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龙涧

“心宽半步近，量窄万丈远，浅溪亦有狂龙卧，深川未必魔蛟盘，只待一日风汇雨，势必出水搅翻天。”——孽龙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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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我从没见过却似乎很熟悉的溪流。当我试着将它和流沙河对比过后，我终于知道其实有不同。那溪流里有一尾黑头鲤鱼，而流沙河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那条鱼似乎知道我在看它，我似乎看见它在对我笑，我很奇怪鱼为什么也会笑，就像我不懂自己有时候为什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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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离恨天外拿住了三百年前逃去葬凰山危天峰黑云城的混世魔王，自称是奉盘丝大仙之命来天宫求援。

王母：那盘丝野仙又弄甚么玄虚，他聚集一群乌合之众乱我三界太平几千年，与我三界势不两立，怎会来求援？

太白：据来着报，魔皇夜王和魔后魅姬拼死轰开了魔界壁障，十年前便已占了孽龙涧，欲借道葬凰山侵我三界，被盘丝大仙倚仗葬凰山阻挡。如今新魔皇下令凿山，特来求援。

王母：盘丝夜仙这是要祸水东引，想借我三界之力对抗魔界，欲借刀杀人计策，不必理会，正好借此机会将它剪除，除了这心头大患，届时两败俱伤，我三界再出兵一举剿灭，方为上册。

玉帝：王母所言虽是，但那盘丝说到底也是三界中人，盘丝之叛为内忧，那魔界之祸为外患。那无极荒原里的氏族间经常战斗，有句话叫：兄弟篱于墙，共御外侮。此事还需与西天如来，地狱阎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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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魔界大军压境，正是广积福德，赎罪立功之机。三界以下驱魔令，凡三界中人，戴罪之身可去消灾免难，无过之人可去立功请赏，我佛如来限我出二人效力。弟子中可有自愿去者？

慧岸行者：弟子愿去报效三界。

观音：那黑鱼到我珞珈山也有时候了，依旧每日闲游，当初带它到此时曾答应如来助它醒悟，便由你携带着一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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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岸：呆鱼仔细，我响应三界号召去天外除魔立功，菩萨让我捎带你去积攒福报，若你真有灵性，便化个身形，随我去这一趟。

黑鱼：仙童莫怪，十年间得这里灵水滋养，才会口吐人言，还不能学会幻化身形，求仙童助我一助，帮我变化变化。

慧岸：真实蠢才，这池宝水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就是丢将下去一块石头，片刻捞出来也成黄金了，你在这里泡了十来年，还只学会说话，连个变化也都不会。和我去那凶险之地，不但不能助我一臂之力，还要我千军万马中留意你的安危，却是个我的累赘。

黑鱼：告诉你罢，我也实不想去，这水里悠闲好玩，那岸上多路多山，没得辛苦难过。

慧岸：好个偷安养悠的孽障，避重就轻，虚度光阴，几世才脱得本体？修心之人必要有一颗不惧高山之念，不辞劳苦之心，所谓恨苦修行，你却如何这样懒惰？

黑鱼：若如此说，修行不易，我更不想了，又无甚甜头。

慧岸：真是对牛弹琴白费弦，对鱼传道枉费心。这修行当然艰苦，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知何为苦固不吃苦，怎知何为甜怎吃甜。

黑鱼：何必先苦后甜？

慧岸：大胆畜牲，气坏我也，本行者不再与浪费这许多唇舌，待我将你捞出，到了葬凰山，看你还敢和我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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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鱼：好仙童，我离水已三日了，头昏眼花，甚是难受，你放我罢！

慧岸：苦不苦？

黑鱼：如何不苦？

慧岸：好吃否？

黑鱼：难受要命，怎得好吃。

慧岸：这便是修行，你好好品味品味，到时候自然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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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灵神：我等奉命来增援战斗，酒水不见一杯，三餐俱是糟糠，全无一点地主之谊，是何道理？

盘丝大仙：谁在叫嚣？

白晶晶：禀告师尊，是那天庭来助战的巨灵神。

盘丝大仙：你去问他三个问题。

白晶晶：问哪三题？

春三十娘：我等就去。

白晶晶：徒弟知错了。

盘丝：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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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晶晶：刚才谢师姐替我解围。

春三十娘：师尊最不愿把话说透你又不是不知，点破窗的话以后再不要问。

白晶晶：谢师姐教诲，还望师姐明示我。

春三十娘：这窗户纸我不该点破的！

白晶晶：师姐，只有你能救我。

春三十娘：当初师尊收你我为徒时曾问你我三题，你解了一题，我解了一题半，你怎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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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晶晶：巨灵神不在侧峰恨天峰守备，何故带许多人来这主峰危天峰吵闹？

巨灵神：我找你家城至尊报军情，如何打发你来？

白晶晶：有甚军情，说来由我代为传报。

巨灵神：军队水苦粮粗，军士无心备战，众军推我来问至尊要些美酒佳肴。

白晶晶：原来如此。若将军能解我心中三个疑问，就是此地没有好酒好肉，我也去别处寻来孝敬将军。

巨灵神：莫说三个，若是有好酒肉，三万三千也回答得上来，你只管问。

白晶晶：这第一题——何为答非所问？

巨灵神：问未有之问，答未有之答，可为答非所问。

白晶晶：这第二题——何为欲言又止？

巨灵神：欲言不能言，该止又不止，可谓欲言又止。

白晶晶：这最后一题——何为去而复返？

巨灵神：这个，这个…事出有因而来，无功而返为去，去而复返乃因大事未成。

白晶晶：还以为将军能解我困惑，原来错了，将军所答非我所问，未畅所欲言就戛然而止，若已无事便可回去。

巨灵神：我已答你所问，你莫非要失信。

白晶晶：我问的三题你俱答错了，怎还说我耍赖？

巨灵神：分明全答对了，是你不认。

白晶晶：将军不仅不够聪明，更自以为是，无理取闹。

答非所问就该讳莫如深将军却喋喋不休，欲言又止就该无言以对将军却款款而谈。

这两个简单至极的问题你都半点不沾边。这去而复返更是不见你动身离去却流连忘返在这里，怎说你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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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慧岸行者想必是知这葬凰山无甚中吃，早有计算在怀里踹了条活蹦乱跳的鱼来享用，不要独享，拿出来烧汤还是油炸，大伙许久不见荤腥，早个个馋的坐不住了。

慧岸：真君说笑了，这鱼也是来助战的。

杨戬：他有何本事助战，与我那哮天犬比较如何？若你带来的胜了我的狗，我亲手刮了它的皮，烤成烧肉，分与大家吃，如何？

慧岸：这鱼无利爪更没尖牙，怎敌得过你那能与狮斗，能和虎耍的恶犬。

杨戬：既然不敌，供我等补充些滋味，我等方有力气杀敌，亦有助战之功。

达摩祖师：二郎莫要为难慧岸，否则老夫真把你这整日叫唤的走狗扯下一条腿来开荤，你莫怪我嘴馋。

杨戬：只是备战乏味，才和木吒开这玩笑解闷，大师傅莫当真。

达摩祖师：慧岸，到我身边打坐调整，以防魔兵又来凿山。

慧岸：多谢师叔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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