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路泽手里拿了两杯酒,目光切切的走到自己面前时,递给了自己。
肖海吟:“谢谢。”
木千颜微笑着接过,抬手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却避开金路泽的目光。他总觉得今晚的金路泽很不一样,可是哪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可真要说点什么,那就是金路泽看向自己的眼神变了。以前金路泽看着自己,眼中含笑却隐隐带着一丝纵容和宠溺,木千颜一直觉得这肯定是自己的错觉,可上次出了医院,木千颜也越发觉得这两种情绪是真实存在的。而今晚的金路泽,眼睛里多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有些热烈灼人,让他不敢贸然与之对视,唯恐会惹火上身。
金路泽:“我的公主殿下,怎么这么客气?!”
木千颜这边还在胡思乱想,蓦地听见金路泽的话,拿着酒杯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木千颜发誓,金路泽今天绝对吃错药了。木千颜看向金路泽,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但对上金路泽那对极具欺骗性,通透的好像什么都没有的蓝色眼睛,此刻像是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喷张而出。话到嘴边,像是想起什么,轻叹了口气,最后只是抬起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刚才浅尝时,不觉这酒的妙处。如今刚一入口,丝滑甘甜。等回过味儿来,本该在味蕾中化开的甘甜变作辛辣,却因为木千颜不计后果的一口闷,恰好滚入喉部。
肖海吟:“咳…咳咳”
这具身体的嗓子该是娇嫩的,这刺激的感觉让他一时无法适应,剧烈的咳出了声。
金路泽:“没事吧?!”
金路泽一边替木千颜顺背,一边又拿起胸前的手帕,小心的替木千颜擦拭嘴角橙黄色的酒液。
金路泽:“怎么这么不小心?”
磁性的嗓音说的很轻,听着却不像是责怪,反倒是像是情人间耳鬓厮磨时的温言软语。
木千颜半个人被金路泽圈在怀里,一下子有些尴尬,肖海吟:“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本想拿过手帕,金路泽却在他先一步收回手,将手帕塞进自己的西装裤的裤兜里。动作一气呵成,不给木千颜拒绝的机会。
木千颜的手一顿,抬眼不明所以的看向金路泽,金路泽却浑然不觉,好像刚才收回手帕的不是他。木千颜有些哭笑不得,却意外的觉得这样的金路泽有些可爱。心底升起一股湿热的感觉,微微带着一丝甜,就连喉咙中的辛辣都淡去了不少。
金路泽:“海吟,你明天要回国了。”
金路泽的话说的很轻,像是在压抑什么。金路泽手里还拿着木千颜手里空了的酒杯,说话时正好侧过身子,将自己的酒杯也一并放在巡回的服务员的托盘上。
肖海吟:“…是。”
木千颜微怔,他看不清金路泽此时的表情,金路泽这句话是问话,却用的陈述的语气。木千颜不知道金路泽要说什么,只好如实回答。
金路泽:“你怎么不告诉我?”
金路泽正好转过脸,话说的隐忍,却带着浓浓的悲拗。
肖海吟:“……”
木千颜将金路泽的表情收入眼底,心头一震,有些惊讶。从他认识金路泽到现在,金路泽就是睿智、冷静、自信的代表。而现在却多了一种名叫“痛苦”的东西,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金路泽这样的人,然而却是自己给他带去的痛苦,现在金路泽很难受,木千颜有些心疼。
想开口说些什么,即使是安慰的话,却又觉得不对。向金路泽解释为什么不跟他说自己要回Z国的原因?或者是说些安慰金路泽情绪的话?木千颜几乎可以笃定,自己要回国的消息,金路泽早就知道了。而安慰的话,木千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认为金路泽不需要,因为金路泽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安慰的话,也不是自己告不告诉他要回国,而是自己的一个答案。
金路泽真正伤心的,是自己忽明忽暗的态度。想到这里,木千颜觉得更加愧疚,他没有忘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拿到“海之心”,但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有再想这个的心情。
木千颜瞥见有人正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紧张的看向金路泽,发现金路泽只是定定的看着沉默的自己,暗自神伤。
木千颜只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人用钝器狠狠砸了一下。金路泽现在的表情,他不想让人任何人看到,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心疼。他始终觉得,像金路泽这样优秀的近乎完美的人,不应该露出这种好像被人抛弃了似的的表情,所以他不想让外人看到金路泽这样有些狼狈的样子。
肖海吟:“我们换一个地方…好好谈谈,好吗?”
木千颜目不转睛的看着金路泽,木千颜觉得已经是用了平生最大的诚恳在跟人说话。金路泽目光闪烁,只是依旧盯着木千颜,似乎是在确定木千颜话的真实性。
金路泽:“…好。”
像是妥协,木千颜松了口气。
金路泽:“跟我来。”
这里是金路泽的别墅,要找个安静的能说话得地方,金路泽最清楚要去什么地方。木千颜不疑有他,跟在金路泽身后。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是一个房间。房间不小,设计的极巧妙,卧室与客厅之间是用白色书架隔开。客厅里是灰色的布艺沙发,靠着落地窗,另一边是分开摆放的单座沙发椅。面前是低调奢华的暗色茶几,对着的那面墙上挂着几乎占了1/3墙面的液晶电视。客厅的阳台似乎与卧室相连。房间的颜色基调多以黑白蓝为主,极简,但胜在舒适整洁。
金路泽:“坐。”
金路泽从酒柜里拿来一瓶酒,和两个干净高脚杯,各自满上,将酒杯推到木千颜面前。
木千颜正想说谢谢,就被金路泽打断道:金路泽:“这是我房间,没人会来。”
说着坐在木千颜侧面的单座沙发上,微微侧着身子,与木千颜面对面坐。木千颜一怔,总感觉金路泽这句话说不上来的怪异。不等木千颜深想,就又听金路泽说道:金路泽:“你想和我谈什么?”
木千颜听了,顿时觉得面色一僵。本来让金路泽找个地方谈谈,只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到金路泽那副落寞的模样,可这不是权宜之计。至于要谈什么,他根本没想过。木千颜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看金路泽一副隐隐透着期待的神情,他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
沉默了半晌,木千颜脑子里可谓是千回百转。而对面的金路泽没有丝毫的不耐,如蔚蓝天空的眼睛澄澈而又专注,里面倒映着自己的面容。金路泽并不催促,但那对会说话的眼睛好像正告诉自己他现在相当迫切。木千颜好像意识到什么,即使他和金路泽根本没有实质上关系,或者互相承诺过什么。
但一切已经浮出水面,即使木千颜装傻充愣,但摆在那里的东西,依旧在那里。
肖海吟:“…我们…”
木千颜如鲠在喉,每吐一个字,都好像在抽空自身气力。
木千颜终于开口,金路泽盯着木千颜的眼神更加迫切,他能感受到木千颜是在乎他的,木千颜对他是有感觉的。至于木千颜为什么不愿意回应自己,他愿意听木千颜的解释。
肖海吟:“…不可能。”
等终于说完一整句话,木千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是真的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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