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
蓝启仁: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
蓝启仁: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
蓝启仁:看谁还敢
蓝启仁:看谁还敢找借口不知道犯禁!
蓝启仁:既然这样都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点别的。
魏无羡:心想:这是在说我吗?
虽说这句话安在这间兰室里所有人头上都说得通,但魏无羡有种直觉,这是在对他警告。
蓝启仁:魏婴!
魏无羡:在!
蓝启仁: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好说,好说。
魏无羡:肾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崇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一把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在修练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宗主所操何业。
魏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人?
魏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魏无羡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人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请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
萧静看了看魏无羡,心里很是佩服。
萧静:心想:魏无羡虽然平时很皮,但他其实是很聪明的。
江澄注意到萧静一直在看着魏无羡。心里突然顿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点不悦。
聂怀桑注意到江澄的表情,随既笑着轻轻的说道。
聂怀桑:怎么了,江兄?看着飞雪妺妹一直看着魏兄,吃醋了?
江澄顿时反应过来。冷笑道。
江澄:啍,吃醋?怎么可能?
聂怀桑:……
萧静收回了看魏无羡的目光,看了一眼江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方蓝启仁突然说道。
蓝启仁: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没什么好得意的。
蓝启仁:我再问你。
蓝启仁: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崇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均有些坐立不安。
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便看了看其他人。聂怀桑正拿着一本《雅正集》挡住脸。小声嘀咕着:别点我,别点我。
蓝启仁顿了顿,随既说道。
蓝启仁:忘机,你来告诉他。
蓝忘机便起身说道。
蓝忘机: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一字不差,无论是俢行还是为人,都需要这扎实。若是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惊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逃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无羡突然举手喊道。
魏无羡: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
魏无羡:“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
魏无羡: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忘机: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暴殄天物,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嗯?
蓝启仁:从来没听说过有第四条。
魏无羡: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拙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蓝忘机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然而眉宇微蹙,神色甚是冷淡。蓝启仁胡子都抖了起来,喝道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
蓝启仁:伏魔降妖,除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横坚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圧既为堵。岂非下策。
魏无羡: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蓝启仁: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是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愣了愣,思考了一会儿。随既说道。
魏无羡:尚未想到。
蓝启仁: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便留你不成了!
蓝启仁:滚!
魏无羡求之不得,连忙滚了。
随既,萧静对江澄说道。
萧静:大师兄可真是的!竟然惹怒了蓝老先生。
江澄:啍,那蓝老头还不罚死他。
萧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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