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当场就溅到了四周，包括他今日所穿的白玉实地纱通袖宫袍上也染上了红色，那鲜血在白色的宫袍上迅速蔓延开来，显得格外刺目。

南玄明再也不愿呆在这儿，既没有理会正赶来的寻风脸上惊恐的表情，也没有去换一套干净的衣衫，径直往太后所居的宁静殿走去。一路上没有人敢阻拦，直到――

“南玄明，你……”文策刚回到宫里，就看到满身是血的他正往殿内走去，于是他赶忙拉住了他，也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回事，就将他拖至一旁。

“你这样是要去干什么？”他沉声问道。

“你说呢？”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

文策简直快不认识他了，大声吼道：“你疯了？！她就算不是你的生母，那也是翊国的太后，岂能是你说杀就杀的？”

“可她姓佟！他们佟家的人害死了我大哥，害死了亦柔，如今还想将我取而代之，难道这样的逆贼不该杀吗？”

“你冷静一点，你是国君，是翊国的王，你怎么能置整个翊国于不顾，难道你忘了你登基时的初衷了吗？”

“我没忘。”南玄明盯着他，冷冷道：“那你呢，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给我的承诺，你做到了吗？”

文策苍然一笑，道：“我答应过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南玄明冷哼了一声，平静道：“纸条上有你的私印，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会知道，他们又如何伪造呢？”

“文策，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背叛我，可是如今又算做什么？！”

他没有等他的回答，径直进了宁静殿，那见到了那个年纪偏大，却仍风韵犹存的太后，他不但没行礼，反而一改常态的质问她。

“殿下深夜来访，还一身血迹，是想跟哀家说些什么？”她见此，却并没有一丝害怕与退却。

“太后，”南玄明一字一句道，“本王就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她顺意。

他坐下，边掸试着衣服上的血迹边问：“仁曦医馆是你命人烧的？”

“是。”语气中没有一丝不稳。

“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殿下说的是谁？”

“江亦柔。”

“江亦柔……”她想了想，笑道：“莫不是被锁在柴房的那个？这种身份的人，想不起来倒不奇怪。”

南玄明握着椅沿上的手青筋暴起，却还是强压下怒火，尽量平静地说：“可她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红颜祸水，像她这种人，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过，罪魁祸首应该是身为翊王的你吧，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下而已，自古君王就不可专情你不知吗？”她依旧笑着问他。

“可自古君王也最无情，太后不知吗？”他也笑着，不过是冷笑。

“你想做什么？”她的神色微变。

他摇摇头，轻声道：“佟茹慕不是你侄女吗？赎金我已送他下去了，那我也顺水推舟一下送你也下去，怎么样？”

“你……”她确实是低估了他，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也做得出来，茹慕她，至少也是这翊国的王后啊，他竟然、说杀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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