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顾清弦，而对方因为十殷的注视变的更加的奇怪

顾清弦：你见过淮南的雨吗？

顾清弦：很美哦~

顾清弦：若是可以的话，我带你去看，如何？

十殷：……

十殷：我现在还没有走

顾清弦：渍，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顾清弦：反正你……

顾清弦话语一顿，原本想说花瓶的，结果瞧见了对方因为不悦而蹙起的眉，一句没头脑的话脱口而出

顾清弦：长的那样好看

十殷：莫名其妙

驴唇不对马嘴，这啥跟啥啊，话是这样说的，可之前的不悦一扫而空

之后的他便没有在理会顾清弦，顾清弦看着走的干脆利落的十殷，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抬脚跟上，一路无言到了要离宫的南门口，只是人还没有踏出去，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十殷回头一瞧，是秦公公

那秦公公气喘吁吁的而来，有上气没下气的责怪着，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秦公公：累……累死……杂家了，要追大人们可真不容易……

顾清弦看了眼十殷，见对方赖的理财，他只好问道

顾清弦：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秦公公：还吩咐？

秦公公不解气的一甩拂尘，掐着兰花小指，眼睛带着不善的目光落到两人身上

秦公公：陛下请两位大人回去，还请大人们随杂家走一趟吧

回去？顾清弦不解的问道

顾清弦：公公可知是何事？

秦公公：杂家可不知道，大人们还是随杂家快些走吧，时间久了，陛下那，杂家可担待不起

不过是个宦官而已，给谁摆脸色那？！顾清弦的目中顿时不悦了，嘴一撇，刚想说些什么，十殷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制止了他那唠叨人的怪毛病

十殷：有劳公公了

两人相看一眼，于是，刚刚便要出了宫门的两人，再次折了回去，到了殿门口，秦公公拦下了想要进去的十殷，没好气的道

秦公公：烦请方大人如之前那般继续候着

秦公公：陛下只说了让顾大人进

十殷：……

这个帝王是不是有病大老远的把他叫回来却只是叫他跪着？

顾清弦看着又跪在大殿门口的十殷，手指暗暗攥紧，对着就像报了大仇一样得意的秦公公当头就一棒

顾清弦：秦公公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哪怕陛下在怎么的重要你，奴才终究是奴才

话一出，秦公公的脸色万分难看，这个时候顾清弦又道

顾清弦：怎么？你一个奴才难不成要跟主子生气？

秦公公：杂家不敢，顾大人还是进去吧，久了，陛下会怪罪杂家的

顾清弦：哼

秦公公说话的时候将身子弯的很低，所以他并没有看见他面前的这位速来严谨的礼部尚书，正趁着他不注意做鬼脸给远处旁观的十殷看

对此，十殷表示

十殷：幼稚

……

殿内

顾清弦皮笑肉不笑的附和着帝王的闲话，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帝王，他已经进来多时，而帝王却拉着他东扯西扯，从头到尾只字不提殿外跪着的人

现在已是深秋外面的风刮的冷人，一袭白衣的十殷微垂着头，眼前有一阵没一阵的犯黑，他的腿已经麻木，想要揉揉但是那个秦公公看的太紧，为了维护他高冷的人设只好继续撑着

而殿内，似乎帝王也察觉到了顾清弦的异样情绪，慢慢的收起玩笑的表情，他的手指磨蹭着桌上的青瓷杯，看似漫不经心的道

皇甫高：前不久的科举状元你可还记得？

科举状元？顾清弦不解为什么帝王会提这事，顾清弦回忆了一下，帝王不提，他差点忘记了，那科举状元是个人才，他的文章也确实令人惊艳，本来应该封官的，只是后来因为突发的暴乱而耽搁了

顾清弦：臣，自然记得

顾清弦身为考官，又怎能不记得呢

皇甫高：那爱卿觉得孤应该给这位状元封个何官好呢？

顾清弦：臣不知

帝王唇角微勾，又道

皇甫高：孤不久前见过那状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简简单单的官职给了他，孤觉得倒是辱没了他的才华

顾清弦：……

话中有话，顾清弦不语，帝王毫不介意的又道，只是这一次，话里话外都藏了一把刀

皇甫高：孤最近记性不好，顾爱卿可还记得方丞相辅佐孤多久了？

一提到方十殷，顾清弦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着

顾清弦：七年有余

皇甫高：那可曾做过什么有利我大西国发展的举措

顾清弦：……

顾清弦心里一涩，那家伙曾经的心思都在某个大将军身上又何来贡献之说

顾清弦沉默，这几年来的奏折都是他暗下代批的，对方是有能力的但奈何光辉被灰尘掩盖，因为曾经提出的一些改革措施触犯了氏族的利益而受到了朝臣的排挤，再加上断袖一事……

皇甫高：朕有意罢免方丞相一职，顾爱卿意下如何？

顾清弦：陛下，那您要置先帝于何位？

皇甫高：孤没有要忤逆父皇的意思，孤只是想让顾爱卿再回忆一下

皇甫高：父皇蹦前所交代的话

顾清弦：……

顾清弦不语，他看着意味不明的帝王，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

皇甫高：父皇只说叫方爱卿辅佐朕，定要予他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皇甫高：可父皇几时明确的说过要许他丞相之位？

顾清弦：那陛下想要如何？

帝王轻笑，道

皇甫高：孤的后宫可一妃都没有

顾清弦：陛下！

帝王话一出，顾清弦差点没有忍住，叫一个曾经的丞相入住后宫，这简直是对于他们这些臣子来说最大的侮辱

但是此时的帝王心意已决

皇甫高：孤意已决

屋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顾清弦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中的黑瞬间缩小，而帝王意味不明的笑了，他唤来了候在殿外的秦公公，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叫到了对方的手中

不能让那东西出去！此刻的顾清弦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他飞速上前，想要挟天子以令宦官，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把清凌凌泛着寒光的剑毫不留情的架上了他的脖子

顾清弦一看，竟然是大将军南风宸

原来对方一直没有离去，而躲在屏风之后，就等他露出破绽

如此一来，顾清弦还不懂吗？

这一切都是商量好的，今天的入宫就是个陷进，只有来了，就别想出去

皇甫高：爱卿好生糊涂

帝王轻摇着头，心情颇好的说道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丞相品行不端，错得先帝之爱，即日起罢免丞相之职，贬为庶民，驱逐出京，且永世不得入京，钦此

秦公公瞧了一眼刚刚到来的朝臣官员，又瞧了一眼脸色不佳的方丞相，狐假虎威的道

秦公公：方丞相，接旨吧

十殷：臣领旨

十殷：陛下圣明

“罪臣始终是罪臣，我早说了，当初陛下还执意孤行，非要封一个罪臣之子为了”

“什么都不行，脸皮子到是怪厚，勾引我朝大将军，真是恬不知耻”

“还是陛下圣明，总算除了你这害虫”

四周的嘲讽声声入耳，十殷扫视了一周，原本议论纷纷的朝臣们下意识的闭嘴，不过稍后又意识过来，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被废除的丞相罢了，以前还有礼部尚书护着，今儿他们这些人可连礼部尚书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秦公公：大人，请吧

十殷：顾清弦呢？

秦公公：大胆，顾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等贱民唤的

秦公公早就看十殷不顺眼了，这下总算让他逮到了机会

秦公公：来人，掌嘴！

身后的小太监暗搓搓的上前，只是他刚接近十殷，就像踏入一方领域一般，抬起的手迟迟不曾落下，仔细些看的话，甚至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十殷冷冷的看着想要扇他的人，笑话，他十殷行走世界这么多年何曾叫一个太监扇过，秦公公见此，直骂道

秦公公：没用的家伙，给杂家让开！

秦公公撩着袖子看样子是要亲自上，只不过，同先前的小太监一样，来到十殷跟前，整个人就顿住了

十殷：你敢

十殷冷冷的说道，宛如深渊厉鬼，只是稍稍靠近，就会索人性命

皇甫高：他不敢，朕敢

代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帝王才缓缓而出，四周朝臣跪拜，唯一人除外

皇甫高：见朕不跪，该当何罪！

皇甫高：秦朔

皇甫高：掌嘴

秦公公：喏！

迎合着帝王威风，秦公公抬起的手狠狠落到了十殷的脸上，那一下秦公公几乎使劲了全力，打完人之后，秦公公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帝王身后，而十殷还维持着偏脸的动作

不知道想到什么，十殷轻笑一声，他的嘴角处流下一到红，原本昏沉的头更加的昏沉，差点没忍住就要晕过去了

他虽然要完成“青史留名”的任务，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心甘情愿的辅佐一代昏君，手指深深陷入肉中，力度之大甚至同嘴角一样滴下了红

十殷最后看了一眼这周遭的所有的人，如果他不做些什么，这个国家的最终命运就是灭亡，所有的人都会变成阶下囚

……

———作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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