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山间池水悟止水

临风含泪道：“若兰现在那里？带我去。”

我一个纵身，朝崖下而去，临风也跟着一跃下去。

我们二人来到一面绝壁处，这里石洞万千，如蜂窝一般，冥府老人正站在一个石洞的洞口。

我和临风走向冥府老人，冥府老人笑着问：“怎么，想领个全尸吗？”

临风正想下跪，冥府老人立马指责道：“没出息！”

临风立刻挺直腰，道：“如果你敢杀她，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这才像个男儿。”冥府老人哈哈大笑，“她在里面，现还没醒，你们先去看看。”

临风急步走进石洞，我问：“你不怕我们将人抢走？”

“如果你们有这个本事，我会很开心的。”冥府老人开怀的笑着说道。

面对冥府老人这**裸的打击，我和临风无言以对，必定他的实力摆在那里。我们站在李若兰所躺的石床旁，临风道：“天行，我们不是长生者，根本不可能练成和冥府老人一样的武功，更何况还要在他之上才有可能杀死他。”

“你们已经有如此功底，悟出上乘的武功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更不需要长生。”冥府老人边走进石洞边说道。

我问：“你有病吗？为何一定要我们杀了你？”

临风问：“如果我们有朝一日可以杀你，你能否先留若兰一命。”

冥府老人点点头，笑着道：“只要你们可以做到，我可以暂时留这小姑娘一命。”

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首先我没病。”冥府老人笑着道，“其次，我很厌倦长生。”

临风怒道：“你自杀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找我们？”

冥府老人哈哈一笑，道：“如果可以，我数千年之前早就自杀。”

“啊？数千年？”我和临风二人非常意外和震惊。

冥府老人道：“之前，你们的师父都未能杀死我，如今你们的武功境界在他们之上，看来你们还要更上一境才行，我等待一死，已有数千年之久。数千年来，好不容易出现你们这两位不世的武学奇才，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我曾看到有人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今天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为求一死而不择手段。”我说完，冷冷一笑，又道：“你武功之高，连自杀都办不到，你已是远胜神鬼。让我们二人杀你，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没有千百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和你比。”

冥府老人听后一笑，道：“我刚才不是有说过吗？最上乘的武功是悟出来的，更何况一切如水，你比谁都清楚。”

临风道：“你可以去找下双面书生，也许他的散功丸可以帮你。”

冥府老人听后，又是一笑，道：“西域毒皇都未曾做到，更何况是他。”

我问：“你真的以为我们有这个本事杀死你？”

“我不会看错人。”冥府老人道，“如果你们杀不死我，这个小姑娘必死无疑。”

临风问：“你给我们多少时日？”

“看表现喽！”冥府老人笑着说道。

我和临风二人，转身向石洞外走去。

冥府老人突然道：“慢！还是让我先给你们讲个我个人的故事吧！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我和临风巴不得对自己的敌人多了解一点，二人同道：“愿洗耳恭听。”说着，我们又走回石洞。

我们二人坐在一旁的石块上，冥府老人开始为我们讲述他之前的故事。

冥府老人告诉我和临风，他活了多久自己也记不清。

那时，他在一个很小的部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他们以捕捉野兽为生。

十岁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他们部落遭到猛兽的攻击，部落只有他一人幸存下来。他很饿，为了寻找食物，无意中吃下长生药，日菩提与夜菩提。

岁月流逝，他发现自己根本长不大，自己的力量和生存方法也一天天的超过别人。之后，他当过部落首领也当过天下君王，岁月一长，他开始厌倦这一切。

他隐世后，自己开始自练武功，用以修身养性，时之一长，他的武功很高，他又厌倦这一切，也厌倦长生。他想自杀，却发现自己根本死不了，想被别人杀，却发现别人根本伤不了他分毫，他听人说，如果练武走火入魔的话，人就会死去。他又不断习武，一心想走火入魔，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走火入魔，反而悟出武功更高一式，天启。

冥府老人简单的向我和临风讲了自己的过去，我道：“我看你并不像是十岁的孩童，就算是高耸的巨山，时经数万年后，不免化作平地。”

冥府老人笑着摆头，道：“你以为不是，自然不是。”

临风双手一拱，道：“希望你不要食言。”话了，起身朝洞外走去。

我朝冥府老人点下头，也离去。

冥府老人走到李若兰身旁，道：“他们走了，刚才的话你已听到。”

李若兰双眼未睁，泪已流出。

冥府老人道：“其实你也可以帮他们改变这一切。”

李若兰挥去脸上的泪水，站起来问：“你会杀他们吗？”

冥府老人笑着问：“你如此担心他们，为何不帮他们？”

李若兰不解的看着冥府老人，道：“以我的武功只会越帮越忙。”

“我可以教你。”

“教我？”李若兰问，“我没有这个天份，你为何不教天行和临风？”

冥府老人道：“他们体内没有日菩提和夜菩提，学我的天启，无法做到天元归一。你不一样，他二人为救你的性命，将日菩提和夜菩提同时为你服下。”

李若兰脸皮一动，问：“成全了你，那我不就成了下一个和你一样的人？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

冥府老人笑着道：“我不教你九九归真便是。”

“你所言是真？”李若兰急切的问道。

冥府老人笑着道：“冥府说话，从不妄言。”

“好！我答应你。请你立刻教我。”李若兰坚决的说道。

冥府老人点点头，然后开始教李若兰可以毁灭天地的不死不灭神功，天启。

我和临风一路走，临风的心情一路不爽快，烦燥不安，而我却表现得平常无事。

我见临风如此烦燥不安，道：“临风，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临风满面忧愁的问道。

“跟我来。”话了，我一跃而去，临风也纵身跟上。

我们二人来到山间的一个水池旁，这里水波一环接一环。

临风不解的问：“我们来这里抓鱼吗？”

我微笑着道：“请你看着水池里的水，看到它静为止。”

临风左脸一笑，道：“你在开玩笑吧！现那有这心情，再说这山上一直有流水，池里的水怎么可能静呢？”

我道：“你的心情如此急燥不安，看什么东西都不静。水的静止和流动，在于心，而不在于水。”

临风听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此刻他没有再说话，站在池水旁，静静的看着一环接一环的水波。

我站在临风身旁，也没有再说，池中之水，在我心中早已静止。我此刻看的正是水中之景，动荡不安的白云。

就这样，二人一站，便是四天四夜。

第五天清晨，雾浓。

我道：“临兄，身体第一，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不了，你帮我带一份。”临风全神的看着池水。

我道：“在我很小的时候，达叔曾对我说过，剑者，莫要追求某一境界或某一形式，若日达此境界与形式之时，亦是剑法之尽头，无以延伸；若欲延者，将行甚多不必之道。达叔还说，剑者，首忌追其神境，愈是求之，此神境离其越远，而后走火入魔。我认为，不论是什么武功，它的修炼方法都是和这一样的。”

临风听后，认为非常有道理，于是我们离开水池，朝山下最近的一家客栈前去。

我们来到山下，一路上的雾气都很重，看到的都是模糊不清的人影，我们走进一家名为客似云来客栈。

一大早，这里的人不很多，我和临风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我们不想节外生枝，面对墙壁而坐，然后吩咐小二上些简单的茶水和饭菜。

马上，小二端上一壶茶水和两个茶杯，然后客气的说声稍等。

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多，进来的都是江湖人士，他们的言语声很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片刻后，小二客气有礼的为我和临风送上饭菜。我们一边吃一边听周围那些武林人士在讨论江湖上的一个新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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