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天津,我顿时就泄了气,“是、是啊!”
“哦,”他点头,道:“我记得天津十八街的麻花很好吃,曾托你带一些来。带了么?”
“……”
他挑眉:“那么金丝小枣呢?”
“……”
“兰芝斋糕干呢?”
“……”
我看着他煞有介事地问我,哑口无言……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些啦!而且你知道我根本不是天津来的,圆谎圆太过了吧!
“都没带,”他看起来有些遗憾,“那么你带了什么?”
“一点桂花糕,一瓶金疮药,还有……”我说。
“还有?”
“一盘白切牛肉。”让我带肉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是三个月不吃肉啊……太让人心疼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反应,谁料他惊讶过后,笑意就跟春水一样从眼里流出来了。我发誓,真的跟春水一样。宫里的少女们果真慧眼识珠。
“白切牛肉是你自己拿的主意?”他问
我眉头一挑:“不然还有谁?”
六月的大热天,他的手心里湿漉漉的一片,攥地越来越紧。我去解他的手,“看在牛肉的份上,你先放放,我去拿一下?”
“不放。”极低的一声,接着他拉着我大步流星地往柳树底下走去。
转身的时候我瞄到元桥,这厮捧着碗茶笑意融融,满脸的“真是一场好戏哪”。于是我拿好食盒后,忍不住又向卞时章示意:“公子,我一个妇道人家,这样不太好吧?”
卞时章眼色都不甩我一个,道:“那些人精一口一个‘姑娘’,当真以为人家被你骗了?”
我又看了一眼他口中的“那些人精”,无一例外都抿着低笑。
我在路上好奇地问他:“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他侧身帮我挡过一对巡街的士兵,随着马蹄声滚滚而去:“因实在不像。”他瞟我一眼,继续道,“不论是侍婢的乖觉识趣,还是人妇的从容稳重,你都没有。”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我扁嘴,“也不是每个侍婢和人妇都是那样的嘛。那我有什么?”
“你?”他便笑了,面庞迎着光像莹莹白玉。
“嗯。”我眼巴巴。
“你有白切牛肉。”一只大白虎,一车绿油油的西瓜,蝉喧人静。大白虎打了个哈欠后恹恹地甩了甩尾巴,伏在前爪上趴下,间或翻一下眼皮看看坐在树荫底下的主人。即便跟了主人这么久,它现在也有些困惑,不过——它琥珀色的眼睛瞥过去瞧了眼茶摊边上的人,自会有人替它问明白的。
眼见白虎变回了原身,那茶摊老板也似按捺不住,眼睛一蹬脚一跺,倏忽间化作一抹白色的身影向那人怀中轻跃而去,三条蓬松的尾巴一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卧好,正要发问,孰料后颈皮子被人一提溜,紧接着就被扔了出去,惨嚎一声落在大白虎身边。
大白虎满眼不忍,拿尾巴在她身上拂了拂表示同情。
小狐狸委屈地喊道:喂!人家可是一听你召唤立刻就抛下唐公子赶过来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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