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葬礼简单而隆重的举行了,说简单是因为没有吹吹打打,大摆筵席,说隆重是全村人都出动了,每个人沉默庄重的帮着忙,等装着所有人的骨灰的棺木被下葬,亲属一捧土一捧土的撒下来,尖锐而凄厉的哭喊声再也抑制不住,响彻空旷的坟地,搅动着所有的人心。
死者已逝不可追,日子却还得过,村子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没有电,没有网,日子过得平淡无聊,但是对于唐圆这样的宅男来说,倒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天天吃了就睡,睡醒了陪外公外婆聊会儿天,日子仿佛过得比未世前都来的舒适。
这样的天气,村里也不串门了,只是每周去村长家集合开个小会,也不是什么要紧内容,现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是报报平安,唠唠嗑。
家里几人没事,把后院的冰层都给砸破了,以前绵软的士地也成了冻土,硬邦邦的,外公每天都要过来瞅一翻,免得气温太低,又被冻起来了。
幸运的是后院那口深井没有被冻住,多亏了周边安置的装备,盖得比较严实,也是因为挖的比较深的缘故。村里大多的水井都被冻实了,只有少数几家的还能用,村前那条河也早就结了冰,所以现在村里的用水情况还是比较紧张的。
这样村里的用水都压在了水井还能用的几家人身上,前期来接点水,乡里乡亲的不好拒绝,但是长此以往,就有点意见了,每个人都不知道以后的状况是怎样的,现在这口井可能就是以后一家人的生命之源了,所以现在借水就变得推脱起来。
本来还有些人试着凿了冰块加热,但是发现融化之后的水呈灰色,一时都不敢下嘴了。
这天日常开会讨论,就有人开腔了,“厚贵家的井打得比较深哦,今年不是还专门找人往里挖了的吗?”说话的是村里年纪比较大的唐叔公,比外公都高一辈,唐圆平时见面都得喊太叔公,也是家里少数修了火炕的几户人之ー,跟小儿子一起住,这次冰灾自家倒没有发生伤亡,同村的孙子一家却没有挨过去,也是冰灾中绝户的少数几家之ー。
看到唐圆一家都安然无恙,连猫啊狗啊都活的好好的,心理不平衡的很,这次开会就倚老卖老的发了话。
听到这番理所当然的话,外公还没有回答,唐圆就不乐意了,“太叔公,我家修井的时候可是家家户户的问过了的,各家需不需要也再挖深点,大家伙当时没有这个想法,现在阴差阳错的正好派上用场,也是我们该得的,大家乡里乡亲的,该帮肯定是要帮,但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赶鸭子上架,不太合适吧?”
唐叔公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拂了面子,气的脸都颤了,“没有问你,小孩子家家的搭什么腔。”
说完又朝向外公,“厚贵啊,你家的井修的这么深,家里总共オ四个人,能用多少?村里现在这副景象,你这个做叔的,还是要撑起来啊!”
外公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周围期待的目光,也没有大动肝火,诚恳的回道:“叔啊,就像刚才团团说的,对于乡亲们,我们肯定都是能帮就帮的,今天村里缺水,大家伙来取水,没有问题,我的两个孙更是双手赞成。”
唐圆听到这,就有点急了,借水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么轻易的答应,以后的日子不是会回回都被拿捏住吗?刚准备上前就被站在旁边的简毅给拉住了,示意他稍稍等一下。
围在外公身旁的村民听到这话,纷纷高兴起来这下水的问题就不愁了。
但是外公马上又转了话锋,“大家伙缺水,我们有的,自然不会吝啬,但是我们家以后如果有难关,也希望大家能够能够不吝帮忙哈,大家也知道我们家四口人,三个大老爷们,家里总共オ两亩地,不知道粮食还能撑多久呢。”
一听这话,周国人的脸色都变了,粮食现在可是最金贵的了。
唐圆内心都笑开了花,面上却得忍着不动,都快出内仿了,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的顾虑外公只会看得更透彻,一群人原本只是想占个便宜,现在这番可能便宜占不到,还要倒出血,纷纷嚷嚷着不合理,七嘴八舌的,亳不客气,“叔,你这作法不是趁火打劫吗,太不地道了啊!”
“厚贵啊,你家的情况我可是知道的啊,你那两个孙都是有出息的,家里粮食一车一车往家囤,恐怕存粮比我们多得多哦。”
“他外公,我们家里也没有多少粮食,你是知道的啊,用粮换水,我们这一家子还要怎么活啊!”
屋子嘈杂得很,卖惨哭穷的,动之以情的,严辞呵斥的,不绝入耳。
“不要吵了!”三叔使劲拍了下桌子,声响大得压过了满屋喧晔。
三叔是村长,多年积威,即使很多人还是不忿也还是安静下来。
“吵吵嚷嚷像什么样,现在世道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还不团结一心,早晚得栽跟头的。”
三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环顾四周,看着刚才吵得起劲的几个人,“做人不能太自私,别人家就算帮也不是该帮的,你们一个个的只愿意拿进来,不愿意拿出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搁你们身上你们愿意?”
几人平时就比较爱贪小便宜,被三叔一顿刺觉得有点丢面子,瞬间脸色就不好了,但是因为村长对于村民来说就是权威,一时倒不敢太过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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