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难道是……我怔了怔,闪身进了暗巷,不远处,那两道身影果然也紧跟在我身后。这街上的人家大多都跑到春元楼讨彩头去了,所以眼前大大小小的暗巷几乎都看不到什么人影,飞快的来到一条较为宽敞的巷口,我缓缓停了下来,现在已经绕出了很远,几乎都快出陶瓷镇了。想必不会在吸引人注意了吧?
师父命我在这暗巷之中将那两个人甩开,可我细想之下,还是觉得这两个人值得我停下来问个明白。
我头也不回地站在巷口,而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也渐渐的临近,很快,我便听到身后那两个人的对话……
“右二,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嫌命长了啊?居然敢在这陶瓷镇撒野,公然顶撞咱们家玄衣少爷,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好像咱们陶瓷镇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我说左大,你想怎么收拾他?揍他一顿还是……还是捆起来揍完送到玄衣少爷那里?”
咦?我心中不免诧异,那天晚上左大不是掉进悬崖了吗?难道没摔死?这个左大,还真是好运呐!我清楚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乃是陶上谦的两个弟子,没想到也是陶玄衣的左膀右臂,冷笑一声,我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左大右二,你们两个难道还想再死一次?没想到那天晚上左大你没摔死啊?右二,我说过,再让我遇到你为非作歹,我定让你身首异处,为玄门除掉你这个败类,你可还记得?!”
“啊?你你……你是那天晚上……”
陡然间,身后不远处的左大和右二顿时惊恐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右二的求饶声传了过来:“道兄饶命啊……我们不知道是道兄到此,那天天晚没看清道兄的尊容,若是知道道兄来此,就是借给我们两兄弟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得罪您啊……”
左大也是惊愕地颤声问道:“你你,你真是那天一脚将我踹向山崖的那个人?!”
我缓缓背负着双手,依旧背对着他们说话:“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你这等玄门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道兄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道兄多多原谅,此次也是我家玄衣少爷托付此事,让我们兄弟两个将顶撞他的一个狂徒收拾一顿,没曾想是是……是道兄您啊?难怪了难怪了,恐怕也只有道兄这等高人才能挑出我家玄衣少爷的不是,我等两兄弟服了,日后定不会再行恶,若是道兄再发现我等兄弟行恶,可直接取我兄弟两个的性命!”左大的确比右二城府深厚,而且句句都说得如此圆滑,这是右二无法与之比较的地方啊……
我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尊称那个陶玄衣为‘我家少爷’,这就说明你们先前说了谎话,你们乃是陶上谦的弟子,是不是?”
左大即刻向右二训斥道:“右二!你他娘的在这位道兄面前究竟说过什么胡话啊?为什么道兄会有这样的疑惑?!”
右二慌忙颤声解释道:“左大,我我……我那晚见你跌落山崖,以为你必死无疑来着,没想到你被山崖上的一棵树救了一命,当时我一个人怕极了。所以就……所以就胡乱编了个来历,左大,我这也是怕连累师父的名声啊……万一师父知道有那么一位高人揍了我们,还知道我们是师父的弟子,师父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啊!”
听到右二和左大的解释,我心中瞬间明了,原来那天晚上遇到我的事情,左大和右二还未告知陶上谦。如此说来,陶上谦连怀疑的机会都没有,这左大和右二的保命计,竟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
我想了想,即刻说道:“你们两个还知道顾及自己师父的名声,多少还有点尊师重道的基础,就凭你们这点心意,我可以再放你们一次,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家少爷陶玄衣,如果想报复我,尽管来就是了,打发你们两个蠢东西有什么用处?也或者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老爹那里求他老爹出手,自己没胆子,就别来了!”
“多谢道兄饶恕!”右二恭敬地向我叩谢一番,急忙拽着左大就走:“左大,我们快走吧!”
左大似乎有些迟疑,和右二拉扯着,不禁出言问道:“这位道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已然有两面之缘,虽然对于道兄的真容,我们两兄弟至今未曾见到,可起码让我们两兄弟知道一下道兄的道号,以后也可时时警醒自己,还望道兄成全!”
我心头一紧,没想到这左大的心机还挺重的,想知道我的底细,虽然我不怕他知道,但我深知现在不是暴露我和师父的时候。至少也得等到陶七两家的困龙大阵破解之后,才能和陶上谦正式摊牌,这期间不能有任何阻力,因为师父说过,破解那困龙大阵,但凡出现任何差错,对于陶七两的损害都非常之大,这一点我时刻记在心里……“还不走?!”
“可是……”左大声音有些急促,似乎还想再坚持追问下去。
我冷笑一声:“若是再不走,你们就走不了了!”说着,我佯装往怀中掏东西,瞬间便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哧溜一下子消失在暗巷之中,我咧嘴一笑,扭头看去,左大和右二果然跑掉了。我知道,若是我编造一个名头给他们,虽然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住一世,甚至他们拿着我的假道号和那陶上谦一说,陶上谦一准儿能够卜算出我的真实底细,对于九指神算陶上谦的能力,我不得不防,所以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妙。
吓跑了左大和右二,我满心欢喜地绕了几条街,才悄悄的回了陶七两家。
刚进门,便看到陶七两和师父已经回来了,而陶七两看到我时,当即拿起手中的一张地契和一张契约书开心笑道:“二狗哥,我终于把我们家的一块地买回来了,嘿嘿!”
没等我回话,师父倒是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难道你和他们打起来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说道:“那晚他们在我手里吃了亏,我仅仅吓唬他们两句,他们就跑了。不过其中一个有些心机的想套我的底细,我什么也没说。九指神算的卜算能力我领教过,所以我也不敢编出一个假身份来骗他们,生怕被陶上谦卜算出来,所以我一个字也没说。”
师父紧接着追问:“可曾照面?”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至今他们也不认识我的相貌,倒是那个陶玄衣见过我,而且……而且我还和他吵了一架,如果陶玄衣硬要找陶上谦出头,恐怕我们的身份还是会被查出来,师父,是不是提前破解这困龙大阵啊?万一被陶上谦知道我们在暗助七两,一定会出手干预的,到时再想破阵就会很难了!”
师父轻叹一声,说道:“现在为师还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不过凭那陶玄衣的孤傲性格,此次在春元楼吃瘪一事,肯定不会和他父亲陶上谦说的,再加上这两个门人被你震慑住,他们屡屡遭到挫败,就算他们告知陶上谦,也会挨一顿骂,所以姑且料定他们两个暂时也不会告知陶上谦这些事情,除非他们知道你的底细,否则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
我点了点头,想来想去,不禁皱眉道:“师父,左大和右二虽然暂时不会告知陶上谦这些事,也一定会和陶玄衣商议对付我的办法。”
哪知师父随口说道:“你如果连一个陶玄衣都对付不了,为师对你的教导岂不是白费了吗?但无论你们这些后辈怎么闹,都不可太过分,若是那陶玄衣有个什么闪失,陶上谦就是拼了老命也会对付你的。为师算过,陶上谦命中无子,乃是孤寡命格,但不知他用了什么术数,竟然得到了一个子嗣,如此一个宝贝儿子,岂容你欺负呢?”
师父说完便走了进去盘膝打坐,而我却还在愁眉不展的考虑陶玄衣这个人,这个人阴险狡诈,而且极其的恶毒,就连堂兄弟陶七两他都能往绝路上逼,更不用说其他了。我看着陶七两手中的地契和契约书,契约书上是转让土地的说辞,我摇了摇头,说道:“七两,你也真是太傻了,这么一块破地,你弄回来有什么用呢?那王春元似乎也不是奸猾之人,他既然都和你明说那块地年年欠收,你种这样的地岂不是连日子都过不好吗?再说你马上就要和莲妹成婚,你们两口子日后该怎么活啊?”
陶七两抓了抓后脑勺,无奈地说道:“二狗哥,这毕竟是我陶家的祖业,而且我记得小时候我爹经常爬山,每次路过那块地,都会告诉我说,那是我们陶家的田地,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些,二狗哥,为了我爹,为了我陶家,就算那地不能种,我也得想办法弄回来,再说只是欠点收成怕什么,最多我们以后省吃俭用就是了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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