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llhouse——Melanie Martinez】
到如今我才明白,人类的日子还真不是那么好过的。
特别是那些还未成年需要背着累赘的书包带着无聊的书籍坐在如囚笼一般的教学楼里的学生们。
我抱着棉被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左摇右晃不甚清醒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强撑着往下耸拉的眼皮看了一眼还未到点的闹铃,又转头望了眼窗外还浮动着缥缈晨雾的景色。
脑子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究还是放松了。我闭了闭眼,一边往下倒一边想着或许还可以再补一觉。
就在我浑身放松的要陷入松松软软的被窝之时,一只冰凉的手凭空出现扶住了我才倒到一半的身体。
紧接着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我迷迷糊糊做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也因此巨惊悚的扭成了一团。
我我我靠?!!
也没顾得上疑问明明被水淋了却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一点潮湿感,气急的我怒目圆睁仰头去瞪那个罪魁祸首。
都暻秀:清醒了?
都暻秀半张脸都藏在黑色的卫衣里,连弧度流畅的白皙下巴也用手掌遮了起来。
不过单只透过他平整的唇线,就足以表明他现在的表情是那种冷酷到毫无人性的。
赖山海:连叫我起床这种小事都大动干戈到使用法术,还真是辛苦你了。
都暻秀: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那些花了三分钟时间来叫你却被你打的鼻青脸肿的女仆。
赖山海:……
我险些将刚趿拉上的拖鞋甩飞,背对着他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赖山海: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尽早收拾收拾,以免我的早餐凉了。
都暻秀:哼,你最好尽快做好打算。世事无常,出了差错可怪不得谁。
赖山海:我明白。
我依然是背对着他懒散的应了声。
赖山海:我只是你万千个选项中出现的最恰当的那一个。你迫不得已选择我,我迫不得已依靠你。
都暻秀:……
他像机械一样注视在我身上的目光缓和了许多。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我拽着睡裙下摆直晃晃的在他眼前脱了个精光。
全身上下的遮挡物也不过只一件三角裤,当即脸一黑。
都暻秀:赖山海!
赖山海:哈?
霎那间置身于洗手间,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镜子里那个全身上下被棉被捂得严实的女孩。
大清早的哪根筋搭错了?
——————
一大清早被一盆冷水淋醒,又经历了被人捆粽子似的裹法。到现在我还没有暴起掀屋子,就说明我的脾气好到了一定程度。
而人的脾气好到了一定程度,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好欺负的。
赖山海:嘿,请告诉我,我盘子里的这一坨是什么?
我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摆着的还沾着鲜血的新鲜肉块。
赖山海:把我当野兽养吗?
站在一旁的女仆接受到了我责怪的目光,身体下意识的一颤。
“是小姐你……”
赖冠霖:你吃我的吧。
赖冠霖打断了女仆还未说完的话语。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女仆,将他那份还未开动的食物沿着桌子推到了我眼前。
赖冠霖:我再去做一份。
赖山海:不用了。
我很不满的推开了他递给我的两块面包片,光看里面夹着的绿色的蔬菜就让我很没胃口。
赖山海:我不饿,况且我现在上学快迟到了。
说完,我接过了仆人手里早已被整理过的书包,头也没回的往外走。
但是谁让我这个早晨过得很不愉快,而你又这样草草应付我。我不好过,你哪能好过?
思即到此,我停下了往外迈的步伐,优雅的转过身,朝正准备开动的赖冠霖软娇娇的笑道。
赖山海:哥哥,今天你可不可以送我?
他往口里送食物的动作顿住了,叉子上插着的绿色菜叶重新掉回了盘子里。
赖冠霖:真的?
——————
假的。
天知道我看着他梳着一头油头穿着笔直的西装出现时,我有多想这么回答他。
特别是面对他殷切的目光,我还偏偏拒绝不了。
赖山海:我到了。
赖冠霖:我送你进去吧?
赖山海:不用!
这位哥哥可能真的是平常操坏了心又我行我素惯了,完全不顾我的拒绝,径直把车开进了学校。
在保卫室里的保安刚要拦下,在瞥见车牌号后,又视若无睹的移开了目光。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赖冠霖:我送你上楼吧?
赖山海:不用!
赖冠霖:再走几步前面就是教室了,要不我干脆送你过去吧?
赖山海:我不用!!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这位全身上下都透着阴阳怪气调的人走在一起!
我知道我不论怎么拒绝他都会装作没听到,干脆迈大步子比他先一步到达教室门口。
赖山海:报到。
再怎么说,礼仪还是要有的。
不过看全班现在这情况,我就算早个800年到也依然会迟到。
那位扎着干练马尾的女教师很显然对我打断她课程的行为很不满,板着张脸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赖同学,请你下次有点时间意识,更有点团队意识。今天就念在你平常老实的份上,罚你去把课本第……”
赖冠霖:你跑那么快干嘛?以为我追不上你个小倭瓜?
赖冠霖身上那一套昂贵的西服因为奔跑而显出几处褶皱。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用王八之气秒杀所有人的跨国集团董事长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余光在瞥到站在讲台上面露讶然的老师之后,眼睛登时一亮。
赖冠霖:这位是班主任吧?幸会幸会。很早之前我就想贿赂你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喝杯茶吧?
赖山海:……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连拖带拽的将那位女老师拖了出去,临走前还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实在无法自行体会,于是凭着模糊的记忆走走停停。
终于在一个角落边找到了涂满各种涂鸦的座位。
这些我倒不怎么在乎,倒是我这位从始至终都紧靠着墙壁弓着单薄脊背的同桌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从棉质短袖上炸起的细小纤维在纯净的阳光下染成了暖绒绒的金黄色,头发上翘起的两撮衬着他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的淤青,格外的楚楚可怜。
边伯贤:你的笔记本。
洁白细长的手指推着一本残破的笔记本,小心翼翼的停驻在我的身前。
边伯贤:对不起,等我找到它时,它就已经这样了。
边伯贤下意识的抿起唇,不小心扯动了嘴角的於伤。痛得他倒吸了口凉气,整个瘦小的身体又蜷缩了起来。
我用两个手指捻起那本笔记本,眼角微微往后一扫,似笑非笑的问他。
赖山海:是你帮我从那群鸡鸡短小的家伙手里抢回来的?
我记得这是个骂人的词。
他张了张嘴,从那两片细软的犹如天鹅绒里的嘴唇里吐出像小猫嗷嗷叫那般奶糯的气息。
边伯贤:没有,你……
前一个字音刚落,我就找准了笔记本尖利的那一面,下手毫无分寸的对准了右手边戏笑的男孩。
自动过滤了耳边凄惨尖利的叫声,我伸出大拇指揉了揉他嘴边的淤青。
赖山海:不痛了,现在有人替你受罪了。
边伯贤眨巴眨巴眼睛。那双幽深的眸子不如见面时那样布满寒霜,反而如掺杂着艳丽桃花的春水。
只是看惯了朴灿烈那双空灵的湛蓝眸子,对于这种惹人悸动的眼眸不过是想图一时新鲜。
那本被浓重血色晕染的笔记本又被我塞回他手里。
赖山海:我喜欢你用这种目光讨好我。
边伯贤: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这么做,他们会有借口找你麻烦。
他慌张又不知所云的摇了摇头,紧蹙的眉间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破绽和马脚。
身后乱糟糟的成了一锅粥,我无奈的离开了还没坐热的位置。
赖山海:相信以你的聪明……
我微垂下头,似笑非笑睨他一眼。
赖山海:小倒霉鬼会藏好的吧。
————第五节·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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